“找到了吗?”

北唐炎渊负手而立,语气平缓。

洛允单膝跪在地上,半垂着头,语气毕恭毕敬,“回皇上,查到了。”

“和朕意料的一样么?”北唐炎渊勾唇轻笑,嗓音有些嘶哑。

“是,臣按照皇上说的半路折回去,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洛允继续说道,北唐炎渊听罢折身朝着不远处的软椅走去,他撩起袍子,优的坐下,修长的手指捻着袖口,笑的魅惑。

“说来朕听听。”端起一杯茶,北唐炎渊缓缓轻笑。

“云将军他果真在研究各地的地势,甚至连怎么布军都有计划到,好像的确是有什么阴谋。”洛允如实说来。

当他听着皇上的话折回兵营的时候,却发现云凡辰和另一个人又在讨论着什么,后来他趁着云凡辰送那人离开的时候才潜入了帐篷。

可他怎么也不能想象一向对鸷鸢国效忠的云家会有叛乱之心。

“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好像对军事地理有些见解,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洛允继续说道,他微微抬头看着男子,生生咽下口水。

“朕也觉得那个人像一个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北唐炎渊微微摇头,却又对那人只字不提了,只是压低了嗓子,“他有阴谋?”

“那朕就破了他的阴谋如何?”勾唇浅笑,北唐炎渊眸中波澜不惊,却又像是蕴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洛允只稍一眼,便被震住,背后猝然涌起一股寒意,他慌忙低下了头,问道,“皇上要如何破?”

“蛮夷!”只有两个字,北唐炎渊再沉默不语。

他眯了眯眼,瞳仁萎缩,看向了远处,一直手轻轻抚摸着杯口的边缘,动作慵懒至极。

“臣明白了。”洛允躬身拜了一拜,仍旧跪在原地。

时间漫长的划过,洛允额间渗出汗珠,沿着脸颊落下来,他觉得眼前的男子虽为说话,但却有一股强势的压力正压迫着自己,让他不由的紧张起来。

他忍不住缓缓抬头,刚好和那道精锐的目光触碰在一起,一慌张又赶紧垂下了头去。

“这件事可以稍微放缓一下,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忽的,北唐炎渊启音,在空寂的大殿内回荡。

洛允心下一紧,应道,“不知皇上要微臣去办什么事情?”

“朕要你找一个人。”北唐炎渊说道。

跪在地上的人一听,便知道皇上要找的是谁,之前选妃的事情牵扯出来了鸢夫人未亡的消息,今日皇上要找的必然就是鸢夫人了。

皇上是想要动用兵力了,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要敢藏着鸢夫人了吧。

“臣领旨,这就去准备。”他恭敬应道。

北唐炎渊听罢,只是点点头,然后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你退下吧。”

“是。”洛允起身,朝着殿外走去,他刚打开门,便听到殿中的男子开口说话,“得贵。”

他没有再多逗留而是赶紧去做皇上吩咐的事情,他知道这鸢夫人对皇上绝对是不一样的,若是没办好,他的后果也不堪设想吧?

得贵和洛允交错的一进一出,他瞥了一眼洛允就朝着北唐炎渊而去,待走近了才躬下腰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陪朕去后宫选几个姿色不错的妃子。”北唐炎渊脸上带笑,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

得贵微挑老眉,偷偷觑了一眼,也不敢问皇上为什么要去选妃子了,只好应道,“奴才遵旨。”

“那我们走吧。”说罢,北唐炎渊走在前面,得贵紧紧跟在身后。

凤洛凝和溪非以及晚芸三人一路朝着皇城而来,路上倒也很顺利,三人有说有笑,累了就停靠在路边休息一番。

这一路是走的有滋有味,到像是出来游玩的。

马车停靠在路边,这里不似宁城暖和,猎猎的寒风扫过,满地潇寂,三人准备稍作歇息继续赶路。

由于皇上前些日子竟然下令说要封锁各个关卡,要寻人,溪非心中觉得不秒,就半途转走了荒漠这条路,虽然凄凉,但是起码安全。

她已经给姐姐那边送去书信,让姐姐来迎接他们,这样路上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小姐,溪非小姐,喝水吧。”晚芸朝着这边走过来,将水递来。

凤洛凝摇摇头,没有接过水来,“我还不渴,你们俩谁渴就喝吧。”

晚芸点点头,又走到了溪非面前,“溪非小姐你要么?”她刚说完,溪非就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当然要了。”

三人休息了片刻又上了马车朝前走去,再走一会儿就踏入荒漠了,过了那段荒漠便是冷焰门的一个据点。

溪非觉得以姐姐的速度,半路上他们就应该能遇到溪鱼了。

一路前行,漫天的黄沙被裂缝卷起铺天盖地的袭来,溪非驾着马车,口中嘟囔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天冷不说,还到处都是沙子,迷了眼睛。”

“这是荒漠,也没办法啊。”车里晚芸应了一声。

“是没办法,都是那该死的皇上。”溪非说完,微微摇晃了几下脑袋,溪非只觉得眼前的确有些模糊,但,她的头很沉,身体也开始发软。

怎么回事?!

这不是因为沙子迷眼,她这是……中了药物的反映?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荒漠了中了药物呢?

她使劲摇了摇头,这才想起刚刚只有她喝了晚芸递来的水,想到此,她顿时勒住马车,冲着马车里喊了一声,“洛凝?”

“怎么了?溪非?要不然还我在赶车吧?”凤洛凝探出身子,想问溪非叫她什么事情,但她刚探出头去,忽然觉得身子一沉,背后传来一股推力,她就向着马车下跌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