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自重!”凤洛凝猛然推开北唐炎渊,她目光怔然的看着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刚刚就在他抱着她的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裂开,生疼生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样,但她还是理智的推开了男子,因为她知道她有子殷了。

北唐炎渊的双臂悬在半空,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凤洛凝,渐渐冷笑起来,他放下双臂,负手而立!

“公子?你称呼我为公子?”北唐炎渊眸子寒光蹦出,掺杂万千愁绪,他微嚅双唇启音,“你是朕的女人,凤洛凝,你是朕的女人!”

凤洛凝惊恐的抬头,直直望着北唐炎渊,好似不相信一般,周围沉寂一片,酒楼里的人都被洛允给遣走,只剩下凤洛凝和北唐炎渊两人。

她一蹙眉,慌忙摇头,“不,我跟你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朕?”危险的眯起眸子,北唐炎渊悲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竟然说不认识他。

凤洛凝捂住胸口,那里如被凿成千疮百孔,为什么她看到眼前这人之后,心就会莫名的酸痛?

“不认识。”她再次肯定的说道,“因为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所以,你是谁我并不知道。”

这话,让北唐炎渊的瞳仁闪过一丝希翼。

是遗忘了过去,才会遗忘了他么?

北唐炎渊抿唇,竟然不知不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何况,我已经成亲了,若是我们过去有什么牵扯,那在今天就让它彻底了断吧。”凤洛凝接着说道,她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在给自己说出这些话的勇气。

这每个字说出来,都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在心头。

“你说你成亲了?!”咆哮大吼,北唐炎渊顿时腥红了眸子,像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愤怒一般,当听到凤洛凝用那么平淡的语气对他说,她成亲了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搅动的全身都痛了!

他吼完却有凄楚冷笑,上前一步,手指渐渐钳住女子的下颚,凤洛凝吃痛,皱起了眉头。

“凤洛凝,朕曾经说过,不要试图逃开朕,否则,朕会让你们生不如此,”北唐炎渊的声音几近嘶哑,他压制着心里的痛楚,一字一字说道,深邃的目光中是阴鸷狠绝。

“你生是我北唐炎渊的女人!死也休想离开!”

他咬紧字节说道,却浑然没有发觉凤洛凝变换的神情。

她抬起双手,死死扒开北唐炎渊触碰自己的手,无助的踉跄后退,她伸手擦拭着眼角,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淌下了两行泪。

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复而加剧,凤洛凝凄然苦笑。

“你是,北唐炎渊?”她哽咽着声音,薄薄的双唇蠕动了几下,挤出几个字来。

男子沉默不语。

“那紫瞳就是你的人了?”她又问道。

北唐炎渊不知道凤洛凝为什么这么问,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哈哈……”低沉的笑声似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了,凤洛凝俯下身来,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北唐炎渊?我没想到一个说我是他女人的男子,竟然会派人来杀我,竟然会派人来杀我!!”

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凤洛凝的眸子如啐了毒的针,扎在北唐炎渊的心上。

他什么时候派人去杀她了?他就是自己死,也不会杀她,绝对不会!

而正当此时,自楼上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气。

“既然来了,那就上楼吧,我娘子是累了,该去休息了。”子殷坐在屋子里说道。

听到声音,北唐炎渊冰冷的眸光折到二楼,他握紧了拳头,轻点足尖径直跃上二楼,而站在楼下的凤洛凝顿时慌乱无措,她想要上楼,可是却被溪鱼拦了下来,“洛凝,让主子去处理。”

“可是子殷的身体。”凤洛凝说道。

溪鱼自然知道凤洛凝的意思,她轻笑着安慰,“不会有事的。”

虽是这样,凤洛凝仍然觉得隐隐不安起来。

她跟着溪鱼下楼,时不时的还朝着楼上看去,听着那里的动静。

屋子里,子殷孱弱的依靠在床榻上,苍白的脸几近透明,这副病恹的样子的震惊了北唐炎渊。

“还好,能够见你一次。”子殷扯动嘴角艰难的笑着,瓷玉般苍白的十指紧紧揪住床单,似是在克制某些痛楚一般。

“你娶了阿凝?”北唐炎渊冷冷问道。

子殷满足的笑着点了点头,曜石般的黑眸柔软的看着北唐炎渊,“哥哥,对不起,我还是娶了洛凝,因为……”他低下了头,竟然有些羞涩,“我太爱她了。”

北唐炎渊紧蹙着眉头,隐晦莫测的眸瞳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哥哥,多么亲密又讽刺的字眼。

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有亲人,多么希望……

“但是,她是朕的女人!”北唐炎渊冷决回道,没有因为子殷的一句哥哥而动摇,那些根本就不属于他,不属于!

“哥哥,咳咳……”子殷轻寡一笑,竟开始咳嗽起来,他伸手捂住双唇,仍然止不住那些从喉咙里溢出的血液,一片片的鲜红,在他一身苍白中显得那么突兀,刺痛了眼睛。

他咳完,散漫的取出帕子将嘴角的血迹拭去。

“洛凝她太善良了,你也看到了……我活不了太久,是个要死的人,这个世上,本就不愿意留我,我一口气一口气的,残存下来,只不过是为了和你相认,直到我认识了洛凝,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另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子殷挪动着双腿,借着支撑站了起来,然后和沉默的北唐炎渊相视而立。

“哥哥,不要怪我,我做了那么多……幼稚的行为,我,创立了,冷焰门和你做对,不过是想让你留意到,我的存在,我以为,我对你是恨的,可是认识到洛凝之后,我才知道,我不过是想得到哥哥的认可罢了。”子殷无力的撑着身子,黑眸看着一脸肃然的北唐炎渊,酸涩的感觉自胸口处蔓延。

哥哥呀,那是他想了多久的称呼?那是他曾经练习过多少次的称呼?

他怕自己叫的青涩了,无法表达自己心里对哥哥的那份想念,所以,他一遍一遍的练习,一遍一遍的对着虚无的空气叫哥哥。

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