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未曾想到,会有这样一日。”赫连云枫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望向祁如墨和东方翎的眸光充满了知己相惜的感觉,最后,一饮而尽。

祁如墨唇角漾开了清雅的笑意,道:“从前逐鹿天下。如今,闲适久了,才发现,当初不过是为了那一份雄心去试试是不是能够得到天下而已。”

“是啊,看开了,天下也不过那么回事。”东方翎的唇角也漾开了笑意,至少对他而言,天下不如白夕颜的幸福,可惜,天下和白夕颜,终究都不属于他。

他不止输了天下,也输了白夕颜。并不是因为祁如墨比他先认识白夕颜,也并不是因为祁如墨比他高明多少。这其中的缘故,他也不知如何去说,但是,他输的心服口服,不管是天下,还是白夕颜的心。

“啊啊啊!”房里传来杀猪般的叫声,惊得祁如墨的酒杯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脸上立刻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飞快的向着屋子掠去,大喊道:“夕颜!”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祁如墨被稳婆给赶了出来。看着一脸铁青的守着房间的祁如墨,东方翎和赫连云枫相视一笑。

“哇哇。”孩子的哭声响起,祁如墨再也顾不得稳婆的劝阻,冲进了房间。笑话,他刚才不过是害怕自己进去影响稳婆接生,会害了白夕颜罢了,难道以为他真害怕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说法?

他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陪在白夕颜的身边,让她感觉到他在。其他的,他都不管。

进了屋子,祁如墨看也没有看孩子一眼,就径直走到床边握住了白夕颜的手,一脸疼惜的说道:“小白,你没事吧。”

白夕颜的脸色有些苍白,额际也因为生孩子的用力而渗出了汗水,她虚弱的说道:“小九,让我看看孩子。”

祁如墨顿时有一种爱情被夺走的危机感,他冷淡的喊了声,让稳婆把孩子抱过来,是个小女孩,看起来可爱的很,精致粉嫩的小脸竟和白夕颜有点像,祁如墨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样子,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差劲了。

“小九,你说,叫她什么好呢?”白夕颜幸福的看着小女孩,脸上完全是生为母亲的幸福感。

祁如墨看了一眼小女孩,笑道:“小白喜欢什么名字便叫什么名字吧。”

“她出生在这盛夏的时候,不如就叫她祁夏吧。”白夕颜漾着温柔的笑意,望着粉嫩可爱的小女娃,笑道。

“小夏,别乱跑。”白夕颜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大女儿,这大女儿是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她和祁如墨的狡猾,以至于她和祁如墨两个人都招架不住这个不过七岁的孩子。

她自己调皮捣蛋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祁显和祁韵一起捣蛋。白夕颜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一对不过三岁的龙凤胎惨遭他们大姐的荼毒,便决定舍身成仁,将祁夏这个小恶魔留在身边。

“宝贝夏儿,我来看你啦。”痕天肉麻兮兮的声音惹得白夕颜瞪大了眼眸,恼恨的看着痕天。

这个最令她和祁如墨头疼的大女儿,却不知为何特别喜欢痕天。而痕天自然也是很喜欢祁夏的,因为,祁夏可以帮他对付祁如墨和白夕颜这两个他对付不了的人物。于是两人的关系便更加熟络。

“痕天,你若是再敢靠近小夏一步,我便不客气了。”祁如墨漆黑的眼眸望向痕天,带着无形的压迫力,原本他对于祁夏和痕天走的亲近也不甚在意,可是就在昨日,年仅七岁的祁夏居然说她要嫁给痕天,这怎么可以!?

虽然说痕天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又是无痕山庄的少庄主,现在更是武林盟主。就算有些玩世不恭,但对祁夏还是极好的,有祁如墨看着,量他也不敢如何。可是,问题的关键是,祁夏才七岁,而痕天已经二十五岁了!

他们整整差了十八岁!祁如墨心中想到,祁夏的老爹我也不过二十七岁,你的年纪都够做我们小夏的老爹了,居然敢对小夏图谋不轨!

痕天自然不知道祁如墨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白夕颜和祁如墨今天为何特别紧张,一副他一靠近祁夏,他们就会杀了他的模样。至于么?他不过就是利用祁夏可以和动物交流的本事整了祁如墨和白夕颜几次而已。

按道理说,就算白夕颜为着这个事情和他生气,不让他靠近祁夏,祁如墨也不可能跟着白夕颜胡闹啊?祁如墨不是一向懒得管他和祁夏胡闹的事情么,怎么今日竟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许我靠近夏儿?”痕天抬起眼眸,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望着祁如墨和白夕颜。

站在祁如墨身边的祁夏看见痕天一副可乐兮兮的模样,不由撅起了小嘴,对着祁如墨喊道:“爹爹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痕天哥哥会生气的!”

白夕颜翻了一记白眼。痕天那是装出来的!这都看不出来么?她这个女儿机灵得不得了,平日里,连她和祁如墨想要瞒过她的眼睛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偏偏就是相信痕天,不管痕天说什么,祁夏都很相信。

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何痕天这样拙劣的演技也能够骗得过祁夏。不,应该说她不明白,为什么祁夏就对痕天这么亲近?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对她家小夏下了什么**药?

“小夏,有你这么和爹爹说话的么?”祁如墨的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是有些不悦。本来嘛,自家的女儿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他能不生气么,最让他生气的是,痕天居然趁着祁夏不注意的时候对他扮鬼脸。

痕天这家伙现在是越发的胆子大了,居然仗着祁夏帮着他,公然挑衅他。他怎么能够忍得住。

祁夏撇了撇嘴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般,笑道:“这不是有样学样么?爹爹这待客之道尚且如此,小夏学着爹爹的待客之道来侍奉爹爹,难道不对么?”

祁如墨被祁夏一番话说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一向幽黑不起波澜的眸子里面也闪过了一丝恼意。白夕颜看着祁如墨,心中偷笑。虽然祁夏很是让她头疼,但是看到祁如墨被祁夏整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她还是有种“报仇雪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