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浩瀚听到刘新雅的话,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朝臣们也在心中夸赞刘新雅不愧是皇后娘娘,果然识大体。

可是白夕颜可没有忘记,这个女人是如何联合太子想要害死祁如墨的,虽然这些都在祁如墨的算计之中,但她还是把这仇记下了。对着刘新雅的手又是狠狠一爪子,甚至把刘新雅的手都挠破了。

刘新雅似乎没有想到白夕颜会有如此动作,吃痛的叫了一声,好看的眉头都蹙在了一起。太子和如公主看到自己的母后被白夕颜挠了,都惊讶的叫了起来。

太子之前曾经被白夕颜挠过,如公主的小彩也被白夕颜拔了羽毛,两人对白夕颜本就换恨在心,现在又看到白夕颜抓了自家母后,不由更加恼怒,对着白夕颜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心中恨恨想到,若不是因为那个“得雪狐者得天下”的预言,他们早就弄死这只该死的狐狸了。

祁浩瀚看到刘新雅被抓,也是又心痛又恼怒,奈何白夕颜的身份特殊,他实在不能动白夕颜,不由更加的窝火。

一时之间,场上的大臣全部都畏畏缩缩起来,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惹怒了皇上,成为替罪羔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夕颜,却是浑然不觉,只是张着无辜的水蓝色的眸子,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中却是想到,哼,叫你们欺负我,欺负祁如墨,抓死你们!反正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一时之间,场上的人脸上都出现了为难的神色。

只有三国使臣,依旧安稳的坐在位置上。

赫连云枫只是顾着自己喝酒,连头都不曾多抬一下,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而东方翎和尹连绍却是把目光投向了白夕颜,眸子中都带了几分探究。

白夕颜此刻也飞快的环顾四周,她知道她总是逃不开被人抱着的命运的,总不能来一个挠一个吧,真的惹怒了祁浩瀚,就算她的身份特殊,也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恰好看见了东方翎温润的目光,白夕颜想着,这满场的人,也就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比较顺眼,于是,还没等祁浩瀚再度伸出手来,她就一下跳到了东方翎的怀里。

所有人都被白夕颜的举动吓了一跳。东方翎也是微微一惊,似乎没有想到白夕颜竟然会跳到自己的怀里来。

两道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虽然很喜欢雪狐,可是,这雪狐可不是一般的宠物,要知道,它可是代表这一统天下的预言,如今它跳到自己的怀里,那不是引起别人的遐想么?

果然,对面的尹连绍勾起了邪魅的笑容,似有深意的说道:“雪狐看来很喜欢东方兄呢。”

这一句话,说的极为隐晦,但是在场的人却是都很明白的。意思不就是说,雪狐是在选择自己真正的主人么?如今祁如墨已经是半个死人,雪狐又对凤翔国皇室的人充满敌意,如今跳到东方翎的怀里,莫不是选择了临缘国?

东方翎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得雪狐者得天下”自然,谁都想要得到雪狐,可是也必须有得到雪狐的实力。凤翔国和天禄国国力强盛,若是得了雪狐,也不敢有人有什么想法,可是临缘却不比凤翔、天禄两国,之所以可以存在如此之久,也不过是靠了富庶的经济,若是因为雪狐而引来其他国家的攻打,那可不妙啊。

白夕颜趴在东方翎的怀里,睁大了无辜的眸子。她不过是看着这家伙一身白衣,有种祁如墨给她的温暖感觉,看着这家伙也比较顺眼,才跳到他怀里的,怎么这一跳,好像还引发了不少的事情?

一直隐在暗处的祁如墨,银白色面具下微薄的唇扬起一抹笑意,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省事,如此一来,东方翎的处境只怕有些为难了。

东方翎脸上的尴尬很快便消散,他唇边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淡淡的说道:“想来这千年雪狐定是喜欢白色,因此,才跳到了我的怀里。”

这话看起来没有什么依据,可是环顾四周,也的确只有东方翎一个人穿了一身白衣。大家仔细想想,也对啊,以前雪狐对祁如墨也很是亲昵,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雪狐喜欢白色么?

祁如墨的唇边漾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墨黑的眸子里面透露出几分欣赏。东方翔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其他国家的敌意给打消了。

雪狐不过是喜欢白色,不是喜欢东方翎,那么,这就和雪狐选择主子没有半分关系了。想到这里,祁浩瀚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父王,不如让离儿抱着雪狐吧。”宴会的尽头,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向着这边走来,显然是方才才到宴会,听到了东方翎的话,这才开口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看到了来人。凤翔国的八公主,祁如离。八公主的姿容也是极美的,她脸上虽然未施脂粉,却也掩盖不了她的倾城之姿。只可惜,她的母妃也病逝的极早,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这凤翔国的妃子,但凡是生下了公主或皇子的,除了皇后和柳贵妃,竟然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的,真是奇怪的很。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呢?

“那就劳烦公主了。”东方翎听到祁如离的话,起身笑道。手轻轻抚过白夕颜的毛发,这雪狐对现在的临缘国来说,绝对是烫手的山芋,可是,他竟有些舍不得将雪狐交出去,真是奇怪。

祁如离伸手接过白夕颜,微微福了福身,眉眼淡淡,不见什么神色,嗓音略显清冷的说道:“多谢临缘太子。”

白夕颜百无聊赖的趴在祁如离的怀里,她其实并不介意被谁抱着,反正除了祁如墨,被谁抱着都一样,只是她就是不喜欢祁浩瀚还有刘新雅那虚伪恶心的嘴脸,谁叫他们欺负祁如墨,算计祁如墨了?

不过白夕颜显然没有考虑清楚,到底是谁在欺辱谁,谁在算计谁。

“真是有灵性,难怪九弟如此喜欢你。”祁如离抱着白夕颜,并未抚摸,只是淡淡的看了白夕颜一眼,似是随意的说道:口气也不见得有多热络,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