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会知道,痕月和祁如离,其实都是祁如墨的手下呢。白夕颜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痕月就是三大护法之一的浮月,专门负责收集情报。

痕月是痕天的妹妹,也就是无痕山庄的大小姐,这样的身份,她为何会甘心听从祁如墨的调遣?只怕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痕月自己心里明白了。

“三国使臣来访,欲见王妃。”痕月在离祁如墨和白夕颜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住脚步,柔声汇报道。

祁如墨抿了抿唇,淡淡道:“总是要来的。好了,你下去吧。”

痕月听到祁如墨的话,盈盈水目中显出几分凄楚。祁如墨为何从来不肯正眼望她一回?难道她长的不好看么,难道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么?

原以为祁如墨这样的男子,必然是狠心绝情不会有爱的。那么,她也不必奢望,只求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事,好好守着他就好。可是,他却是有爱的。为了这个叫做白夕颜的女子,他甚至不惜破坏他的计划!

痕月望着白夕颜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酸楚几分恼恨。但这些都被她妩媚的笑容掩藏的很好,竟是连祁如墨都没有察觉出端倪。而白夕颜因为方才的事情,仍旧心神不宁,也未曾注意到痕月一瞬间的气息变化。

痕月似是惆怅的看了祁如墨一眼,道:“属下告退。”

这个消息,并不算多么重大的消息。原本是不需要她亲自跑这一趟的。可是她实在太想念他了。自从上次祁浩瀚的寿辰上她演了一出戏之后,祁如墨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白夕颜看到痕月离开的背影,那么的萧索伤心,她虽然没有注意到痕月对她的恨意,但是痕月对祁如墨明显的爱意,她却是察觉到了,微微蹙了蹙没头脑,对祁如墨说道:“小九。痕月喜欢你。”

祁如墨听到白夕颜如此直白的话,不由漾开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道:“我知道。”

是的。在他救了痕月和痕天性命之后,痕月就对他情愫暗生,起初他以为只是兄妹之情,因此也没有多在意,可是后来痕月提出要成为浮尘阁护法,接替之前死去的收集情报的护法的职位,他才开始感觉到痕月对他的感情,或许不一般。

所以,从那之后,他对痕月更加的疏离。只希望痕月可以看清楚,不要越陷越深。可惜,感情这种东西,又有多少人可以看破呢。

“我已经尽量疏远她了。”祁如墨望着白夕颜说道。他这是在解释么?他从来都是不屑于解释的。他一向认为,相信便是相信,不相信便是不相信,何必需要解释,可是如今,他竟然在解释?

白夕颜望着祁如墨,露出了然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说道:“我的小九可真是抢手呢。我可要好好对你,不让别人有机会抢走你!”

祁如墨听到白夕颜的话,不由心中一暖,执起白夕颜的手,说道:“就算你待我再不好,我也还是爱你。”

唇角的笑意变得有些苍凉,祁如墨继续说道:“现在我竟有些懂了。情爱当真是会迷了人的眼的,你爱上一个人,她所有的不好,你便都看不见了。不管她怎么待你,你还是爱她。可若你不爱一个人,她所有的好,你便也都看不见,或者说,视而不见,不管她怎么待你,你还是不会爱她。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父王会那样的原因吧。”

白夕颜明白祁如墨母妃的死对于祁如墨始终都是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他的心中,对自己的父王是又爱又恨。恨他为何如此绝情,可是却又因为他的母妃而不能完全的恨起来。

想必祁如墨的母妃是深爱着祁浩瀚的吧。可惜祁浩瀚却一心只爱刘新雅,才弄得如此。

“可是,我依然恨他。他若不爱,何必要娶我母妃。若是不爱,就不该给她希望!”祁如墨的语调冷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如同阳春三月席卷而过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白夕颜只是无声的牵起祁如墨的手。她知道,祁如墨的心里也很矛盾,可是她不能代替他做出决定,所以,她只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祁如墨感觉到白夕颜手心的温度,脸上逐渐恢复了柔和的笑意,轻轻点了点白夕颜的额头,道:“三国使臣都到了。看来我的王妃很有吸引力呢。”

白夕颜吐了吐舌头,道:“三国使臣,还是他们三个么?”

祁如墨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似有深意的说道:“尹连绍和赫连云枫都到了。只是临缘国却只是派了一名普通使臣。”

“东方翎不来么?”白夕颜水蓝色的眸子透露出几分好奇,东方翎为何没有来呢?不过那三国使臣,尹连绍妖异狠辣,赫连云枫孤高冷傲,也就只有东方翎令她觉得舒服些,居然还没有来。

祁如墨看到白夕颜的反应,不由挑了挑眉毛,装出一副不悦的模样,道:“难道小白希望他来?”

白夕颜看到祁如墨故作不悦的模样,噗嗤一下被逗乐了,拉了拉祁如墨的袖子,像还是小狐狸的时候一样,蹭了下,道:“难道小九吃醋了?”

祁如墨唇角笑意微扬,道:“自然。我可是霸道的很,你心里若是敢有别人的影子,我可是不容许的。”

“狐狸心很小的。哪里容得下别人。”白夕颜笑着应道:却又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看小九方才的反应,似乎是有心事?”

祁如墨勾唇浅笑,无奈道:“如今我的心思竟是瞒不住了?我的确担心。凤翔国风云大变,东方翎居然耐得住性子不来。纵然临缘现在也处于变天的时候,却也不是非他在不可。按理说,他应该来,可是他却没有来。除非他可以对凤翔国的局势很了解。”

“小九的意思是,凤翔国有东方翎的奸细?”白夕颜似是聪慧的头脑,祁如墨不过这样一说,她便猜到了**分,于是问道。

祁如墨眉间的忧虑却是没有消去,淡淡道:“国中有奸细是必然的。只是就此事看来,这个奸细只怕身份还不简单。否则东方翎何以如此有把握?倒是不能小看了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