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逐云缓缓仰起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凝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笑意从唇角化开,一直延伸到了心底。

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什么生啊死的,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楚随风只当她是在安慰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师父当年从这里出去了,这里面一定会有别的出路,我们进去看看!”说着,眼神扫过四周,陌逐云知道她的猜测没错:这是曾是师父和娘一同住过的地方。

他们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他们踏进去了之后,外面那道石门,却是悄然关起。石室之内的火烛,也是突然点亮,橘黄色的光线充盈着整间石室,一种诡异的气氛蔓延着。

身后风声一紧,两人回头,却见出路已经被封住了,陌逐云无奈地叹口气,道:“想来是师父不愿被人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在他走后,索性备下了机关,只要有人进来,机关自动开启……或许,我们真的很难出去了。”

“没事!”楚随风淡定地说着,早在他接下那道旨意的时候,就明白,这次出京,的确有着一定的危险,但他还是选择来了。

再次转身,打量着这间封闭的密室,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石屋,他们正站在门后的阶梯上,而阶梯通向了一个大大的水池,不过,里面并没有水,想必是这些年来,水枯竭了。

水池周围,有着四根粗壮的石柱,石柱上飞龙盘绕,栩栩如生。只是,这龙身上,却是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雪缠丝,丝线通过四根石柱相连,将整个水池上方掩得密密实实。

丝线虽细,可是,陌逐云却知道,这些雪缠丝,应该是控制着这里的阵法,若是一不小心碰上了,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水池之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不知通往何处。

“看来这就是唯一的路了!”陌逐云收回探视的眼神,轻轻说道。

楚随风坚定地看着她,道:“放心,只要不碰到雪缠丝就好。”

话虽这么说,可是,雪缠丝这么密,如何能够保证不碰到?

“小心!”提身到了水池之前,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而后,分散开,各自寻着空隙通过。

陌逐云小心地避开前面的雪丝缠,进入阵法之中,脚下是那个早已干涸的大水池,她也没来得及注意,全神贯注地看着整个阵法的变换,试图找出破阵之法。

雪丝缠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反而是受了什么控制一般,不断地变换着,似乎想将闯进来的两人绕进去,绞死。

前方一道丝线横扫过来,陌逐云弯腰避开,听得身后风声,又赶紧收脚……不多时,还未走出多远,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她微微侧目,扫了一眼同在里面的楚随风,却见他的速度比她快上许多,而且他步伐稳健,轻轻一跃,便是避开了好几道攻击。

“小心身后!”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陌逐云立刻回过神来,却见三道丝线已经朝着自己的头、胸、脚袭来。

唉,真是麻烦!陌逐云无奈地叹口气,正想着办法避开,眼神却是不经意扫过水池底部,眼里的惊恐之色滑过,猛一抬头,却见一道雪丝缠离自己的脖子只有半寸之远。

她只好沉下身子,但是,第二道、第三道紧接着过来,无奈之下,她越走越低,竟离池底探着身子的东西只有半尺之远。

正在想着如何摆脱困境,头顶传来楚随风的声音。

“陌逐云!”

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焦虑,她嘴角微扬,应了一声:“我没事……”

话刚落音,右腿小腹上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急忙回头,却看到一条姆指粗细的小花蛇,正咬在她的腿上。

她甩开那蛇,脑袋有些眩晕,正欲运功逼毒,却听得“嘶”的一声,被甩开的小蛇正好撞上雪丝缠,立刻被丝线切成两半,而带血的丝线袭过来的速度更加快了。

“你快走!”耳边传来楚随风的声音,她一转眼,却见他已经回来了。

她微微摇头,却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不断加快速度的雪丝缠。“我走了,那你呢?”

“不用担心,走吧!”还没说完,他已经将她向上推了一把。

陌逐云咬牙看着底下的他,道:“小心下面有蛇!”

提气,更加小心地避开雪丝缠了,因为她知道,每碰上一次,阵法运行的速度便会加快不少。

然而,就在她走到正中间的时候,丝线的速度缓缓变慢了,楚随风还在下面,不过她却知道,他没事,而且还找到了办法。

可是她,视线却渐渐有些模糊了,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是毒发了。

甩甩头,正欲一鼓作气,冲过去,腰间却多了一双温暖的大手,楚随风已经赶来了,双手护着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脚下不停,带着她一路冲破阻碍,落在那条密道之前。

“没事!”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身子却又朝着他那边倾倒的趋势。

楚随风自然不信,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不要骗我!”

陌逐云强压住口里的血气,道:“先离开这里!”

说着,拉着他走进了密道。

还是感觉到了什么,楚随风尽量支撑着她,几乎是半拖半抱,带她走出了没有机关的密道。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拿出火折子,打量着这个地方。

又是一间封闭的石室,不过,却与之间见到的不同。

石室落满了灰尘,不过却显得十分整洁,而且,里面没有设置机关,想来是备受珍惜的地方。

进了石门,正对着门的地方,放着张石床,而石床的不远处,有一幅漆黑的紫金棺木,当然,是空的。

陌逐云瞥了一眼棺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年娘没有死,却和师父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没人司陵清发现,可是,她为什么不肯出去与他相见呢?

师父也没有将娘还活着的事告诉任何人,而且就此修了无数的机关,不让外人发现这里,为什么他们都要瞒着司陵清?当年的火灾,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