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按照该有的礼节,恭恭敬敬地向司陵清行礼:“义父!”

这一声,她是笑着叫的,完全没有一丝勉强的意味在里面。只是,听的人却慎得慌。

司陵清微微动了动嘴,却也没说什么,他根本就不能说什么,苦涩的笑着,将他们迎进了大堂。

楚随风和陌逐云在上座,司陵清和他的夫人在下。

“司陵丞相,本王将要启程,前往边境,云儿就暂且交给你照顾了!”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照顾好未来风王妃,让王爷安枕无忧!”司陵清看了陌逐云一眼,还是礼貌地称她为“风王妃”。

“义父,以后还是叫我云儿吧,不用这样见外!”她在楚随风的怀里,笑得明媚。

“是!”

楚随风对司陵清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云儿和他有血缘关系,他不会伤害她,同朝为官这些年了,他对他的为人也有些了解,只是,他却不得不防着某些人,比如说,丞相夫人,二小姐。

“云儿虽是丞相义女,但却是本王唯一的妃,若谁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

语气里说不出的严厉,在场的女眷都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风,你看你吓到他们了!”陌逐云把玩着他身前的一缕头发。

听到这句话,楚随风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没有先前的严厉。

“王爷放心,云儿是下官义女,也就是府里的二小姐,没人敢对她无礼!”陌逐云比司陵宛心大上一岁,说她是二小姐,也不为过。

只是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射向了司陵清。

下人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确认丞相没有改口的意思,便又低下头了,在这个府里,他们懂得自己的本分。

只是,柳淑眉和司陵宛心十分不乐意了。

二小姐?

柳淑眉自然知道她的女儿是被风王怀里的女子打的,看到她那张熟悉的脸,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心里无端烧起一把怒火,但却不动声色,直到听到司陵清说她是“丞相府二小姐”的时候。

什么时候,相府小姐,轮到一个外人来当了?

她的宛儿,才是二小姐!

“老爷,宛儿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强调着最后的几个字。

司陵清和楚随风朝着她看去。

陌逐云却是悠悠一笑,道:“夫人说的没错,我不是义父的亲生女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相府二小姐,这个虚名我可当不起,而且,也不稀罕,在嫁入王府之前,大家可以叫我‘云姑娘’。”

司陵清脸上一阵尴尬,似乎是朝着柳淑眉瞪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转移开话题,道:“王爷既然来了,就留下用晚膳吧!”

楚随风直接拒绝:“本王只是陪着云儿走一趟,待会儿还有事!”

“风,一起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嗯!”

又直接抱着她,在司陵清的带领下,朝着后院走去。

司陵清将她的住所安排在了司陵宛心的小院旁,这一片,都是府上小姐所居住的地方,只是,陌逐云却有些不太乐意了。

“雅音院!”

“义父,那边可有空出来的院子?”纤纤素手遥指着远方。

她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她的心思,那个方向,是风王府的方向。

“有是有,只是太偏了一些,许久没人住了……”

“没事,就那边的院子吧,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她淡淡地说着。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司陵清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几下。云儿,这就是你给为父的惩罚吗?

司陵清派人前去整理了小院,又当着楚随风的面,安排好了仆人。

楚随风也放了心,带着陌逐云又回了风王府。

“小姐,您真的能够忍受那个贱人取代您的位置,当相府的二小姐,嫁给风王爷?”紫菱有些急了,天知道,当听到老爷说,陌逐云是二小姐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甘愿,可是迫于压力,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好忍气吞声。

只不过,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她才敢问司陵宛心这些话。

“紫菱,以后不要多嘴,不然,皇宫那次,就是你的下场,你被她打得还不够惨吗?”司陵宛心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紫菱不满地嘟着嘴,嘀咕道:“可是夫人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那贱人分明打了小姐,老爷还对她那么好。若是为了王爷的缘故,也不至于如此啊。”

“紫菱!”

虽然小丫鬟的话听得她心里有些爽快,但她仍然没有表现出来,她的姐姐,只有一个,那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其他的人,哪配?

相府二小姐?风王妃?那也得你有命享受才对!

相府落羽轩。

柳淑眉一脸不愿地坐在床边,就是为了司陵清先前的那句话。

“夫人,你不觉得,云儿有些像……”

“哼,像是烧了我落羽轩的贼人吧!还打了我的宛儿的恶女!”皇宫里的消息,她的好女儿司陵镜心自然是叫人传话回来了。

“云儿只是不懂事。”他心里是有愧的,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他却十七多年了,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流落在外,现在想想她女扮男装的那个神偷身份,他心里的愧疚之意更为之多。

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头?

当然,柳淑眉是体会不到他的心意,她只知道,她讨厌那个恶女。

“不懂事?我看那名女子,比宛儿还大吧,宛儿可比她懂事多了。我可怜的女儿啊,被人打了还要忍气吞声,老爷,您说说,这还有王法吗?”柳淑眉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老爷,您不是一向都秉公执法吗?为何在那风王面前,就一声不吭了呢?”

“夫人,她不是别人,她是溪儿的女儿!”司陵清双手抱着头,作为父亲,看见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和她相认,而且,还是女儿不肯认自己,他的心就已经够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