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逐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夫人,云儿这几天身子抱恙,就没有过去,而是大胆地将您请到这里来了,您可千万不要介意!”

柳淑眉故作大方地笑了:“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在意呢?既然身子不好,就不要兴师动众了,你还是歇着吧,我不打扰你了。”

“夫人,我没事了。其实,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陌逐云自然不会让她走,只是拿话敷衍着,不让她离开,不然,待会儿这出戏,她要怎么演下去?

说着,亲自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柳淑眉示意她身边的端玉下去,陌逐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暮雨,心里正有些奇怪,却被柳淑眉的话头打断,也没有多想。

“云儿,既然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尽管说吧,有什么事?”

陌逐云笑了笑,也坐下来,和她面对着:“夫人,这不是风要回来了吗?我从今天起,就得住进王府去了,或许以后不会再回相府了,所以,想趁着还没走之前,感谢夫人平日对我和对我腹中孩子的照顾……”

柳淑眉有些睁大了眼:“你怀……”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外面的人打断。

司陵宛心来得有些及时,连门都没有敲,径直闯了进来,“娘,皇上来了,爹让您去书房!”

陌逐云拧眉,却没有说什么。

柳淑眉不好意思地笑了:“云儿,那我去去就来!”

陌逐云报之一笑,也站起身来,道:“想必他是来找我的,不如我也过去看看吧!”

司陵宛心面色一紧,急忙阻止她,“云姑娘,你不能去,爹让我在这陪你说会儿话。”

然后,对着柳淑眉道:“娘,您放心吧,有我在这,云姑娘这里也是一样的,您还是先去书房,让皇上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柳淑眉立刻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陌逐云和司陵宛心。

对于司陵宛心,陌逐云一直都是看不懂的,她知道,好几次都是柳淑眉在使计害她,可是,每次又都是司陵宛心在帮她,她们到底安得什么心,她也说不上来,防着,但却不能主动陷害,因为,每次都看见她,都会想起远在大峪的那人。

“云姑娘最近心情不错啊,气色也好了不少!”她笑着过来坐下。

“嗯,是啊,这不是风要回来了吗?我当然高兴了。”

司陵宛心的脸色沉了几分,有些不自然,看来她还是放不下。“其实,能看到风王平安无事回来,我也为你高兴。你不知道,上次听说边境军粮不够,我也担心,本来有些介怀,因为,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可是,后来看到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突然释怀了。”

她这话说得很掏心,陌逐云也信了几分。“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和他很不般配?”

司陵宛心毫不掩饰地说道:“是的!而且那时,我一直都认为,我和他才是一对,你是神偷,脾气又不好,经常做些不好的事,哪里配得上他?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陌逐云有些感慨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这么和平地坐在一起谈心吧。

“而你又是丞相嫡女,南宁第一美人,才德兼备,所以你觉得,你和他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陌逐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少悸动,似乎只当做很平常的事,讲了出来。

司陵宛心笑了笑,道:“不错,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也就是被你打了一巴掌的那次之后,我才知道,他爱的人是你,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为他做再多的事,他也不会看我一眼,所以之后,就渐渐释怀了,后来,看到你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至少还可以在他有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所以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风王府。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疾步跑来,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但却仍是坚守着自己的职责,跑到守卫面前,道:“快……快去通报,我……我有急事要找齐勤大人,云姑娘……”

王府的守卫一听是“云姑娘”的事,立刻进去通报去了,不多时,齐勤出来了。

“暮雨?你找我?云姑娘出了什么事了?”

“云姑娘,她她她……她流产了……快,快去碎玉阁救她……”说完,还拿出了那块千佛蟠龙玉。“这是云姑娘让我交给你的信物……”

陌逐云早就知道了麝香的事,因此齐勤也没有点破她,只当是陌逐云为了报复司陵家的人,演了一出戏,于是,也十分配合,装出一幅不相信和痛苦的样子,大叫一声:“怎么会这样?”

可是,当他见到玉佩的时候,神情就有些异样了,这是王爷的贴身玉佩,云姑娘也是特别珍惜,怎么可能在这个丫鬟的手里?难道真的出事了?

接过玉佩,立刻化为一道黑影,沿着最近的路线,朝着碎玉阁奔去。

然而,他却没有看见,留在原地的人,看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脸上的奸笑渐渐放大……

丞相府书房。

“丞相,你屡次违抗朕的旨意,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楚临渊怒气冲冲,他竟然是今早才得到消息,说风王已经快到京城了,前几天,若不是皇后和洛儿缠着他,不让他脱身,陌逐云早该死了。

现在想来,皇后和洛儿的举动,都是他的好丞相指使的!

司陵清不卑不亢地看着他,道:“皇上,微臣的确做错过很多事,但是,云儿是我的女儿,我已经对不起她那么多次了,这次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好你个丞相!原来你和陌逐云真的是父女关系,难怪你之前一直都在帮着楚随风!哼,你只认陌逐云,难道镜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还有洛儿,朕已经封他做了太子,以后这南宁的天下,迟早都是他的,可是,你知道,楚随风有反心,他若是回来了,一定会威胁到洛儿的地位,难道你就不为了你的外孙考虑?”

司陵清哽了一下,但仍是很坚决:“皇上,微臣想清楚了,风王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的想夺皇上的皇位,早在从萦阳陵墓出来的时候,就夺了,不会等到今日,皇上,微臣求您,放过云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