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蓝宝那只小哈巴又跑哪里去了?

此时认真看管犯人的蓝宝如果知道了它的主人说它是哈巴狗,绝对又要扬起一爪子,将学汉语学困了的旺堆拍进鱼嘴里。

“央兰,咱们出去找蓝宝去。”

奶娘桑吉一听,赶忙道:“哎呀,小姐,那只獒在我家呀。”

“在你家?”

“恩!我今天一早出门,它就在我家门口蹲着,好像是要监督着我家旺堆学汉语嘞!”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梅朵便放心了,想到蓝宝这么乖,不由得心里暖暖。很多人连一只獒都比不过的。不过藏獒这种生物向来是最忠诚的守护者。

普通的藏獒,头颅是方形的,耳朵很小,脖项一圈有着宛若狮子头一圈向日葵般的鬃毛。獒犬的毛长皮坠,嘴巴很短但是确极其的宽阔。后背笔直,下腹收紧,四条腿如同撑天的柱子,粗壮而有力。

对于獒的一般定义,是大犬,性凶,忠诚护主,并且能和猛兽搏斗。在藏族地区,人烟稀少,猛兽很多,所以很多的藏民,尤其是牧区的藏民,都喜欢养一只獒犬,用来看家护院,抵御高原狼偷羊什么的。一獒抵三狼,便是对它们最中肯的评价。

獒对主人的忠诚度绝不是一般动物可以媲美的。

当梅朵还是拉巴茸家的女土司时,她手下就有一名专门饲养了一只战獒的猎户。又一次猎户进山,因为念在战獒年老就没有带它,谁料死于非命。猎户被人带回家的时候,远远数十米,那只被拴着的战獒就似乎感知到了主人死亡的气息,发了疯一般的挣脱了链子,护住了主人的尸身,不准任何人靠近。五天后,有大胆的人上前查看,谁料战獒已经生生在旁边守护至死了。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梅朵生了养只獒的心思。之后又意外获得海蓝兽,自此便亲昵的饲养在了身边。

果然,不愧是最忠诚的守护者,就连梅朵死了以后,它都选择流浪在外,甚至能够认出梅朵的灵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也因此,蓝宝的失而复得让梅朵对它更加的珍惜起来。毕竟,无论是哪一种忠诚,都是弥足珍贵的。

越想,梅朵便越是对蓝宝思念起来,哪怕她昨天晚上还在**它的爪子,但是她现在就想抱着它,好好感受一下亲人的气息。

二话不说,梅朵便带着侍女央兰和奶娘桑吉动身去寻蓝宝了。

出了门,便见得同一层楼那头的卓玛的房门紧闭,没有人的样子,等下了楼,又不出意外的发现木匠果日也不见踪影。梅朵不在乎的出了大门,对于木匠能否把卓玛擒获,外加能否从她口中套出消息一点也不担心。

那种男人,天生就是为女人而准备的。

个挨千刀的。

官寨位于一条小河近旁,有清清澈澈的水流蜿蜒而过,带着冰川上寒冷的气息。走过宽阔而漫长大桥,第一个寨子里,最靠近雪贡土司官寨的就是行刑人白玛的家了。

老白玛又把他那些长期隐藏在阴暗里,和时不时拿出来亮亮的刑具摆出来清洗清洗,并且晒晒太阳。

梅朵对这些不敢兴趣,但是她刚从老白玛的家门口路过,便被老白玛发现了。

“大小姐,请留步!”

梅朵就留了一下步。

她转身一看,是个干干瘦瘦却又高高佝偻的男人。梅朵想了想,似乎没有见过他。

老白玛急急到了梅朵面前,恭敬了行了礼:“大小姐,我是老爷的行刑人,白玛。”

梅朵“恩”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明白行刑人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小姐,”老白玛犹豫道,“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把给我儿子的任务收回,他太小,完成不了那样难的事情。”

梅朵有些不明白,她给行刑人的儿子派过什么任务了?

看到大小姐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老白玛有些为儿子感到难过,大小姐似乎对他的儿子一点印象也没有。

“大小姐,我的儿子大家都叫他小白玛。”

哦!梅朵点头,明白了。前天来向她效忠的那个小家伙。实在是因为长得太不像行刑人了,所以她也就没把小白玛和行刑人联系在一起,哪怕那个小家伙说他能够成为她的行刑人。

“我知道你的儿子,他是个很勇敢的小伙子。怎么了,我给他的任务太难了?”

行刑人白玛在高贵干净的大小姐面前有点自惭形秽,他局促的搓了搓手,苦笑道:“大小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让他去取熊的食物,并且砍掉熊的一双大掌,这样艰难的事情,他实在是办不到啊!”

听着这位老父亲的话,梅朵点头。如果是强取的话,对于一个还未长大的男孩纸来说,确实有点太难了。

她刚想点头,说既然太难就不要完成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谁知突然从旁边来了一队家丁,他们齐齐的冲着梅朵行礼:“大小姐!”

梅朵惊疑的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

领头的家丁道:“回大小姐的话,二太太请了巴米活佛为雪贡家祈福,需要二十位少女的右耳垂血,还有二十位少男的左耳垂血。行刑人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符合要求,我们是来取一点血的。”

完全不知道祈福是这样子祈的梅朵,闻言眉头立刻皱成了沟壑。

少男和少女的耳垂血?祈福?怎么看怎么不科学的感觉。

然而不同于梅朵的质疑,行刑人白玛一听见这话,立刻感觉光荣的回家去找他的儿子和女儿了。

老白玛因为担心小白玛一时冲动,真去了山里去找熊,所以将他锁在了屋子里。现在要为雪贡家做贡献了,自然不能再锁着。

然而,当老白玛回了房子片刻后,又立刻神色大变,神情惊慌的奔了出来。

“天呐,玛杰他敲了锁子,偷跑出去啦!”

众人一听,感觉奇怪,连忙询问。安抚了老白玛的心情,认真的听了他说,才明白,原来是小白玛不知何时挣脱了绑困他的锁链,并且带着匕首还有一些刑具里面的刀子,翻窗逃走了!

这下,连梅朵也感觉到担忧了。

来收取血液的家丁取了行刑人女儿的右耳垂血后走了,在离开时,几个人还安慰着老白玛,说道:“不用担心,小孩子跑不远的,赶快派人去找,能及时找回来的!”

“你儿子的血也不收了,反正附近寨子里的男娃子挺多的,”说完还嘟囔道,“就是女娃娃有点少,好像不够二十个呀。”

都这会儿了,老白玛还管什么耳垂血不耳垂血的?再不找他儿子,说不定连整个人都没了!

老白玛立刻带上家伙,打算进山去寻小白玛了。

梅朵见状,自然也很忧虑,她安抚了老白玛几句后,便要求打算离开的家丁从官寨里再叫几个人,和老白玛一同寻儿子去。交待完,梅朵则是大步走向奶娘家,等领了蓝宝就也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