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恭身应是,正待退下之时,突闻崔复绵叫道:“对了,老陈,你速去西厢客房将苏姑娘她们请来这里。”

崔玉待陈羽颔首而去之后,才好奇地问道:“爹,你让羽伯把蓉蓉她们叫来这里做什么?”

崔复绵大笑道:“你爹我是准备考察下这未来儿媳到底有何本事,能令得我玉儿痴迷到如此境地的,你说可以不?”

崔玉一阵尴尬,道:“爹,看你又来了不是……都说了蓉蓉她……”

崔复绵罢手止住他说话,道:“行了,为父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此事的,你也勿须在那里瞎紧张。”

不多时,苏蓉蓉三女的倩影,便出现在书房之内。在经过一阵短的暂礼数之后,众人坐定,苏蓉蓉才开口道:“不知崔前辈,此刻叫来晚辈等人所谓何事?”

崔复绵呵呵一笑,道:“苏姑娘,你们既是犬儿在外结识的朋友,自也勿须对老夫如此的见外,至于这个前辈的称呼嘛,也大可就这么省去了,不如往后你们就管老夫叫做绵叔吧!”

苏蓉蓉含笑道:“那也请绵叔你以后别再对我们姑娘前姑娘后的称谓了。”

崔复绵大笑道:“苏……蓉蓉,你还真是个爽朗之人,相信江湖上已很难再见到如同你这般个性的小姑娘了。”他顿了顿,又道:“蓉蓉,绵叔来问你,席间你可对绵叔之言语,有何想法?”

苏蓉蓉美眸传动,道:“那绵叔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崔复绵轻呃一声,大感兴趣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苏蓉蓉微笑道:“真话就是,蓉蓉感觉绵叔你言不由衷,想来箇中一定另有其因。”

崔复绵好奇道:“何以见得?”

苏蓉蓉伸出纤手,冲自己的美眸指了一指,道:“观察。”接着她又轻笑道:“绵叔你在与崔大哥交谈之时,虽面带正容,但却目含闪烁。另外蓉蓉觉察到,崔大哥仿佛对绵叔你的话大为不解,甚有陌生之感,想必已不是由同一种性格之人道出。于是蓉蓉才大胆的猜想,绵叔你如此做法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崔复绵面色转喜,忙道:“那你的假话又是如何的?”

苏蓉蓉笑道:“蓉蓉会说,绵叔你深思远虑,已非蓉蓉所能了解。”

崔复绵鼓掌,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实没想到蓉蓉你一个小姑娘,居然能凭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带出如今人性的两个极端,绵叔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苏蓉蓉口中谦然道:“看,绵叔你又开始取笑蓉蓉了不是?俗话说人性难测,而蓉蓉又不知道绵叔你会喜欢哪一种说法,是以才会如此道明,以供绵叔你进行选择。”

崔复绵笑道:“好个小丫头,你这不也等于是在试探绵叔我的真正性格么?”

苏蓉蓉忙道:“蓉蓉不敢……”她此刻心中已浮出楚留香那带着“坏笑”的面容……惟闻自己道:“蓉儿不知道大哥心中究竟对蓉儿是个什么样想法……”楚留香用深情地眼神望着自己,笑道:“那你是想听大哥的真话,还是假话?”“蓉儿自然是想听大哥的真心话。”“那你可得听清了,大哥永远都是那么深爱着我的蓉儿。”“那假话又是什么?”“假话啊……那就是大哥永永远远都是那么非常的深爱着我的蓉儿。”“你……赖皮……”

一丝丝甜蜜装满了苏蓉蓉的整个芳心,猛地一阵爽朗的笑声,又将其带回到了现实之中。原本这种说法,她便是从楚留香那儿学来的,一正一反比差,正好被她巧慧的心思善以改用。

但闻崔复绵笑毕之后,正色道:“昨晚绵叔便发现在你们之后,又跟来了三个人……”

苏蓉蓉惊道:“我怎竟如此大意,被人跟踪了竟然还毫不知晓。”

崔复绵道:“此事就算是让绵叔给遇上了,也不一定能觉察到什么,你又何须自责。”

苏蓉蓉不解道:“绵叔此言,如何说法?”

崔复绵道:“大漠之中有种鸟类名曰‘竞雀’,它是一种飞行速度十分快捷的小鸟。若被人善加训导的话,可用于追踪陆地上的任何目标。在西域的朵豁剌惕猎户当中,便有不少人会饲养此种鸟类,其目的是用来追捕荒漠中的猎物。”

李红袖接口道:“难怪昨日我便发现咱们身边总有那么一两只小鸟的追随,当时我还同小表开玩笑说,连这里的小鸟都跑来欢迎我们了。实没想到,原来它们竟是被人派来监视我们的东西。”

崔玉奇怪道:“我自小在这里长大,怎么竟不知还有此种鸟类的存在?”

崔复绵抚须道:“你问下自己,虽在大漠长大,你又出过几次庄来?了不起偶尔跟着庄内的家丁,跑去集市走走,平日里便一门心思钻到武学上去了。”

崔玉被说得俊面一红,道:“爹,这种事情你又何必当着这许多人说出来呢……”

崔复绵笑道:“是你自己问起,爹才如此回答你的啊!再说了,蓉蓉她们又不是外人,你还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

宋甜儿一个忍俊不禁,噗嗤一笑,紧接着又急忙用双手,遮盖住了小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还不时地四处乱瞅,生怕某人对她投来责怪的眼神。

崔复绵接着又道:“其实为父也是半年前才从老陈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目前庄内,也只有他在外走动最多,是以知道的一些常事,也比咱们来的容易。”

苏蓉蓉道:“既然绵叔你察觉到此,可探得了对方是何许人也?”

崔复绵摇头道:“他们在午间听过我们的谈话后,便悄然而去了,老夫猜想此三人没准与那邓小苒有关。”

宋甜儿出声,道:“绵叔,你武功如此了得,为何不将他们留了下来?”

李红袖道:“笨蛋小表,如此一来不就打草惊蛇了吗?依我说啊!不如遣那个什么‘竞鸟’反倒去跟踪他们来得更好。”

宋甜儿抗声道:“绵叔他也是近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你就那么肯定‘玄音山庄’内饲养得有这种鸟类?”

崔玉笑道:“其实我爹已经派人跟踪他们去了,若论到本领,那‘竞鸟’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李红袖忙道:“此人是谁?”

崔玉道:“‘玄音山庄’的金刚,我爹的得力助手,哑奴!”

李红袖诧异道:“哑奴!?又是何许人也?”

这个“问题”少女直把崔玉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原本想说:“哑奴就是哑奴呗!”但转念一想,如此回答没准会引来众女的“鄙视”,于是张着大口,“这个……这个……”的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崔复绵见状忙替爱子解围,道:“哑奴原名叫做习之恒,红袖丫头你可识得?”在他想来,李红袖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又如何能知晓几十年前的事来,是以他如此说法,也是想替自己的儿子在众女面前,找回点“尊严”来。

那知李红袖猛然道:“绵叔你说的可是‘冷血无情钩’习之恒?”

这下可轮到崔复绵张大口了,半晌方才说道:“连他的事情你都知道?”

李红袖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就知道那么一点点……”

崔复绵道:“那你到说来听听看。”

李红袖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三十多前的冷血杀手,只要对方付得起钱,他不论黑白两道的人都会接单。但后来不知何故,他突然便在江湖上消失了,有传言说他是被仇家所杀,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最终也只能死在刀尖之上。实没想到他不但没死,竟然此时还投靠在了绵叔庄内……”

崔复绵点头,道:“一个小姑娘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已经很了不起了。不错,他的确没死。”

崔玉吃惊道:“哑叔他以前竟然是个杀手?爹你怎么从来没给我说起过?”

李红袖求知欲大起,忙道:“那绵叔你可否告诉我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

崔复绵长叹一声,回思道:“其实习之恒他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也是拜那邓小苒所赐……”

宋甜儿最喜欢听故事,急道:“哎哟!可别停,绵叔你快继续说下去。”

崔复绵冲她笑了一笑,道:“据当年习之恒告诉老夫说,他刚去贵州普定卫附近完成了一次杀手任务,在归来的途中遇到一位受伤很重的女子瘫倒在一条小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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