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唐烈等人见状,急忙呼应道:“小敏留下来照顾司马舍兄弟,大哥我们快追上前去,千万别让这个贱婢给跑脱了。”

唐军成颔首之中,随口留下话道:“敏儿,照顾好你司马舍叔伯,最好找一处安全点的地方等我们回来。”话声刚落,他人已在了一丈开外。起落之间,已跟上唐烈、郑珂向邓小苒逃走的方向追去。

唐以敏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司马舍,又瞧了瞧远去的父亲、叔伯叔婶,口中嘀咕道:“其实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去啊!”

放眼望去,只见九条身影向南急窜,其后三条身影紧追不舍。随着日渐东升、光耀大地,整片荒漠仿似便已成为了一个铺满黄金般的海洋。

邓小苒带着习之恒当先冲进一间较大的土屋房内,剩余的六名守卫也在金绝步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转瞬之间四周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郑珂刚想跟着往里冲,唐烈忙一把将她拉住道:“珂妹,别莽撞,没准里面就是一个圈套。”

“难不成咱们让那个贱人就这么跑了?”说着,郑珂已气愤地一顿右足。

唐军成功行于耳,往里细作聆听,然后说道:“为兄在前面开道,你们切记一定要跟好了我。”言毕,他已一脚揣大门,人还未进屋里,两把暗器已分向左右两边打去。

一阵空响在屋内回荡,显然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生人的存在。

唐烈跟上前来,说道:“此处一定有着什么密道,咱们再仔细的四处找找看。”

郑珂心急如焚,不由口中气道:“如此耽搁,只怕那贱人又不知跑多远去了,以后咱们要想再找到她,简直就是难于登天了。”

这时突然闻听唐烈呼道:“这里有间地室……”他话还未说完,郑珂已一个箭步飞窜而入,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地室走廊一头。

唐军成摇头道:“弟妹太心急了,咱们能这么轻易的发现地室,显然是对方故意这么做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进去。”

唐烈此刻也想到了这点,但奈何爱妻已冲了进去,当下也只有叹声说道:“现在已管不了这么多了,咱们进去见机行事便是。”说着他也快步奔了进去。

整个地室的甬道刚好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行,若突然有人从中杀出,还真不是一个理想的打斗之处。

在转过三、五个弯道后,三人眼前豁然大开。只见前方灯火通明的是一间颇大的内室,而邓小苒、习之恒以及金绝步等人,此时正立坐于内室的尽头,仿佛是在稍作休憩一般。

郑珂见状大喜,双手一紧银梭,点足之下,已飞速地窜了进去。

此刻邓小苒等人闻声瞧见了三人的闯入,在面色微惊之中,纷纷亮出了兵刃,严阵以待。

郑珂冷笑道:“你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什么地方不好躲,偏躲到这个四处无路的死地室里面,这还不是老天有眼?哈哈哈哈……”

邓小苒冷然道:“这里的确是个埋葬人的好地方,不过这就要看到时候是哪个埋葬哪个了。”

这时习之恒突然冲唐烈他们甩了甩手,示意他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但此时别说是郑珂了,就连唐烈自己在闻听邓小苒话后,内心之中也是涌动出了一股久违的杀人冲动,又如何能把习之恒的劝告动作瞧在眼里。

只见他跨上前来,用手一指邓小苒道:“别只会在那里光卖嘴皮子,你唐二爷目前已经站出来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给埋葬了去。”

邓小苒突然面色一转,微笑不语,甚至眼神之中还含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唐军成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突然长声急呼:“不好!中计了。二弟、二妹,咱们快往外走。”话音一落,转身之中,他已当先向外冲去。

哪知他们还未奔至内室入口处时,“哐噹”一声,一道重于千斤的石门应声而落,瞬间便封去了他们来时之路。

唐军成见状急忙撤转身形,点足之中,已快似闪电地反扑向邓小苒这边。

突然“哗”地一声巨响,一道铁栏从中而降,立即便把唐军成三人与邓小苒那边彻底的隔绝开来。

郑珂大急,扬起银梭一阵猛劈铁栏,但除了把自己双手震得酸麻不已外,这铁栏还是依旧是那隔绝双方的人为屏障。

邓小苒一旁看笑事般的说道:“我说郑家大妹子,你可千万别停手啊!没准一个运气不错,能敲断那么一两根铁栏下来呢!哈哈哈哈……”她得意的娇笑声,立即引来一旁守卫的应和,顿时便给人一种“动物园”看猩猩杂耍的感觉。

唐军成急而不乱,突然大声道:“用暗器打他们,即使咱们今日在劫难逃,也要拉上他们垫背。”

他此语一出,立即提醒了身边的唐烈。只见他双袖齐飞间,成名绝技“洒花手”已然尽数施出。再配已唐军成的“白骨钉”,顿时间,密如飞蝗的暗器铺天盖地的向邓小苒等人打去。

郑珂的暗器手法虽然没有唐门中人的那么高超诡异,但随夫多年来,她或多或少的还是讨教到了某些技巧。是以她此刻故意的放缓节奏,待唐烈与唐军成发出暗器后,才接着打出,如此一来,无巧不巧的前者留下的空缺,便给了她一个补上的机会。

由此不难想象,在此三人奋力的猛打之下,邓小苒这边着实难讨得什么好处去。

果然,不一会儿,已闻得数声惨呼由前方传出,咒骂之声伴随着一声娇叱,道:“姓成的,你瞎了狗眼不成,还不快把侧门打开!”

这时突然一个阴邪的笑声回荡在内室之中,紧接着闻听他道:“仙子,老夫能做的就只能到这里了,这侧门是万万开它不得的。”

邓小苒挥舞着翠绿匕首罩住全身,怒道:“这侧门又如何不能打开?难道你还担心他们能从铁栏那头穿过来不成。”

那阴邪笑声接口道:“仙子,亏得你在江湖上也摸爬滚打多年,今日竟也走了眼去。老夫就实话告诉你吧!在你们那几个守卫之中已经混有他人进来了,你说这个侧门老夫又如何能够打开它得?好在姓唐的暗器即使再多,也总有打光的时候,目前就只有委屈你多担待一下了。嘿嘿嘿嘿……”

邓小苒闻听此言,心中一惊,抽得空当用眼一扫余下的守卫。此时已有三名守卫躺在了地上,看那样子应该是出气多入气少的了。目前仅剩下的就只有金绝步以及另外三名守卫,但在如此密集的暗器攻势下,她又如何能够想的明白,当下不由气道:“你少在那里卖关子,究竟谁不是咱们的人?”

这时又一声惨呼响起,一名守卫的脑袋被唐军成的“白骨钉”打了个对穿对过,双眼一翻之下,“扑通”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阴邪的声音又响起道:“仙子,这下你总该知道谁不是咱们的人了吧?此次虽然跟咱们来这里的十来个手下均是精挑细选的,但其武功绝对不会好过金队目。你再看看,咱们金队目此时都受了轻伤,而另外两个却是毫发无损,难道这还不能证明点什么出来么?”

此时不知道唐军成那边是因为暗器用完了,还是因为思绪也被这些话语所吸引,一时之间,场面竟处于了僵持阶段,而他们共同的目光却都停留在了那两名守卫身上。

郑珂猛然道:“不知两位朋友高姓大名,但你们若能帮我们杀死邓小苒那个贱人,我们夫妻愿答应二位任何条件要求。”

邓小苒失惊道:“二位究竟是何方朋友,不知可否赐教下名号来?”

崔玉看了看苏蓉蓉,却见她仍旧一语不法,也不知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更何况他目前对苏蓉蓉是既爱又敬,于是心道她不出声,一定有着她的道理,所以崔玉也跟着苏蓉蓉沉默了起来。

此时那阴邪的声音再次响起,只闻他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此言还真是一点不差呢!”他顿了顿又道:“仙子,你可还记得适才救下那姓唐小子的一指?”

他此言一出,立即引得数人异口同声道:“楚留香!”

邓小苒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望着苏蓉蓉二人道:“你们两个哪个是楚香帅?”

那阴邪声音突然大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是楚留香……”

邓小苒诧异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阴邪声音笑道:“老夫自然是十分的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说对不?苏姑……啊!”他娘字还未出口,一声惨叫已接踵而出。

原来苏蓉蓉一直一语不发并不是在故装深成,而是她正静心地用身体感官在寻找着那阴邪声源的发出之点。在经过几轮交谈后,苏蓉蓉发现在自己右壁的上端有圆型的小斜孔,而那阴邪的声音正是由那里直接传达至内室。同理,通过那个小斜孔也一样能清楚地观察到内室众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