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见状,一旁打趣道:“唷!看不出咱们的胡大哥还挺紧张这位蓝宫主的嘛!嘻嘻嘻嘻……”

胡铁花大眼一瞪,说道:“谁……谁说我紧张来着?我这不是怕了蓉蓉的猜谜语说法么!”

苏蓉蓉微微一笑后,说道:“我说是,是因为蓝宫主此种症状,令我想起了一件事,若是二者之间真有联系的话,那蓝宫主她兴许会有醒转的一天。我说不是,是因为即使此种症状有药可医,但能否将其根除,确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的。”

我说道:“若不能根除又将如何?”

苏蓉蓉面色一暗,道:“那蓝宫主她估计活不过半年的时间……”

胡铁花愤然地一拳打在一张独凳之上,“嘭”声之中,那张独凳瞬即便成了一堆废柴,只闻其怒声道:“他***,‘赤月’首领那贼厮,有朝一日老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苏蓉蓉劝慰道:“胡大哥,你先莫急。我适才所言,不过是作的最坏打算,也许事情不如咱们想象中那么坏的呢?”

我正色道:“那蓉儿,你所提及之事又与雅茹的病症有何关联的呢?”

苏蓉蓉道:“大哥,那件事情我以后再告诉你。”言毕,她已径直行至到包袱所放之处,然后由里面取出一本书来,再道:“目前吻合与否,就得看它的了。”

我顺目瞧去,只见书上赫然地写着“三心药典”四个大字,当下不由开口问道:“蓉儿,莫非这书上记载得有类似于雅茹这般症状的病例?”

苏蓉蓉颔首道:“大哥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此书乃‘夺命金针’徐三心徐神医所创,箇中便记载得有三十多年前,在四川唐门所发现的一例奇症。而此奇症,正好与目前蓝宫主所患之症状,几乎全近相同。我适才就是突然想到这个,才会道出后面话语的。”

胡铁花大喜道:“那蓉蓉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就开始为雅茹她治病啊!”

苏蓉蓉转对我道:“大哥,你可愿冒险一试?”

胡铁花见我一阵犹豫,急声道:“老臭虫,你还在想什么?难不成你想见到雅茹她就这样的做个活死人下去?”

我眉头紧锁道:“蓉儿,若二者症状之间全无关联,你如此做法又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苏蓉蓉缓缓道:“也许蓝宫主她即刻便会死去……”

我脑中一番挣扎,回想起蓝雅茹以前对我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行,顿时心中难过万分。当我将目光落在她那苍白的俏面上时,突然转对苏蓉蓉,道:“蓉儿,雅茹她就拜托给你了。”

苏蓉蓉柔声道:“大哥,你放心,蓉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好蓝宫主的。”说完,她便从包袱中取出一包金针,然后依照“三心药典”所言,逐个施为。

不多时,我已见到苏蓉蓉额头之上,溢出了不少的香汗。我心疼地从怀中取出手帕,展去她面上的汗珠,道:“蓉儿,尽力就好,千万别伤到了自己。”

苏蓉蓉眼含深情地望了我一下,说道:“谢谢大哥关心,蓉儿知道分寸的。”

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苏蓉蓉站起身来,对蓝雅茹口中喂入了一粒药丸,然后长舒一口气道:“二者症状果然如一,大哥,这个险咱们算是冒对了。”

胡铁花喜形于色道:“那雅茹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苏蓉蓉微笑道:“关于这点我也不太好说,不过按照医术常理而言,此种情况应该是因人而异吧!”

我忙道:“蓉儿,照你适才所言,即使雅茹她醒转过来了,若无法将其体内的痼疾根除,仍然活不过半年是吧?”

苏蓉蓉颔首道:“正是如此,当年徐神医便是因此而开罪于四川唐门,最后还落得个四处躲藏逃避追杀的命运。”

胡铁花今天真是悲喜接连不断,此刻但见他又急切道:“蓉蓉,你可是而今江湖上的大神医啊!你一定有办法将雅茹体内的痼疾全部根除的喔?”

苏蓉蓉面转悲戚道:“胡大哥,虽然蓉蓉也想给你和大哥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此种奇症确然是十分棘手的,不然当年的徐神医也不会因此而落得个名誉扫地的下场。”

我转念道:“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那‘赤月’首领能对雅茹她施以毒手,那没准咱们能从他那里找到解救之法呢!”

苏蓉蓉点头道:“话是不错,不过大哥,咱们可只有最多半年的时间,而如今那‘赤月’组织身在何处,均无从得知,咱们又当该如何着手的呢?”

我转首看向窗外的夜色,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而今已近寅时,大家也辛苦一整天了,目前就早点休息去吧!”

苏蓉蓉接口道:“如此也好,蓝宫主目前尚不宜多作移动,我的床就让给她吧!等下我再去叫掌柜的重新给咱们开上三间房来。”

宋甜儿忙道:“那我也要跟蓉蓉姐一个房间。”

苏蓉蓉含笑道:“不就是一晚的时间嘛!你这个调皮鬼连这都按耐不住?再说,蓝宫主这边也需要有人照应着,今晚就辛苦你和红袖一下了,可好?”

宋甜儿撅起个小嘴,勉强道:“那好嘛!我听话就是。”

当我们三人离开房间来到客栈大堂处时,四周居然仍是安静的一片,胡铁花奇怪道:“适才房间内这么大的反应,这里的掌柜和小二全都耳背听不见不成?”

我微笑道:“耳背的又岂止掌柜、小二这些,你几曾又见到其他客人跑出来看热闹的?”

苏蓉蓉说道:“如今整个朝廷穷于应对女真族的侵犯,四处贼寇便因此而肆掠无忌,试问如此情形之下,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又如何再敢多生事端的呢!”

胡铁花气道:“原来他们竟把咱们也当作流寇的啊!真是岂有此理。”他接着大声喝道:“我说掌柜的,你若再不出来,我可真要将你这家客栈一把火给全烧光了啊!”

他话音刚落不久,一个身材肥矮的中年人便战娓娓地由一间房内奔出,摆手叫道:“大爷千万别烧呀!小的一家五口就全靠这家客栈来维持生计,若被大爷你一把火给烧了,那简直就是要了小人的全家性命啊!大爷,求你放过小的一家吧!”

我瞪了胡铁花一眼,然后对掌柜歉声道:“掌柜的,你别怕,咱们不是坏人。我这位朋友平日里就有开玩笑的老毛病,若适才将你吓着了,我这便代他向你赔声不是。”

掌柜的用一双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他此刻心头正在盘算:“这帮人该不会是先诓着我,为的是想再多榨出我点银两来吧?”

苏蓉蓉瞧穿掌柜的心思,而后微笑道:“掌柜的,我大哥说的都是实话,只因适才我们又多来了几位朋友,所以便想叫你再多给我们开上三个房间。”

掌柜的见苏蓉蓉模样生的异常的美丽,此刻又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平静了不少。只闻他开口道:“这位姑娘我是记得你的,你便是一大早就来小店打尖的三位客官之一吧?不过目前小店只剩下两间小房,你们来的朋友又有多少位呢?”

胡铁花大眼一翻,说道:“两间小房怎么够住?就单是我一个人便要一张大床,难不成你想叫我睡地上的啊?”

掌柜的面色一变,惊恐道:“这位大爷,小店真的再没有房间了啊!今晚就只有委屈下诸位客官了。”

我止住胡铁花,对掌柜的说道:“那就劳烦掌柜的将我这两位朋友带去那两间住房吧!”

苏蓉蓉忙道:“大哥,那你呢?”

我含笑道:“我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宿就是,大不了就如同小胡说的那样,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苏蓉蓉皱眉道:“此地寒露甚重,万一伤到大哥了怎么办?”

胡铁花猛然说道:“哎呀,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唠叨了,等你们商量好了,天也该亮了。依我说啊!干脆你们两个就住同一个房间得了,反正蓉蓉早迟是要嫁给你这只老臭虫的,提前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掌柜的闻言后,急忙道:“原来二位是未婚夫妻啊!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如同这位大爷所言,其实你们二位可以同住一间房的。”

苏蓉蓉粉面一红,在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低首不语。

我迟疑道:“这……这恐怕不太妥吧?”

掌柜的又道:“不瞒三位客官,由于小店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是以时常会有不少路过此地的夫妻投宿小店,而那些未婚夫妻同住一间房的事情,也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我见三位一身江湖侠客打扮,想必也应为江湖中人,在你们口中不是常言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么?那此等之事,诸位客官又何必介怀的呢?”

胡铁花冲掌柜的一竖大拇指,笑道:“说得好!不愧是做生意之人,嘴巴上果然了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