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楚大哥能走了。”李红袖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语,让众人又重新将视线落回到了场内的三人身上。

虽然这时场外不断地在增加着人数,但是却无一例外地在寻得一处静地后,便不语地仔细观看着场内的动静。偶有一些错过了适才惊骇大战的群雄,但在见到楚留香仍旧屹立不倒的情况下,宽心之余也只有回握双拳为之叹惜。

我此刻已行进至“降雪玄霜”的旁边,在伸手将它们重新拾起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响彻道:“楚大哥,不要......”当我回过头去时,已见到顾媛媛那一张满带梨花的惜容。

这时,但闻她又再道:“楚大哥,请......请你不要再......”话到此处时,她仿佛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再接下去了。

我自然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想法,是以在我对她微微地一笑带过之后,便将“降雪玄霜”归回到了它们应属的宝鞘之中。

“怎样,咱们还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吗?赤月首领。”这是我再次出声后,所发出的第一句话语。

顾千山对我的话仿佛置若罔闻,只见他双目失神地紧盯着自己的一双手掌,且口中还不时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本座怎么可能会输?本座根本不可能会输!本座会‘明**法’、会‘万骨血刃手’、会咱们的‘东瀛忍术’,怎么会输......对了,本座还会天下第一的‘乾坤心经’,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啊!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

这时岳林猛然地侧身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后,竟然躺首仰天地大笑了起來。其笑声之怪异,足以使人分辨不出,其到底是在替自己高兴呢,还是在替自己悲伤。

顾千山顿时冲他几近咆哮道:“本座说的话,就有那么的好笑吗?”

岳林仍旧无力地平躺在雪地之上,口中吞吐着白白气息,缓缓地说道:“我在笑你仍旧这么的无知,咱们两个明明已经中了楚留香的奸计,你却还在那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叫人如何能不发笑?”

顾千山怒道:“奸计?何來的奸计?就算他楚留香聪明盖世,在咱们二人联手之下,他又能使得出何种奸计來?”

岳林笑道:“枉你机关算尽,却万万料想不到楚留香会在‘乾坤心经’上大做文章的吧?”

顾千山惊疑道:“这‘乾坤心经’自从被姓季的那个丫头夺到手后,难道其中还再经人手?”

岳林说道:“何须在事后再多加麻烦,只要在事前将一切都做好手脚,便可万事俱备了。”

顾千山惊得几乎快跳起來,只见他气道:“如此说法,你又有何凭证?”

岳林在终于勉强支撑起身体后,用左手食指一指自己小腹,说道:“你且再运功齐聚丹田试试看......”

顾千山闻言后,忙依言而行。谁知他这不运功还好,一旦运功之后,顿感腹痛如绞,在喉头一甜之下,一大口鲜血已夺口而出,随即便染红了身前的一大片雪地。

岳林见状后,再次大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顾千山转机便怒视向我,吼道:“楚留香,你好卑鄙......”

我微微一笑后,说道:“若你们心中沒有这份贪念,又何來这次的痛苦?若你们不是那么急于想将楚某置于死地,也不会这么快便触动‘乾坤心经’内的最高心法,因而导致真气反噬,而作茧自缚的呢?”

岳林颔首道:“楚留香,在下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明机智。不过若我们不是在受到你那新创怪招的逼迫下,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触动你在‘乾坤心经’内所布设的陷阱吧?看來你有意藏这一手,便是为了今日一战而特意准备的啊!”

我淡淡地说道:“为了避免你们的察觉,其实楚某只是将‘乾坤心经’最高深部分的心法做了个左右互换而已。若你们不是这么急于求成的话,多花上一段时间的揣摩,兴许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也不至于会落到目前这种走火入魔的局面了。”

岳林冷笑道:“你也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如今棋差一着,岳某虽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要杀要刮,岳某悉听尊便!”

这时,顾千山突然发话道:“楚留香,你不能杀我!”他此话一出,不禁令全场一阵惊愕。

我虽无杀他之心,不过也觉得十分的好奇,于是我便说道:“喔?那你说个不杀你的理由來听听先。”

顾千山忙道:“江湖上谁人不知媛媛是老夫的亲身女儿,而如今既然你与她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那老夫便是你的准老丈人,试问天下间哪有刚成亲的女婿便手刃老丈人的荒谬事情发生?”他话音刚落,便引來一片哗然之声。

不待我回答,岳林便已先声怒斥道:“好你个老匹夫!适才为了让我与你联手,便用媛妹來引得我的投诚。如今为了活命,竟然再次用媛妹來讨好于楚留香。你这种龌龊的行径,又与那些卖女求荣的畜生有何差异?”

顾千山也不理会于他的话语,仍旧用他那乞怜般的神情看向我,道:“楚留香......不,好女婿。此子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理应当诛!只要你肯留下老夫的性命,老夫愿意替你将其杀掉,免得弄脏了你的双手。你看可好?”他这不耻的话语,顿时又引來场外的好一通谩骂之声。

我伸手摸着鼻子,说道:“岳林的确是满手血污,不过阁下自己又能清白到哪儿去呢?若让天下群雄与之评判的话,只怕阁下的满身罪孽比之其而言,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呢!”

顾千山忙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过只要你肯放过老夫的性命,老夫愿意甘受你的任何一种惩罚。”

我转首看向场外遍布的群雄,而后又转向他,说道:“要知道阁下的生死如今可并非楚某一个人而所能决定的......”当我话音至此时,场外已传來了一大片的“杀死他!”、“楚香帅,你可绝不能留情的呀!”等等声讨之音。

顾千山见状后,面色一变,忙又道:“好女婿,你听我说。如今你的武功当属天下第一,做个‘武林盟主’什么的,那简直就是易如翻掌的事情。只要你点了头,相信这里沒有一个人敢加以反对的。”

我含笑道:“那你是准备让楚某做第二个顾千山咯?”

顾千山媚笑道:“做老夫这般威震八方的枭雄有何不好?至少沒人敢跟你说上一个‘不’字來。你想想看,当你做到一呼百应,号令天下的时候,那该是一种多么令人满足的事情啊!”

我点头笑道:“听上去感觉是挺不错的......”

顾千山忙抓准时机,说道:“如何,老夫沒有骗你吧?若到时候还有人胆敢反对于你,只要你一句话,老夫甚至可以做你的先驱卒,为你扫平前路上一切的障碍。”

我含笑道:“此刻我不妨老实地告诉你吧!我呀,其实就是一个老婆奴,只要她们同意的事儿,我从來就不敢否定半句。这样吧,别说楚某沒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让她们超过半数的赞成此事,那楚某绝对是毫无二话地不但将你放过,且还可以与你來上一个愉快的合作。”

顾千山眼睛一亮,忙道:“此话当真?”

我颔首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顾千山随即便转向顾媛媛的方向,说道:“媛儿,你不会对爹见死不救的对不?”

顾媛媛眼中包满泪水,哽咽道:“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不起娘,为什么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牺牲掉你身边一切最亲的事物?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顾千山急道:“媛儿乖!咱们先不说这些啊,你快帮爹求一下楚留香,让他放过爹这一次啊!”

顿时群雄之中,早已迸出许多不屑之声。其实这也是我如此做法的最终目的,要的就是让江湖群雄们好好的看看这个东瀛贼子的丑恶嘴脸,好以更加能勉励己身,切勿再重蹈覆辙。

顾媛媛突然使劲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顾千山怒道:“你这个沒心沒肺的狗东西,若不是老夫含辛茹苦地将你抚养成人,你也能过上像今天这般的美好日子來?”

“含辛茹苦!?”这时候,孙云烟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地愤声道:“你这贼子真是好不要脸,也配将这个成语安在自个儿的身上?”

顾千山气道:“老夫沒时间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你最好现在便将你的嘴巴给闭上。”

范一博闻言后,顿时怒道:“狗贼,你这是对你自己发妻该说的话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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