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空雾大师冲我微笑道:“虽然贫僧对于楚施主未能成功加入咱们少林寺颇感遗憾,不过仔细想來,好似楚施主这般的江湖英雄如若一旦真的加入咱们少林寺的话,只怕是大材小用,白白地断送一生的美好前程了。哈哈哈哈......”他忽然面色一正,转向空问大师稽首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忘嗔忘怒忘忧忘喜,师弟这次冒然犯戒,望请师兄责罚。”

空问大师摆手道:“咱们少林寺虽然戒律严明,却也不至于到了这种不近人情的地步,只要师弟你以后在此方面多加注意便是。”

空雾大师合十点头,道:“师兄教谕,师弟自当谨记。”

宋甜儿突然掩口娇笑道:“真沒想到,空问大和尚也有这么可爱的地方呢!嘻嘻嘻嘻......”

我面色一肃,责备道:“甜儿,怎可对大师们这般的说话?”

宋甜儿只顾一旁偷笑不已,全然未把我的责备当做一回事儿。

只有空问大师含笑着,稽首道:“阿弥陀佛!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那就请恕贫僧等人不再远送诸位了。”

我也忙跟着合十一礼,道:“大师们寺务繁忙当请自便,在下这便领着这两个小调皮鬼即刻下山而去。”

看着空问大师带着一干少林僧人逐渐远去中,走在最后面的空雾大师忽然回过头來,对我说道:“楚施主适才被心魔所困惑,以至于不能明辨事情的真伪,不过却能在师兄的一席话语中陡然醒悟,确然慧根不浅啊......”

谁知在他话语还未道完之际,宋甜儿便已单手上下疾挥地抢口道:“赶紧打住,你这老和尚又在打我楚大哥什么主意啦?当心我这便去空问老和尚那里告你状去!”

空雾大师在稽首一笑之后,便转身离去,唯留下残留于空气中话语回荡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度去三千烦恼丝,回归本身还自由......”

宋甜儿闻听中不禁嘀咕道:“这个老和尚神神叨叨的,大哥你可千万别再去听信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啊!”

我未置可否地轻点了点头,对她说道:“行了,咱们回去吧!”

宋甜儿大喜道:“太好了,楚大哥你终于想通了呀!那咱们以后是不是又可以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我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吧......”

“楚大哥......”这时,一直未曾再开口说话的黄衣少女终于转过头來,且直接地面向了我们。而她不正是那另一位调皮捣蛋的李红袖,又会是得谁來?

看着她颇有点难为情的神色,我强颜一笑,道:“看來你从蓉儿那里学到了不少的本领,刚一开始我真的几乎就已经认定你便是蓉儿还生的了。”

李红袖粉面一红,道:“可......最终还是被楚大哥你给识破了......”

我摇头道:“你们布设的这计用得恰是时候,我一直都沒有从中看出些什么不对來。”

李红袖诧异道:“可是楚大哥你不是知道我已是谁了吗?”

我长叹道:“若非空问大师一句警示,我又岂能从中醒悟过來......”我顿声后,又道:“如今我们也不必再在这里多言,且随我一道下山去吧!”

宋甜儿笑嘻嘻地挽住我的手臂,道:“好咯!咱们终于可以回家咯......嘻嘻嘻嘻......”

带着二美远离嵩山,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得以释怀。空雾大师临别前的那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度去三千烦恼丝,回归本身还自由。”的话语,已一直萦绕在我耳边久久不能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也许是为了防止我突然再度不辞而别,二美居然做出了与我同住一个房间的大胆决定。不过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改变了初衷,自然对她们的如此做法也不以为意的了。

一路上通行无阻,也风平浪静,或许是因为整个江湖经历了这次莫大的浩劫之后,各门各派均进入了一个休整期吧!虽然沿途的风光无限好,却依然卸载不了我心中那份沉重的包袱來。

刚一回到船上,迎面便飞扑过來曾真的娇小身躯,即使有了他们这份热情的期盼,我也唯有强颜欢笑地予以勉力应对。

还未坐定片刻,岸边便传來了一名汉子的呼声:“请问楚香帅可是已经回來了?”

胡铁花浓眉一挑之下,说道:“他***,这帮兔崽子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我起身缓步來到船头,便已见到一位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早已恭候在渡船之外,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目前还立有两名二十上下的干练小子。单从其装束上,我便可以判断他们均來自于“海鲨帮”,于是我客气地冲他抱拳道:“楚某刚至,不想便已惊扰到‘海鲨帮’的朋友们了......”

那精壮汉子闻言后,连忙抱拳道:“不敢!小的也只是奉命劳请楚香帅去咱们‘海鲨帮’总舵坐坐,敝帮帮主早已设宴准备为楚香帅你接风洗尘了。”

我颔首道:“原來如此,萧帮主真是太客气了。可惜今日楚某因舟車劳顿不甚疲乏,是以恐怕要浪费萧帮主的一番盛情了。”

那精壮汉子面露迟疑之色,道:“这......”

我接口道:“烦请这位小哥替楚某先向萧帮主转达一声谢意,來日楚某定当亲自登门造访,以酬萧帮主长期以來对楚某及朋友的多番照顾。”

那精壮汉子见我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不好再加勉强,于是他便再次抱拳一礼后,说道:“既然如此,小的就替楚香帅将话传到便是。”他在犹豫片刻后,又继续说道:“关于苏姑娘的事,小的们也早有耳闻,望请楚香帅节哀顺变......”

他虽出自于一片好心,不过却在无形之中再次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那份伤痛。于是我在痛苦地紧皱眉头后,摆手道:“有劳了,恕楚某先行回房,不再远送诸位了。”

待“海鲨帮”的一干人等离去之后,胡铁花不禁牢骚道:“这姓萧的派的都是些什么人來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红袖急忙一碰胡铁花,低声说道:“胡大哥,你也少说一句啦!”

胡铁花单手一拍脑门,哈哈笑道:“红袖,还不快去将你珍藏多年的美酒悉数端上,今晚我还要与这只老臭虫把酒言欢一番呢!”

李红袖点头道:“是啦是啦!全听你的便是......”言毕,她一把拉起宋甜儿,便向楼船下层行去。

晚上的一桌菜肴甚是丰富,估计宋甜儿在这顿饭上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进去的。虽有满座的亲友喧闹一旁,不过我却时常地将目光放到了身旁那个苏蓉蓉常坐的空位中去。

也不知与胡铁花酒过几巡,在头脑开始有点晕晕的感觉时,李红袖已來到我身边,轻声道:“楚大哥,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转脸之间,她又对胡铁花竖眉道:“胡大哥,你的洗澡水小表也帮你准备好了,赶紧去洗,我目前珍藏的所有好酒现在都被你们给喝了个精光了......”

胡铁花意犹未尽道:“哎呀,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给点酒喝却是特别的小气。若是蓉......”

李红袖勃然大怒道:“你找抽是不?”说着便要举起纤手,向他身上捶去。

胡铁花被李红袖这么一吼,酒意顿时便醒了几分。心知适才自己又差点说错话了,于是连忙打哈哈地跳开,道:“母老虎发威了,我看我还是赶紧听话得好,不然兴许小命难保啊......”话音一落,他便果断地躲过李红袖身边,向着楼船底层飞奔而去。

李红袖怒意未消道:“胡大哥真是的,气死我了......”

我微微一笑,道:“不妨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胡大哥了。”顿声后,我再道:“既然美酒沒了,那看來我也该听话的去洗澡了。”言毕,我便带着几分酒意向楼船下行去。

泡着暖暖的热水澡,躺坐于檀木香味十足的木桶中,本应是一份十分写意的事情。可是我此时此刻满脑子却都是苏蓉蓉那挥之不去抹之不尽的温柔笑颜。

突然,澡堂的房门被打开了。我心中正在诧异胡铁花应该在另外一间澡堂的,难道这家伙又有了什么新的鬼主意不成?

随着房内雾水的淡去,一个娇小的身躯已逐渐地在我眼前清晰了起來。曾真!?此刻她不但妄为地“擅自”闯入了我的澡堂,且还竟一丝不挂地來到了我的木桶之前。

看着她胸前那对还未发育成熟的“玲珑小包”,已令我此刻的酒意几乎全然不知所踪,于是我立马惊声道:“曾真,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