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180度,右腿以膝关节为轴向前上方伸成直线,然后右脚的脚掌顺势用力向右侧屈膝鞭打直奔那人的胸部。

虽然也学了一段时间的武术,但滕爱兰的力量协调性还是不可与张晓宇同日而语。如果这一脚是张晓宇踢出,那么被踢到的人此时多半已经站不住了。

不过滕爱兰并没有白学,这一记勾踢她结结实实地踢到了对方。被踢的人捂着胸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滕爱兰。

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柔弱的滕爱兰竟然下脚这么狠,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痛楚传来,此人张牙舞爪的向张晓宇攻来。

见对方怒气冲冲而来,滕爱兰并没有坐以待毙,她右脚蹬地,重心前移,右脚以髋关节为轴提膝前蹬,用右脚脚掌向前蹬推,推向此人的腹部。

再次被滕爱兰的推踢踢中腹部,此人彻底没了战斗力,他疼得在地上卷缩成一团。

滕爱兰在对付那人时,我也又放倒了一个。

这时,发现我俩实力都不容小觑,众人没有再向我们袭来,他们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满是狰狞之色。没多久,刚才倒地的几个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怒气冲天仇恨地盯着我们,像极了被激发出兽性的豺狼。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孩子都对付不了!”见众人都停手不再动弹,车里的发福男气得直哆嗦,他坐在车里骂骂咧咧道。

此时,他好像忘了自己刚才在游泳馆这两个孩子是怎么送给他苦头吃的。

“抄家伙!”项链男看了发福男一眼,然后向众人吩咐道。

一听到项链男的话,我的脑袋“砰”一下炸开了

刚才众人空着手我们俩对付起来已经极其吃力,这时听到他们要抄家伙,我顿时慌乱起来。

待看到他们从两辆车的后备箱里取出钢管,我立刻有一种要跪下的冲动。

见一个个人都拿上钢管凶神恶煞地向我们走回,我突然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我慌忙举目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突然我灵机一动!

“跳上车,咱们从车顶跑出去!”说完,我拉着滕爱兰越过发福男的汽车,跑出包围圈。

见我俩溜得还挺快,众人纷纷提着钢管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活了十好几年,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提着家伙事追逐。

感受到滕爱兰越跑越慢,我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我感到自己和滕爱兰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滕爱兰,再坚持一下!”发现滕爱兰气喘吁吁似乎没了力气,而身后的人却越追越近,我给滕爱兰打气道。

要说我们真是吉人自有天助,跑出一段距离,我突然发现一辆公交车正好停在不远的站牌处。我俩拼命地跑上公交车,没等我们开口,司机师傅发现后面一个个提着光管穷凶极恶的恶徒,他赶紧关上车门,踩着油门一骑绝尘把恶徒们甩在后面。

见后面的人被我们甩得越来越远,我和滕爱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泄出来,我俩顿感到虚脱乏力,差点瘫软倒地。

等我俩缓过神来,我们发现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俩。

感受到别样的目光,我俩在公交车又停了一站后赶紧下车,等了不久见后面又驶来一辆公交车,我俩也不管它是驶向哪里的,我们直接再次登上车。

也幸好我们临时换了车,就在我们换车不久,刚才对我们紧追不舍的一群人开着车又追上了我们一开始登上的那辆公交车。

在逼停公交车后,他们猛拍公交车门,让公交车司机给他们开门

公交车司机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他哆嗦着手将车门打开。

一群人上车后并没有发现我俩的踪迹,一马当先的项链男转身走到司机跟前,“那两个小孩呢?”

司机听到他的话,看见他凶巴巴的模样,顿时结结巴巴地回道:“上,上一站,刚,刚下车。”

“操蛋!追!”项链男对车里的自己人命令完,第一个跳下车重新回到自己的车里。

可是等他们再杀回上一站,哪还有我和滕爱兰的身影。

“我们去哪?”惊魂未定的滕爱兰见公交已经驶出好几站,她突然向同样余惊未了的我问道。

“回家吧!”我感觉此时还是家最让人有安全感。

“我家没人,不是说好你请我吃饭吗?”滕爱兰竟然还惦记着我赌输的那顿饭。

“你还有心思吃饭啊!”我好笑地盯着腾爱兰的脸郁闷道。

“我家没人,我妈又出差了。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我宁愿冒着被揍一顿的风险让你把欠我的那顿饭还了!”腾爱兰双眼空洞可怜巴巴道。

见她如此模样,我只要对她开口道:“我看这车到西安路,我们就在西安路吃饭吧。”

听到我的话,腾爱兰立刻喜逐颜开起来,“好,就这么定了。”

等车到达西安路站,我俩下车后好久也没找到吃饭的地。

腾爱兰不是闲吵就是闲没品味,最后实在没辙了,还是来到一家名叫“尚品咖啡”的西餐厅。

进入西餐厅,找好座位后我在心里直打鼓。其实刚才进来之前我就想对腾爱兰开口可是由于好面子,我又憋了回去。

等到点餐时,她上来就要了一份一百多的牛排和一份二百多的牛排套餐,见她继续翻看着菜单,我终于坐不住了,“那个,要不咱换一家吧

。。。。。。”

说到这,“我兜里钱不够”这几个字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可即使没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特丢人,我没敢抬头看腾爱兰和点餐的服务员。

“我知道,不能超过二百二嘛。我妈出差前给我留下钱了,平时上学我又没时间花,虽然才留了几百,但是吃这顿饭足够了,超出二百二的部分算我的。”腾爱兰拍了拍他的运动服裤兜对我笑道。

“说好我请你的!”感受到服务员不一样的眼神,我在心里埋怨起三舅抠门,怎么就不能多给点。此刻,我全然没有三舅刚开始给我钱,我打死也不要的心理了。

“把你兜扫荡光就算你请我了,行了,别废话了,一顿饭而已,别扫兴了。”见我还是一副犹豫的模样,腾爱兰不快道。

听到她的话,见她有些不开心,我赶紧点点头,“你先给我垫上,周一我就还你。”

“行。”腾爱兰听到我的话又露出微笑,她看出来我很要面子,她也不驳我的话答应道。

“你想吃什么你再看看,我给你点的你不一定喜欢吃。”腾爱兰把餐谱递给我道。

刚才见腾爱兰点了不少东西,少说也有五六百块钱,我赶紧摇摇头,“够了,够吃了。”

“那好,就点这些吧。”腾爱兰合上餐谱转过头对服务员道。

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以前和沈燕妮吃饭的情景。

想起沈燕妮点餐时的模样,小手指头一个劲瞎戳,只看菜名不看价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啥呢,那么美?”我突然笑起来惹得腾爱兰甚是好奇。

腾爱兰的话我没有听进耳朵里,此时我脑海里浮现出沈燕妮的身影。自从初中毕业,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想到这我刚露出笑容的脸又僵住了。

“丁二比,你怎么了?”腾爱兰见我面目表情阴晴不定的,她再次向我开口问道。

沈燕妮现在应该在哪里上高中呢,当初听到语文老师勉励的话,沈燕妮最后一年还真发挥出拼命三娘的潜质刻苦了一段时间

。可临近高考她竟然突然放弃,可能她是感觉到自己是彻底没戏进24中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挂上笑容。

“丁二比!”腾爱兰快疯了,她叫了我好几次我也没回过神来。

只是造化弄人,何止她止步于24中,最后我也没有踏入24中的门槛成为24中的一员。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失落。

其实,我并不知道,此时的沈燕妮通过家里已经进入24中了,可她没料到我竟然没有考到这里。

“丁二比,丁二比!”腾爱兰摇晃着我的胳膊呼唤着。

被腾爱兰晃醒,我赶紧集中注意力向她看去。

见我终于回过神来,腾爱兰有些不悦道:“你刚才想什么呢?傻乎乎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是想哪个小姑娘呢?”

“是小学也是初中同桌,我想起上次跟她吃饭的情景了。”我如实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腾爱兰彻底无语了,她失落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服务员正好端着腾爱兰刚才点的牛排走了过来。

“这一份是你的,这是他们家点得最火的一款牛排。”腾爱兰把服务员放在餐桌的牛排端到我面前介绍道。

“你经常来这吃?”见她似乎对此很是了解,我没话找话问道。

“嗯,我妈一得闲就带我吃吃喝喝,想补偿我。可是我宁愿她天天陪我身边,哪怕天天啃馒头我也愿意。”腾爱兰怕极了孤独的滋味。

想起自己每次回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氛围,我能深刻地体会到她此刻内心的感受。

等腾爱兰点的所有东西都上齐,我俩这才动起刀叉开始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