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双方都完成了最后的备战工作,两支大军终于开始了大会战。

考虑到塞尼是多年作战的老将军,习惯于闪特传统的正兵对决大战,而且对方手中也握有优势的重骑兵冲锋队伍,丹西布置的是一个防守反击的阵形。

最前面是五万重装步兵组成的巨大方阵,上千辆战车巧妙地隐藏其间,用布蒙住;身后是弓箭部队、弓弩车和投石机;第三层左边是熊族武士组成的暴熊军团,右边是重骑兵,象兵大队位于两者中央;飞马军团轻骑兵则分别保护阵形的左右两翼;五万新兵则在离主阵稍后的地方,丹西可不想叫他们先上战场送死,而是先让他们观摩学习,由昆达率领,作为最后的预备队使用。

除了奈丝丽死活要跟别亚待在一起,挤进了轻骑兵大队外,拿云团的其他人都待在轻步兵队伍里。

由于这支队伍几乎全是没经过几天训练的新兵,除了从其他部队调来一些老兵出任指挥官外,打过几年仗而有些战斗经验的拿云团中,也有不少老佣兵出任队长,拿云和古力扎则分别出任大队长,带领一千新兵蛋子。

即使是像拿云这样多年刀头舔血的老兵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决战,心里也难免忐忑,更别提那帮从没上过阵,训练不到两个月的新兵了。

他们个个都相当紧张,有的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频繁需要小解,有的人则兴奋过度,时不时歇斯底里地叫几声。

英姿飒爽的昆达提着宝剑面向队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用真气送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位弟兄们,你们能加入赫赫有名的猛虎军团,能见证几十万人决战的历史场面,人生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不要像狗熊一样趴在地上向敌人投降,要像英雄一样去战斗,用敌人的鲜血为我们的猛虎旗帜增添光彩!战场不像比武,没什么花巧动作,就是这样!”

昆达重覆地演示劈刺、推挡的动作:“就这两招,用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杀死挡住你们去路的人。在战场上,大家只许往前走,不许后退,一定要保持好队形,跟着老兵走,打不打都没关系。只要能一直走到人家帅旗下,我们就赢了,打仗就这么简单!来吧,弟兄们,让我们全力去争取人生中的第一场大胜仗吧!”

在暴熊军团阵前,熊王班哈咆哮着摆动他那硕大的熊头:“臣民们!前面的那帮矮子们竟然不听伟大丹西的劝降命令,死抱着肥沃的领土和巨大的财富不肯松手!闪特解放者丹西已经答应,打赢了这仗,每人都有一个金币,有功的人另外重赏!想想你们的祖辈,替海亚尔打败塞尔人后,多少人拆掉棚屋盖起了小楼,多少人把邻居的女儿娶回了家里。来吧,让我们用手中的巨斧,砍死这些有钱有粮的矮子们,用他们的鲜血换得我们幸福的生活!吧呀!”

五万熊族武士也举起巨斧,组成一片骇人的战斧森林,发出响彻云霄的呐喊:“吧呀!吧呀!吧呀!”

猛虎军团的老兵队伍则沉静得很多,不必动员,大家已经习惯了残酷的战争和辉煌的胜利,所有人都紧握武器,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大战开始。

丹西仍然是站在重骑兵方阵的最前方,身边的巴尔博则一边观察天上金雕的动作,一边汇报:“敌人已经全部集中在前面了,周围二十公里以内都没有其他军队的踪影。”

丹西一边点头,一边冷眼打量着前方的敌人。

塞尼和戈缔斯联军在丹西大军阵前七百米处布阵,阵形分做三层:第一层是由八万重装骑兵组成,形成一个宽三公里,每排五千人,纵深二十排的巨大的重骑兵冲击方阵;第二层是由十万轻骑兵组成的更加巨大的阵形;最后是四万包括辎重在内的其他部队。

把联军的布阵与丹西的布阵比较,这次决战的关键在于联军的八万重骑兵能否冲破丹西五万重步兵组成的方阵,假如能够冲破,则不仅重步兵要遭受沉重打击,还会引起连锁反应,冲乱丹西后方重骑兵和暴熊军团的阵形,那时侯十万轻骑兵出击就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

当然,假如冲不开,则联军也会处于攻守两难的尴尬境地。

对于六十多岁,征战多年的老将塞尼来讲,他是空前的自信。自十五岁当兵以来,他在三届国王麾下征战,指挥闪特精锐骑兵取得了无数次胜利,同样数量的重骑兵他都有绝对把握冲破同样数量的步兵方阵,何况这一次他布置了一个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的如此庞大的重骑兵密集冲击方阵。

大陆上好像除了卢其阿诺还没人这么玩过,塞尼有些沾沾自喜地想。

不过作为多年的老将,他还是非常谨慎,侦察骑兵在昨晚还刺探过战场的地形,付出十几条生命的代价,获知战场上没有任何壕沟和陷阱。

另外,侦察骑兵队还不断进行大规模扇面式侦察,证实丹西的全部军队都在主战场上,没有其他援军。

通过自己的情报网他也得知,尽管丹西人数略多于自己,但有五万未经训练的新兵,而自己和戈缔斯的部下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战力对比反而更高。

戈缔斯骑着马从前方快速地跑过来。戈缔斯的父亲戈米和塞尼是老战友了,称得上生死之交,双方都曾豁出性命救出对方,双方的家庭也都很熟悉,对塞尼来说戈缔斯与亲生儿子也差不多。

王国分裂后,两位将军各自起兵,建立自己的领地,但两人间从未发生过摩擦与龃龉。

在戈缔斯的父亲病死前两人还商量过两片领地合并的事,最后决定由自己的儿子辈完成这一任务。而今,塞尼的小女儿满十八岁,戈缔斯就将迎娶她,正式成为两片领地的领主。

可惜过两个月就将玉成的美事,被这个从天而降、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丹西给搅乱了!好吧,今天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犊子尝尝正宗闪特骑兵的厉害!

第一次指挥如此规模的会战,戈缔斯也是相当兴奋,跑上前来报告:“总指挥官,所有部队都最后的备战工作,请您指示。”

塞尼的指示简短有力:“重骑兵全体出击!”

战鼓擂响,旌旗飘舞,八万精锐重骑兵组成的庞大方阵,以压倒一切的威势,开始了冲锋。

果然不愧为闪特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各排各列的阵形在高速运动中仍然保持近乎完美的整齐,八万匹战马的起跳、跃起和落地虽不能说是同一个声音,可也差不了多少。

骑士们全身重甲,战马上也披了一层皮护甲,都是些老练的战士,眼中闪现着对自身力量的强大自信、对敌人惨死的冷漠无情和对痛饮鲜血的热切渴望!

面对这样的庞大、坚硬而整齐的冲锋队伍,连经历无数血战的猛虎军团重步兵们,心头也闪过一丝忧虑,担心能否抵挡住他们的强大冲击。

在猛虎军团里,最苦最危险的兵种就是重步兵了。遇到需要正面大规模对战时,丹西的一个屡用屡灵的战术就是以重步兵方阵或圆阵吸引对方的主要攻击力量,待其力量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率自己的精锐攻击部队发起反击,在其战史上很少直接与对方的精锐硬碰硬地对攻。

可以说,重步兵是丹西军队中伤亡率最高的兵种,任何战役中最艰苦的时刻几乎都由他们来顶住,所以后来为了鼓励士兵担任重步兵,其收入也改为每年十五个金币,较其他兵种多了五成。

当然,在猛虎军团中,最光彩的是重骑兵了,很多次都由丹西亲自率领,去给敌人致命一击,夺取最后的胜利。

联军的骑兵越冲越近了,猛虎军团的重步兵方阵却开始重新布置,闪开一条条通道,令塞尼及重骑兵们疑惑不解,这个时候调度岂不是自乱阵脚?

不过已经冲到这份上了,重骑兵们当然也不会停下脚步,如果这样做的话,乱了阵脚的就是他们自己了,而眼前敌人临阵调度正是他们抓紧进行攻击的好时机。

在重骑兵集团冲到距敌阵三百米处时,他们照例开始承受猛虎军团弓箭部队和投石机的打击,不过由于防护充足,伤亡并不大,远远小于历次猛虎军团弓箭部队造成的伤害。

在重骑兵集团冲到距敌阵一百八十米处的时候,他们开始尝到了弓箭车的可怕,一次十箭,力度强劲可以穿透铠甲,而且还连续不断地发射。重骑兵集团加快脚步,以求快速通过箭雨区。

冲到一百米处时,重骑兵终于知道对方调度的原因了,一千多辆的巨大战车被推到了重步兵阵形的前面紧密地排列,工程兵们熟练地将战车环环相扣,中间连上了几条绊马索,整个构成了一道巨大的活动城墙。

不过此时无论是后退还是改变方向都来不及了,重骑兵们只能加快冲刺,赶在对方后方阵形尚未布置好的当儿,冲破战车阵的防线了。

猛虎军团的长期艰苦严格训练再次展现了成果,在极短的时间内,重骑兵方阵距战阵二十米时,所有部队的调度全部完成,控制战车的战士们各就各位,重步兵方阵也重新排好密集的队伍,保护好战车阵后方的安全。

全速前进的重骑兵集团已经无可选择了,尽管有那么两三列的排头骑兵想收住脚步,但是后排的人冲撞上来,反而造成了人仰马翻的结果。

其他人则是想无可想,只能与冰冷的战车去硬碰硬了。

短短的距离瞬间消失,庞大的重骑兵方阵终于撞上了同样庞大的战车阵,战马嘶鸣,将士们纷纷滚落,少数人因控制不住强大动能而飞上了半空再跌落下来。

持着拒马枪的战士不停地将战车前仍然骑在马上的骑兵一个个刺落,战车两旁的战士则手持又长又锋利的钩子,钩着马腿和落地的骑兵们,身后的重步兵排成密集阵形,将少量骑术高明能跳过来的勇猛战士们一一捅死,保护控制战车的战士们的安全。

当然身后的弓弩手、弓箭车和投石机也在不停地朝天发射,在重骑兵集团的后阵造成打击。

这完全变成了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巨大的战车阵构成了一堵活动的城墙,而重骑兵集团的冲锋变成了用骑兵冲击城墙似的愚蠢举动。

仅付出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代价后,猛虎军团的将士们在短短二十几分钟内就让上万名重骑兵失去了战斗力,而且由于重骑兵一时还无法冲破战车阵的封锁,这场屠杀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

望着眼前的惨象,塞尼虽然感到震惊、痛心和愤怒,但作为拥有近五十年从军经历的老将,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加凶险被动的场面。

无数次的残酷战争经验告诉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平原决战溃逃只能败得更惨,所以他马上叫醒呆若木鸡的戈缔斯和周围传令兵,迅速下达作战指令:轻骑兵分两翼包抄进攻,左翼三万拖住重骑兵,右翼七万由戈缔斯带领打退对方轻骑兵后重点进攻暴熊军团的步兵,力求取得突破。自己则亲自带领后面的四万步兵与弓箭兵火速上前,帮助重骑兵推开战车阵,进行中央突破。

看到敌人的快速调度,战术正确且及时,丹西心中暗叹,塞尼老将果然是闪特国内仅次于李维的名将啊!

不过丹西当然不会将已经取得的优势拱手让人,相反他还要扩大优势,将敌人的战力尽量消灭,减少今后城市攻坚战的损失。

丹西也同样迅速地下达指令:右翼轻骑兵调往左翼协助防守,重骑兵做好突击准备;飞马军团的左翼轻骑兵与右翼部队会合后迎敌,班哈的暴熊军团相机发动中央突破。

骑术精湛的胡玛飞马军团自然是调度得快如闪电,而以骑兵立国的闪特轻骑兵也不慢,在飞马军团刚刚布好阵势后,闪特七万轻骑兵就扑了过来。

一边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一边是天生骑射功夫高强的游牧骑兵,一边是七万人、一边是五万人,在冬日的寒风中卷起漫天的尘土,如两股飓风相互碰撞,搅在了一起。

在右翼,丹西这次没有亲自带队出击,在罗米和巴普的指挥下,四万重骑兵以绝对的优势向三万轻骑兵发起冲击,丹西给他们的指示是不要恋战,不要贪攻追击,击溃他们后立刻从后方和侧翼给予中央的闪特重骑兵和步兵以致命的打击。

中央的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着,就在闪特重骑兵集团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士气涣散即将崩溃的时候,三万步兵和一万弓箭兵赶上来帮忙,重骑兵也开始稳住阵脚。

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后,闪特的中央混合部队终于推开和损毁了一些战车,形成五六个小小的缺口,混合部队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地从这几个缺口往里钻。

闪特士兵果然是英勇顽强,战斗经验丰富,冲过来的人完全像敢死队一样,不管自己的死活,把脊背让给身后的重步兵,疯狂地砍杀近战能力很差的战车守卫部队,以自己被活活捅死的代价一命换一命地消灭战车守卫兵。

同时,战车前面的士兵则趁机发动进攻,将战车一辆一辆地逐渐推开和破坏,使缺口逐渐扩大,让更多的军队从扩大的缺口涌过来。

为了保留一些战车和熟练操纵战车的老兵,丹西果断下令战车守卫部队弃车后退,重步兵前进迎击。

成功突破战车阵的闪特部队阵形虽然完全混乱,但士气高涨,疯狂地向重步兵密集方阵冲击。

不过,全部由戟枪军构成的五万猛虎军团重步兵充分发挥了密集阵形的长处,像铜墙铁壁一样,无论闪特人的冲击如何凶狠,都坚强地将其挡回去。

总揽全局的丹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牢牢掌握战局形势变化,对于他来讲,最大的优势在于塞尼为扭转颓势已经用尽了全军的力量,而自己还有预备队。

右翼的四万猛虎军团重骑兵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攻防能力和人数优势,三万闪特轻骑兵不断地不支后退,不过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拖住敌人,因此后退仍然保持好阵形和队伍的弹性;左翼的两队轻骑兵则杀得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丹西点点头,是时候了,挥手迅速下令,暴熊军团火速进攻,支援飞马军团的战斗。

其实一直处于观战地位的熊族武士们早就手痒了,天生嗜血的他们要不是有熊王班哈的控制,早就奋不顾身地投入战场了。

接到丹西的命令,随着班哈的一声“吧呀”,五万熊族武士们狂呼着“吧呀”,扑向了左翼的闪特轻骑兵阵营。

闪特重骑兵的噩梦刚刚结束,轻骑兵们的噩梦又开始了。

熊族武士当年能击败重骑兵,其破坏力可想而知,压抑多时的野性终于爆发出来,巨大魁梧的身材,野人般的连战马都受惊的形象,手持开山巨斧,迅速在闪特轻骑兵集团中刮起死亡风暴。

天生野蛮加上力大无穷,熊族武士开始了肆意的屠戮,一些勇猛的武士甚至将闪特轻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鲜血、内脏和肢体在半空中飞荡,在战场上飞溅,这样的凶残与野蛮程度,令即使是经历无数战争考验的闪特老兵都胃里冒酸水。

心理上的恐惧随着战友们一排排倒下而加深,少数意志薄弱一点的人甚至手脚发软,倒地呕吐起来。

而旁边的胡玛骑兵则一边加紧进攻一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丹西收服了熊族,否则要是与这样可怕的敌人做邻居,睡觉都不会踏实!

残酷的战斗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下午,中间的军队还纠缠在一起,左右两翼的闪特人则开始溃败,丹西命令飞马军团的轻骑兵追击逃敌外,重骑兵和暴熊军团的军队从侧后围攻中央敌军,为了更轻松地采摘胜利果实和训练新兵,五万轻步兵也在昆达的带领下加入了围攻的队伍。

遭受到四面八方的围攻,尤其是因刚击溃敌人而士气高涨,破坏力惊人的重骑兵和暴熊军团的疯狂进攻,激战了将近一天,本来就已经非常疲倦的塞尼中央集团迅速被击垮,丹西的大军像铁桶一样将其围住。

并不坚硬的防守阵形被轻易击碎,化成支离破碎的几片,随后这些碎片再度被敲碎,化做更加细小的碎片。

士气崩溃,身体疲劳的闪特人一群群地举手投降,而拒绝缴械的一些悍勇之辈则不断地消失在刺枪、巨斧、刀剑之下。

知道大势已去,老将塞尼也只能忍住悲痛,为了老军人的荣耀而战,一边指挥身边的一百多名卫兵构成圆阵防守,一边叫着:“丹西混蛋,滚出来,敢不敢跟我决斗!?滚出来!”

叫了十来声后,乌龙棍迎上了老将的宝剑,丹西一棍将塞尼的剑磕飞,再一棍将他的坐骑扫倒,滚落在地的老将军被几个丹西身边机敏近卫亲兵迅速按住,绑了起来。

主战场的烽火平息了,而穆斯塔法和别亚率领的轻骑兵到第二天才完成追击,带着无数的俘虏和物资胜利归来。

这场大会战,丹西的大军一共杀死了七万四千名塞尼和戈缔斯联军,俘虏十二万五千多人,逃脱者两万出头,塞尼和戈缔斯都被擒获,而丹西方面的损失则为伤亡八千多人。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闪特解放者丹西带着李维在临时指挥所接见了两位敌军首领。被俘获的老将与少将都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副任杀任剐随你便的模样。

丹西不以为忤,仍然面带笑容:“塞尼先生,我知道你明白我们告示的含义,也知道纽伯里和维塞斯的罪恶行径,可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或者说,为了你们两大家族领地合并的美好前景,非要与我丹西对抗。其实你想想,即使你们合并,也难以击败纽伯里,唯一能够迅速击败他们,为王室复仇的也就只有我和李维将军了,今天的战果就是你为自己的固执付出的代价!”

瞟了两人一眼,丹西放缓了口气:“尽管你已经失去讨价还价的大部分筹码,为了闪特的老百姓尽量少遭殃,我还是愿意和你进行交易。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领地和军队让给我,避免不必要的流血,而我放过你们和你们的家族,但你们必须离开闪特境内。假如你们仍然执迷不悟,非要用子民的鲜血为你们自己的野心开路,那么你们面临的就是株连九族的命运,塞尼你倒是半截入土了,可戈缔斯和你的女儿还年轻,这点你可想清楚了。至于你们离开后,如何东山再起,我都不管你,我伸出双臂欢迎你们回来复仇。”

“你这个混蛋……”戈缔斯想破口痛骂,被塞尼制止了。

老将军的脸上闪着坚毅与刻骨的仇恨:“丹西,我很佩服你,能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发挥最大效果。你赢了,我们接受交易。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也许形势会发展到怎样,可能你也难以预测。”

接着,转身招呼戈缔斯:“走吧,人家的手腕与机心,你以后可得好好学学了。”身后则是丹西嗤鼻的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