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又是何方刁民敢闯刑场,给本官拿下!”那个胖脸官员一拍桌子指着秦嗣大喊道。

“蓬蓬蓬——!”就听得一阵闷响中夹杂着一片痛呼声,那些冲上前来想抓秦嗣的官兵统统倒飞了出去。

“啊?”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爆发出了一片惊呼。

再看秦嗣已经快步来到了台上,二话不说先一把将那胖脸官员提溜了起来,然后一边在手上甩着,一边一瞪其他那些官员道:“妈的!都看啥看啊?还不都快给老子跪下!”

“跪?”那些官员们全都懵了,“这不是来劫法场的强人么?劫就劫呗,干吗非让咱们跪呀?”

见那些官员一个个呆若木鸡没有反应,秦嗣一呲牙,挥起另一只手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就听“咚咚咚!”一阵响,那些官员脑袋撞脑袋地一溜边地倒了下去。

“这位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那被秦嗣拎在手上乱摇晃的胖脸官员连连讨饶。

“你他娘的是谁啊?”秦嗣问道。

“我……我乃本地知州是也……”这胖子正是灵州府知州万大用。

“噢,原来你就是灵州最大的官儿啊,难怪这么跋扈呢。”秦嗣咧嘴一笑,将万大用在台上放了,然后一指前面的钟齐韵道:“先把他给放了,有人要问话!”

“谁有话要问?”万大用刚一发问,一旁的那个刽子手见秦嗣放开了万大用,以为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到了,立即大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直扑秦嗣而来。

却见秦嗣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一挥,就听“噗!”地一声,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大刀居然倒撞了回去,那厚厚的刀背一下子砍进了整个脑门,血光飞溅中刽子手那庞大的身躯笔直地向后倒去,“蓬——!”一声巨响,刽子手的尸体砸得木台上尘头大起摇晃不已……

“啊……”万大用一见此景当即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台子上,而台下的人群也是一阵大乱,谁也没想到秦嗣会这么厉害,轻轻一挥手就打死了一个刽子手,这人究竟是谁?如果是来劫法场的为什么迟迟不带人走?

“妈的,找死也不挑个日子!”秦嗣冲那刽子手的尸体吐了口唾沫,转头又瞪着万大用道:“滚滚!带着你的人都到下面跪着去!”

“哎……”万大用慌忙点着头向台下爬去,敢情他已经吓得走不动路了。

这时候小皇上已经缓缓走上台来,她在万大用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人群,然后目光落到钟齐韵脸上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道:“钟老先生,请问你这是所犯哪条朝廷列律要被当众斩首呀?”

钟齐韵也早就打量了秦嗣和小皇上半晌了,此时见小皇上开口问他,便苦笑着摇头道:“二位好汉还是快快走吧,如若不然,我钟某这谋逆之罪便真的坐实了……”

“谋逆之罪?”小皇上微微一愣,抬眼看了一下台下趴着的万大用,提了提嗓门道:“万知州,钟老先生真的是因为谋逆罪才要被处决的么?”

“是……”万大用偷偷抬眼打量着小皇上,心想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啊,一个象绿林好汉,一个却象文弱书生,这看着象劫法场却又不带犯人走,反而在此开审了,当真是离奇古怪啊。

正在这时,就听一个女声喊道:“爹爹!咱们有救了,这是皇上,是皇上来了啊!”只见那白衣女子又奔了上来,一面跑一面大声喊着。

“皇上?”台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秦嗣和小皇上也都愣了一愣,心想咱们还没亮出身份呢,她怎么知道了?

就见钟齐韵略带惶恐地看了秦嗣和小皇上一眼,回过头去冲白衣女子喊道:“女儿,休得胡言乱语……”

“爹爹!我没有胡说……”白衣女子奔上台来,面带激动之色看着秦嗣道:“这位肯定就是秦嗣秦将军了……”

秦嗣咧了咧嘴,心想你个小娘们好毒辣的眼神啊,从哪儿把老子认出来的?

见秦嗣如此表情,白衣女子笑了起来,“久闻秦将军黑脸刚直,乃天下第一猛将,今日得见果然不假……”说着又转身冲着小皇上“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连拜了三拜,然后抬起头道:“皇上龙颜尊贵,万乘之象,民女第一眼得见便知道是您驾临了……”

“他娘的,这小丫头片子真厉害啊!”秦嗣一拍大腿笑了起来。

“呵呵……”小皇上不禁也微笑着点头。

“爹爹!您看到了吗?真的是秦将军和皇上呀!”白衣女子兴奋地喊了起来。

如此一来台下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半晌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突然之间“呼啦!”一声响台下所有人统统跪倒在地,随即三呼万岁,声震云霄……

就见万大用已是筛糠一般地在发抖,他这下是真的怕了,因为他知道,这皇上一来,钟齐韵肯定是死不了了,而他自己却是凶多吉少了。

接下去小皇上问钟齐韵的话秦嗣全没听进去,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那白衣女子吸引过去了,只见她相貌娟秀皮肤白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浓浓的书卷气,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目光透着聪慧和大气,看来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啊…….

原来钟齐韵的确是以谋逆罪被判死罪,只不过罪名全是莫须有,而要置他与死地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揭了万大用等一干官员的丑,而且是越揭越多,越揭越深。

但是让小皇上纳闷的是这个案子为什么没发到自己手上就被批复执行了,正在这时,就听场外一阵**,忽然就听一人高呼一声道:“皇上!微臣救驾来迟,死罪!死罪啊!”

抬头一看,居然是范仁建带着一干大内侍卫匆匆赶到了。

原来这范仁建被甩掉之后便急得四处寻找,今天终于来到了灵州,他原本是想来找万大用帮忙一起寻找的,因为这小子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却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小皇上了。虽说现在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喜悦,但一看到小皇上正在询问钟齐韵时,范仁建的一张老脸便开始抽搐了,因为这里边的猫腻他一清二楚,不但清楚,而且最后一道工序还是他搞得鬼……

秦嗣一见范仁建来了,不禁一皱眉啐道:“你他娘的嚎啥呀,谁让你来的?”

范仁建并不搭理秦嗣,只在台下跪了,使劲地磕着响头,他现在明智得很,硬碰硬玩不过秦嗣,就玩软的,我不搭理你总行吧。

***

知州衙门。

现在这地方已成了小皇上的临时行宫,既然行踪已经暴露,小皇上便也大模大样地在灵州府住下了。当然,要住就得住最高行政长官的官邸,只不过现在这位万知州前景已经非常不妙,在小皇上的紧紧逼问和秦嗣的严刑威胁下,竹筒子倒豆坦白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真没想到,这范仁建居然敢私自将此案批示执行,当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押下万大用之后,小皇上与秦嗣来到无人处低声怒道。

秦嗣冷笑一声道:“想治他还不容易,老子现在就把他活劈了去!”

小皇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母后一向视他为肱股,我若这么处置了他,回去又怎么向母后交代?”

秦嗣撇撇嘴,心想你个娘们做皇帝就是婆婆妈妈的事儿多,那个太后也是整天价盘算这盘算那儿,这南凫天下让两个女人来坐难怪一股子鸟气,于是摆了摆手道:“杀不杀他随你,反正他在老子眼里和个死人没任何区别了!”

见秦嗣如此一说,小皇上抿嘴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无人,便把头轻轻靠在他胸前道:“若是你我早点相识,我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委屈了,到如今这朝政一大半还是由范仁建一伙把持着,我这个皇上当真做的窝囊。”

秦嗣冷笑一声道:“你想大权独揽那还不容易,这次回去就宣布亲政,谁敢反对,让他和老子的锤子说话!”

小皇上的眼珠转了转,亲政的想法她早就有了,但是皇太后一直说时机尚未成熟再等等,现在有了秦嗣撑腰自然就不用再等了,只不过这事无论如何还得先要皇太后同意了才行。

“十八,这事儿得母后先答应。”小皇上轻声道。

“那你就回去说呗!”

“恩……”小皇上点点头,忽然又担心地抬起头问道:“万一母后不答应怎么办?”

“不答应?”秦嗣挠了挠头皮,心想她是你娘呀,若是不答应,老子总不能把她也干掉吧,干?秦嗣忽然愣住了,因为这一瞬间皇太后那丰满诱人的**形象又浮现在了眼前,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咽了口唾沫低头看着小皇上道:“皇太后要是不答应……”

“恩?”见秦嗣欲言又止,小皇上好奇地抬起头看他。

“我去和她说!”秦嗣咧着嘴坏笑道。

“恩,也好……”小皇上现在对秦嗣是言听计从,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人这么紧紧地拥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心中渐渐都有了**,秦嗣忍不住对小皇上上下其手,而小皇上也发出阵阵呻吟在他身上来回蹭着。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乃知州府会客厅的一个偏间,无窗有门,但是门关着。原本以为这样的环境肯定是安全的,即便外边有人走过也听不到看不到里边的动静,但是他们错了…….

就在两人亲热缠绵时,一双眼睛正透过一道细不可见的墙缝紧盯着他们,这个人正是范仁建。原来这知州府里每一间屋子都有夹墙,这个招儿还是范仁建教万大用的,为的就是监视一些下属官员在密室里会讨论什么。范仁建是来偷听小皇上和秦嗣对话的,原本只是想知道小皇上在知道真相之后会如何处置,却不承想看到了如此惊人一幕,以至于老奸巨滑的范仁建差点失声喊了起来。

但是范仁建只看到了小皇上和秦嗣拥抱亲吻的镜头,因为他们俩缠绵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并未干什么实质性的事情,这让范仁建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小皇上和秦嗣都有断袖之癖?如果小皇上是的话那也就算了,因为他原本就屁屁的,有股子娘们味,但是秦嗣也是这样的人那就太跌人眼镜了,这秦嗣……唉,想想就要吐啊……

秦嗣和小皇上是去看望钟齐韵父女的,案子虽然真相大白,但公事上还未消掉,所以钟齐韵现在还是带罪之身,只不过已经不用坐牢而是暂时住进了知州府后院的一一间小屋子里。

见小皇上和秦嗣来了,父女俩翻身跪倒连连谢恩,小皇上笑眯眯地打量着父女俩,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回皇上的话,民女姓钟名慧。”

“钟慧,不错,果然是机智勇敢聪慧过人啊。”小皇上夸赞道。

秦嗣在一边也是咧着嘴笑,美女他见得也不算少了,但是面对钟慧咱们的秦大将军还是非常的眼谗,因为他觉得钟慧的聪明利落劲儿很对他的胃口……

但是这位钟大美人似乎对秦嗣并不怎么感冒,反倒是一双妙目不停地在小皇上脸上来回扫着,一张俏脸也是红扑扑的,原来她是看上小皇上了。

也难怪,小皇上唇红齿白相貌俊秀,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不迷死一两个女孩子那才怪呢,只不过这回是货不对板,美人心注定会空欢喜一场,到头来便宜了谁还真是天晓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