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主任郭攸正在外地招贤纳士,他得知研究所信息资料被窃取,第一时间询问安保经理的是:李秀丽去过哪些地方?

当他得知李秀丽只是进入过资料保密室,心头稍稍落定,还好,他办公室里的资料,应该没事儿。

他打了电话请示唐信,责任不在他身上,这是显而易见的,唐信给了他回复,让他继续手上的工作,研究所这边,不用他操心。

......

傍晚时分

一连数辆轿车驶入研究所,董赋才面沉似水下车朝行政大楼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蒋俊与贺天赐。

当三个男人来到研究所的会议室内,这里,有一人正在发飙。

在场其实只有两方人,一方是安保团队,一方是冯玥蕊与周虹倩,何嫣。

英姿飒爽的贺敏双手插袋,面露冷笑道:“冯玥蕊,你说我们的安保工作有问题,没有拦住李秀丽。哼,当初,我们签合同时,我提出过一个要求,安保系统由我们天盈独立指挥,结果呢,你和白邺宇否决了这个提议!我们三个反应小组全部被人设计,拦截计划搁浅,为什么?因为我们的部署,你们都知道!李秀丽一清二楚,她要逃走,还有难度吗?”

冯玥蕊哑口无言,她只是发了句牢骚,指责天盈安保的人无能。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要防家贼。就不能让家人来防!如果,李秀丽不知道这三个反应小组的位置,反应速度,她插翅也别想逃!”

贺敏满面森寒,这一次的事故,令她怒火中烧。

如果,是天盈的问题,她代表公司一力承担。

可偏偏这个责任,反而不好界定。

贺天赐走上前一手按住贺敏的肩膀,让她压下怒气。公事私事虽然大家都是分开而论,可终究要顾忌一些颜面。

医药公司这边,没董赋才和蒋俊什么事儿,但是。加上贺天赐,他们三人都是天盈的老板。

董赋才拉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个烟,沉沉吐出一口烟雾,而后淡淡问道:“李秀丽的资料整理出来没有?”

跟着贺敏一同前来的刘军把一份文件交给了董赋才。

轻描淡写地翻阅两下,董赋才摇摇头说:“她过去的履历没什么可疑,单亲家庭,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一切都有迹可循。但是,她家庭资料里写。她是被领养的,她母亲一直保持单身,而她母亲,没有工作,十年前才做了两年保险,后来炒房赚了钱,假的。还查到什么?”

刘军口述:“近日,有陌生人拜访了李秀丽的家,邻居说对方是棒子国的人,因为说的是棒子话。李秀丽和她母亲坐飞机离开天海。目的地是棒子首尔。”

“李秀丽,李秀丽......这名字,本来听着就有些像棒子名字,不可能是为了钱,她如果嫁给白邺宇。还缺钱吗?”

董赋才沉吟片刻,最终拍拍裤腿站起身。露出个淡笑,说:“木已成舟,瞎猜无用,找出原因也不重要了,既成事实无法改变,李秀丽走出这一步,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我们不用窝里斗互相指责,犯了错,改了就行。”

说罢,他就转身离去。

“赋才,那,那这怎么办啊?”

冯玥蕊叫住董赋才,紧锁的眉头,仍旧没有舒缓半分。

董赋才回首,平淡道:“怎么办?不该问我,是问损失最大那个人,这也不是怎么办的事情,而是,会死多少人的问题。”

......

华灯初上,夜色幽幽。

宏信公司附近一家餐厅二楼,唐信与钱慧瑶面对面坐在角落中安静地用餐。

“研究所失窃,我听起来觉得事情很大,可你的反应,好像满不在乎。”

钱慧瑶望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唐信,满心不解。

唐信吃饭细嚼慢咽,说:“这个时候,其实只有一个问题,覆水难收,我能挽回什么?资料出了研究所,基本上不存在保密的可能了,通过各种方式,可以迅速把资料信息转移。现在问题,反而是你的,钱经理,给我一个建议,面对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做?是控告,报警,在世界面前摆出受害者的形象乞求公平,或是不计成本地去报复制裁小偷?”

钱慧瑶呵呵一笑,倒了杯橙汁,说:“看,这就是我一直在说欣赏的唐信,遇上大事,绝不莽撞冲动,能够将你那份淡定感染给身边的人。”

“别跑题,我在问你正事。”

唐信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浅笑连连。

钱慧瑶已经吃饱,和唐信一起吃饭,她总是先放下筷子的人,她想了想后说:“这回,你还真用不上我,为什么要对外公布这个消息呢?如果对外公布,现在公司谈判桌上的老外,不就全没影了吗?”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班长不会让我失望,看,这也是我欣赏的钱慧瑶,思考问题,一针见血。”

钱慧瑶却严肃了几分,说:“不过,我倒是有建议,消息一定要保密,同时,加快与老外的谈判,条件可以放宽,合同一定要签长期,等消息走漏,对方要反悔,那就可以告对方违约。听说是棒子那边在搞鬼,他们即便得到了研究资料,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浪花,顶多是让公司损失了棒子市场,另外,最快,半年或一年后,有了一个竞争对手,所以呢,在这个期间,公司的产品要更快地占领国际市场。”

唐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报警没用。闹纠纷也没用。所谓的专利法也不是全球通用,各个国家地区和组织会员国内通行,保护的是自家利益,所以,这方面也没什么文章可做。

胡搅蛮缠谴责对方,无济于事。

有精力在苍白的法律上做文章,倒不如脚踏实地扩张销售市场。

嘟嘟嘟

唐信看到桌上电话的来电显示,无声一笑,用免提接听。

“唐信!消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的研究所出了内鬼,把研究资料和配方偷走了?你怎么回事?”

刘宝丰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二楼就唐信和钱慧瑶两个客人,不用担心影响了他人耳膜。

钱慧瑶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兴师问罪。

这事关切身利益,刘宝丰不急才怪。

“宝丰。先别嚷嚷,听我说,资料被盗,有两方人得知,第一,是我们自己人,第二,是偷东西的人。偷东西的人,会声张吗?在他们自己推出产品之前,会一直保密。等他们把同样的产品改头换面打造出来,最快,也要半年。所以,他们不说,我们不说,没人知道。”

唐信继续用餐。

“你说的轻巧,假如,对方把配方卖给老外呢?我们还谈个屁啊!你知道这损失多少钱?”

“不会卖的,要卖,也是自家有实际成果出来后再卖。那也是半年后。”

“好,半年后呢?唐信,你这边出的问题,连带我也跟着遭受损失,这不合理吧?”

唐信此时此刻还笑得出来。说:“是不合理,所以。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海外销售分成,我们五五。”

“这,五五?这还差不多,那谈判这边要快,要狠。”

“你比我懂这方面,去吧,让老外笑一笑,等过一年半载再发现是上当了,这买卖,你一定喜欢做。”

“这我拿手......”

唐信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键。

钱慧瑶哑然失笑,叹道:“你就是这样,两句话能把人说的心情大起大落,刚才这个刘宝丰,几分钟,转变太大了。”

唐信笑而不语,吃过晚饭后,唐信送钱慧瑶回了学校,下车前,钱慧瑶扭头问他:“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报复的念头?”

唐信抬头望天,繁星密布星斗璀璨,说:“这时候我要说打打杀杀的话,不合时宜,班长,我们是朋友,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问了。”

“嗯哼,明白了,那我走啦,大老板,哈哈。”

钱慧瑶下车,转过身笑容可掬地望着唐信,两人眼神凝望对方半晌。

唐信等她先走,她却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唐信失笑,开车先行离去。

回到薇雅园打开家门,程慕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唐信归来,温柔地问道:“吃饭了没?”

唐信把兜里的钥匙钱包手机都扔在茶几上,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说:“吃过了,怎么又看这破电视剧?换一个。”

程慕笑着按了按遥控器,说:“那就看你喜欢的探索栏目。”

十分钟,两人静静地看电视节目。

“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也就在外面待一个星期吧。”

程慕刚要问他去哪里,却又想到既然他没明说,那就别问了。

“正好,过几天我也有事,照顾不了你。”

唐信惊讶地扭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眼中的狡黠与得意,果然如她所愿,问道:“什么事儿?”

程慕嘴角上翘,笑眯眯说:“文物局的局长说最近出土的一批文物,可以送来海都艺术馆展览,我要忙着设计文物摆放和展览效果啊。”

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真的挺正经。

唐信恍然大悟,却又笑道:“那你忙,别累坏了身体,每天至少要睡八个小时,三餐正常。”

程慕目光怪异地盯着他,说:“不对,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怎么能是你说呢?”

发现今天的节目不合口味,唐信便起身上楼。

“你继续看破电视剧吧,我去洗澡。”

“我给你搓背!”

程慕丢掉电视遥控器,匆忙穿上拖鞋追上唐信的步伐......

风雅花园

夜深人静时,白邺宇坐在黑暗的客厅中,生活细节有条不紊的他,竟然对客厅内一片狼藉视而不见。

地板上的酒瓶,沙发上的烟灰,翻倒在地的椅子,还有被一个酒瓶砸碎屏幕的液晶电视......

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潇洒倜傥的他,领带松开像是套在脖子上,衬衫褶皱领口大开,从敞开的窗户中席卷而入的凉风,吹不动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他,再凉的夜风也无法刺激他的神经。

他就这么坐着,孤独地坐着,恍若雕塑,冰凉而死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