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笑得温和地男子站起身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扔过去一个禽兽,用尽全力喊出,“滚!”

林一然伸手接住,笑意更深,“不要动作太剧烈,小心你的伤口。”

凉梦喘息着,“滚!你出去。”

林一然放下枕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凉梦,关上了门。

门外,那罗低头拿着女士的衣服站恭谨地站着,看见林一然走出来,急切地眼光看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林一然沉着脸,摆手让那罗走过来。那罗心中忐忑,刚刚走到拐角处,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一把掌,火辣辣地疼,“那罗,知道错了,请主人处罚。”

林一然阴冷地盯着那罗看了许久,“明白自己的身份,那罗,有第二次,你就没有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那罗冷汗涔涔,连连点头。待林一然转身,眼睛迷恋地看着他修长英挺的背影,转而看着凉梦的房间,嘴角勾起一丝狠毒。

凉梦躺在**,细细地回想昨天发生的事。那力把自己推进地铁是要自己离开,却有递给了自己一个林一然胁迫的信。身后有人追杀自己,林一然急切地赶到。

那追杀自己的人到底是那罗派过来的还是其他人?

那跟断指到底是什么时候送入那力手中的?凉梦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

林一然对自己的愤怒和失控到底是因为自己离开,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太多的问题,交织在一起让凉梦头疼不已,她身体的不适让她最后沉入梦想。

睡梦中一双温柔的手按摩着她身上的疼痛,太舒服让她不愿意醒过来。她突然觉得不对劲,按住那双手,睁开眼睛看到林一然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的眸子。

最糟糕地是她发现自己正**裸的躺在浴缸里。

凉梦往水里坐了坐,又被林一然给拉了出来,“你背上还有伤口。”然后又挑着眉看着她的尴尬,“你还害羞什么,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碰过吻过。”

热气氤氲了凉梦的眼睛,她的脸粉红,紧紧咬着唇,“你出去,不然,我就溺死在这水里。”

林一然好笑地摆摆手,把手中的毛巾放下,“我已经给你洗的差不多了,你擦一擦出来就可以了。不要再往下坐,小心伤口,不要沾到水。”

凉梦垂着头一直没有看他,紧紧地捏住毛巾,隔了许久,她才慢慢地擦干净自己的身体,穿上放在旁边的衣服。

走出浴室的时候,她发现窗外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色的夜幕闪着点点的璀璨的明星。又是一天过去了,她今天竟然睡了一整天。她自我嘲笑一番,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顿时听到自己肚子饥饿的响声,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林一然坐在桌子对面看报纸,见凉梦走出来,放下报纸,笑得温文尔雅。

恍惚间看到了曾经的温和的谭暖,昨天那个人仿佛只是被恶魔附了身。

凉梦喝着汤,低声咒骂了一声,“真是表里不一的禽兽。”

正在给凉梦拨鸡蛋的林一然,问凉梦,“什么?”

凉梦拿着勺子抵着嘴唇,打量着林一然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如果生在贵族家庭,那一定最适合弹钢琴,而不是拿着枪,手指沾满血腥。

“你双手沾满了血腥,你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布菜的那罗,被凉梦的话吓一跳,盘子差点要掉在地上,被凉梦伸手接住。

那罗连连道歉,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一缕落在耳边,脸庞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

林一然冷眼看了一眼那罗,那罗便悄悄地退下。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幽深,“抱着你,我便不会做噩梦。”

凉梦撇撇嘴,“你会梦见什么?是血琳琳的尸体?还是向你追踪的鬼魂?”

林一然靠着舒适的椅子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凉梦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会梦见自己还没有报的仇恨,和抓不到的你。”

凉梦握住勺子的手一僵,林一然紧紧地盯着她,慢慢地说,“这两者,都马上要实现。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你记得在你昏过去的那一刻,在我的耳边喊了一句什么吗?”

凉梦掩饰自己的紧张,端起汤慢慢地喝起来。

“你喊我,谭暖。”

凉梦噗地一口,把汤喷了出来,“不可能!”

“凉梦,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一直都在你的心里。你能接受的只不过是那个曾经的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在的我?”

“不可能,你在撒谎,林一然,你这是心里战术。我不会相信的。”

林一然把剥了壳的鸡蛋递给凉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凉梦看着鸡蛋,像是一个石头一样沉淀淀的,放在桌子上,没有一点胃口。她擦拭了嘴角,站起身来,要回房间,被林一然拉住,她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林一然神秘地冲凉梦一笑,拉着凉梦穿过宽大的走廊,从侧面复古的阶梯一路走上去,来到了屋顶。

凉梦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没有想到这屋顶像是一个空中花园,黄的是郁金香,紫的是薰衣草,红的是玫瑰,被柔和的灯火一照,坐在这花围着的座椅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惬意。

林一然拉着凉梦向下看。别墅的右侧有一人工湖,清澈地湖水,被水中的灯照亮,碧绿的水,透明可见底,甚至可以看到,在湖中游动着的鱼。真的是妙不可言。

林一然拥着凉梦,站在屋顶享受着这盛大的视觉宴会,柔声问,“喜欢吗?”

凉梦眼睛晶亮的宛若此刻夜幕中璀璨的明星,点点头,“如果你能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我会更喜欢。”

林一然仿佛没有听到凉梦的警告,“你看,凉梦,这里是我们的世界,没有你担心的血腥和噩梦,一切都这么美好,我们为什么不珍惜?”

凉梦的眼睛变得深沉,“对啊,为什么不会珍惜。曾经,我们家的别墅也这么迷人,从最高处往下望去,夜晚路的中央彩色的部分便是凉承德和刘婉婷的名字。多么美好,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刘婉婷自杀,那个别墅住进其他的女人,那么风景还是那么美丽,可是却掩盖不了那深层罪恶的东西。”

林一然拥紧凉梦,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