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得花枝招展地女孩，脸色桃红地盯着谭暖，略有些花痴：“你就是谭暖？”

谭暖不点头还好，一点头，又围上了几个女人。

那个年纪较小一点的女孩挤在前边，大声嚷嚷着：“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先来的！我是舞蹈学院的学生，李乐，你可以叫我……”

谭暖打断她的话，“你们这是来干什么的？”

一个端庄的女子，一身干练的西服，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跟谭暖握手，“我是刘谷，在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们是受人之托，来做你十分钟的女友，当然，如果我们觉得彼此合适，以后可以考虑发展成为长期的男女关系。”

谭暖尴尬地握住，“我没有那个意思……”

一个涂着厚重眼影，口中嚼着口香糖地女孩，说：“你没有必要害羞，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你在我们几个中选一个吧，顶多是个游戏，听起来挺好玩的。”

谭暖被眼前各色的女孩晃得眼睛有些花，从人缝里想要找到凉梦的踪影。

谁知这时一个响亮的口哨想起。凉梦挥手，直指所有的人，又抬手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那个嚼口香糖的女孩有些兴奋，“计时开始……”

几个人把谭暖挤在中间，谭暖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却又不好怎么对付。

突然听到一个娇滴滴有些做作的声音，“怎么了谭老师？今个桃花运特别的旺盛？”

那嚼口香糖的女孩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的凉梦，第一个反应过来，“怎么了？大清早的，就背了一个醋坛子？”

“李立媛，你管他干什么？”身后一个中分头发的男老师不耐烦地跟在那跟谭暖说话的女老师身后。

“林浩，我是担心那么好的姐妹被谭暖这个穷光蛋给骗了，看起来温温和和，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人。他偷了办公室里的钱。”其实她的心里明白，那钱根本就不是他偷的，可是她完全受不了他对待她不冷不热的样子，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却总是抓不住他的感觉。得不到，就毁掉，这是李立媛做事的准则。

那端庄女子，拿着手中的录音笔对李立媛说：“不好意思，因为是职业习惯，我刚才已经把你的话录了下来，你的话已经构成了对谭暖的诽谤和侮辱，如果谭暖愿意，我们可以在律师事务所见面。”

李立媛脸被气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谭暖连手都没有挥出来，就被那年纪小的李乐握住。李乐挑剔地上下打量着李立媛，挑衅地询问谭暖，“你觉得我的身材没有她的好吗，你怎么会喜欢她？”还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态。

李立媛快要气炸了，拉着林浩说：“你快帮帮我，我这样被人欺负……”

林浩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着李乐，“确实身材不错啊……”

李立媛踹了林浩一脚，踩着高跟鞋，气哼哼的离开。林浩才反应过来，捂着脚，跟在李立媛身后嚷嚷着也离开。

李谷递给谭暖一张名片，看了看时间，淡淡地说：“时间到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再见，谭暖。”

嚼着口香糖的女孩，看了一眼谭暖，歪着嘴巴说了一句：“真没劲。”

那李乐红彤彤着脸，抓着谭暖不肯放手，想要扑上去，香谭暖一口，被一双冰冷的手挡住。凉梦冷眼看着她，“你回去吧，如果他看中你，会去找你的。”

李乐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还回过头冲着谭暖挥挥手。

凉梦挑着眉梢，看着谭暖，竖起大拇指，“谭暖，你魅力无极限啊……”

谭暖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揪着凉梦的衣领把她压在墙角。

凉梦一惊，没有预料到谭暖的反应那么大。却老老实实地被他抓着，也没怎么反抗。

“你到底想干什么？”谭暖狠狠地看着凉梦。

凉梦看着谭暖的表情，像是在研究什么。“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如果你再这样把我逼到浪尖上，我就……”

“你就怎么？”凉梦看着谭暖眼中闪现出来的狠戾，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一个温和的人，那是一个在血腥肮脏中滚爬出来的眼神，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那目光中闪着的是什么意思。

那是对平淡现实生活的渴望以及期待，那是怕希望破灭的最绝望的姿态。这一切，看在凉梦的眼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兴奋着，想要伸手去毁灭。只有这个时候的毁灭才会看到来自地狱之火醉人的血腥，才能看到他深沉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

谭暖拉着凉梦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这一刻的他太失败了，即使是遭到林浩的毒打，他都无动于衷。可为什么这样小小的事情竟然引起自己内心翻滚的怒火。他有些不明白。

凉梦那眼神分明不是害怕，而是看到猎物的兴奋。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她是一个没有羁绊的人。

“谭老师？凉梦？你们……”庞能睁大了眼睛，吃惊的嘴巴可以容得下两个鸡蛋，来回地指着谭暖和凉梦。“我还以为所有人只有被凉梦欺负的份，没有人可以欺负凉梦呢，看不出来谭老师，我真的好佩服你！教教我，传授传授经验？”

谭暖松开手，微微皱着眉头，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凉梦做了做扩胸运动，压了压腿，露出两颗小虎牙，对庞能挥挥手，示意远一点，“你看清楚了，蛮力和敏捷的区别。”

谭暖眼前一个身影晃了过来，腹部重重一击，脚上被狠狠地踩了一脚，肩膀又被压着，轻轻一掀被翻到。

“够了够了，凉梦，这是校门口，他还是老师……”庞能上前拉住凉梦。

“看清楚了？”凉梦得意地拍拍手。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谁都没有你厉害。”庞能敷衍着凉梦，看着凉梦的脸色不对，想要一溜烟逃走。

凉梦追上，像是苦口婆心地教导，“男的和女的相差到力度上，如果我这样……敏捷，就没什么区别了……”

庞能一会儿捂着头，一会儿抱着背，跑得特别快，口里嚷嚷着：“别打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谭暖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也许凉梦没有试探，只是想要帮助他出气，可是太过招摇的举动，只能让他更加显眼。聪明的凉梦上一刻把他推上了浪尖，下一秒就把她扔入了谷底。她出手真的很重，早晨吃过的饭差点要吐出来。她眼中兴奋让谭暖看着都胆颤心惊，如果他死了，她肯定也只会兴奋地看着笑吧。

一切都是假象，就像他的温柔，凉梦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