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卢公公打量着我们问到。

“是啊,为何都不练习,反倒聚在一起?”凝香接口到,也打量着我们。

“姑姑,卢公公,没事,没事!头先卓敏不小心摔倒了,扭着脚了,我们正想着该传太医来看看!”在我开口之前,说话的是念锦。

其他人绝对不是笨蛋,这无疑是给台阶下了,事情闹下去,对谁都不见得有好处!

“是啊…确是这卓敏‘不小心’摔倒了!凝香姑姑,卢公公,这人的确本事,走个花盆底鞋都可以摔着碰着呢!”唢蕾做贼喊抓贼的道。

她话音刚落,周围旋即响起了一众秀女的笑声。

在看到我们的态度后本已经软化下去的卓敏被这一闹又激了起来,大喊:“公公,姑姑,你们可要为我做主,是她故意拌我,我才会摔倒的!现在她非但不承认,还含血喷人,这!”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并且愤愤的甩开了我们的手,指着我们三个接着大喊:“枉我与你们是好姐妹,你们却如此对我!我们从此恩断义绝!”恩断义绝?亏她说的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点都不明白有的事情,吃亏就是占便宜,她这么闹,都是小主,卢公公和凝香本不好都得罪,但她这样大吵大闹,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她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真是好心当成驴干肺!

“哦?确是如此?那卓敏小主有何证据?”卢公公问,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但我却深刻的感觉到他在盘算着什么。

“我没有”卓敏的声音小了下去,连唯一可能看到的纯敏都没看清楚,还有什么所谓的证据?

“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场误会了!让如梦如幻陪卓敏小主下去吧,奴婢这就命人去传太医来为小主看看。至于其他小主,请各归各位,继续练习吧!”凝香见形势已定的说。

卓敏这下全蒙了,她已经气的全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愤怒的瞪着唢蕾等人。

在她离开前,凝香开口道:“卓敏小主,有些事,奴婢想奴婢不提醒,小主怕是要忘了,从您进宫的第一日起,奴婢就告诉过小主,您现在还不是这宫里正式的主子。何况,做为后宫的宫女子,如此失态的大喊大叫,是不合规矩的,若是吵着宫里面的主子,可不是您可以承担的!奴婢希望您以后做事可以有所收敛!否则,出了何事,奴婢担当不起,您也是!”凝香的语气不紧不慢,甚至连起伏都没有,却让我闻到这背后浓重的警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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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敏离去后,一众秀女也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若非唢蕾一帮人洋洋得意的神情摆在那,我几乎都要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虽然卓敏连恩断义绝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但这话是人在气头上都可能说的,她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以她的性子,这还算好的了。我们又怎么忍心当真和怪她呢?

不过纯敏却不敢前往。

唉,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也不知道她摔伤的严重不严重,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呢?走在路上,我想了许多,只希望她可以骂出来发泄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才好啊!

转眼来到卓敏的房间,幸得她没有关门。

只见房里的她闭着眼睛,似是在沉思般的躺在贵妃塌上。

脚上包着纱布,但感觉伤的并不算太严重。

“卓敏…”我开口唤她。

她猛的睁开眼睛,回头看着门口的我和念锦,眼里一时神色复杂,情绪闪过很多。但很快,就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两位姐姐来拉?妹妹现在有伤在身,无法下地迎接两位姐姐,还请两位姐姐见谅。”现在看她,她的眼里只有一片清明,仿佛和平时没两样。只是语气客气的让人觉得有些疏远。

“不防事,妹妹如今伤势如何?太医怎么说?”念锦见她不但没有发脾气,赶我们走什么的,居然还如此有礼貌,大大的松了口气,关心的问到。

“太医说只是扭伤,并未伤到骨头,只需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了”卓敏摆摆手的应到,口气里没有怒意,但也没有平时的撒娇亲近,只是感觉上多了份冷冷的疏离。

“你的手?”我却猛的发现她手上也有包扎。

“头先摔倒的时候,手也伤着,只是在当时连我自己也未发觉。不过,不碍事的,已经包扎妥当了。”卓敏说的口气象伤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卓敏,既如此,那你莫要再生我们的气了好吗?”宛若见她如此,便先道明来意。

我们都多少感到抱歉,毕竟人在遇到苦难的时候,是希望身边有人可以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与你同一战线的。我们这两个平日与她称姐道妹的人反倒没有这么做,确实很不妥,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皇宫,很多事情就不是潜规则可以定的了。

一直不开口,似乎很不合适,于是我在念锦之后也开口到:“我们这么做确实是为你好,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说的是事实,我们只是秀女,就算莫名的死了,也不见得会有问津的,所以,有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只是伤着手和脚,倒真的没什么。

“呵呵,两位姐姐说笑了,敏儿怎么会因着这点小事与姐姐生气呢?姐姐们自进宫来就对敏儿爱护有加,敏儿明白,敏儿的脾气太过激烈,刚才与那唢蕾起争执,眼见吃亏的是自己,差点落人口实的是自己,却丝毫没有发觉。

头先在气头上,未细想这事情的严重性,居然连姐姐们的脾气也发!确是太任性了!如今冷静下来,才明白姐姐们的苦心,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啊!敏儿在这给两位姐姐陪不是了!”说着她就要从塌上起来做下跪状,惊的我和念锦赶紧起身阻止她。

“为何未见纯敏姐姐?莫不是还在怪我?”待我们再度各自坐好,卓敏见纯敏没来便问到。

“不是的,纯敏还怕你怪她呢。这会见你并未生气,我们也便安心了,回头便叫她过来看你。”念锦欣慰的笑着说。

之后,似乎就雨过天晴了,我们还派人去把纯敏给叫了过来。

恩断义绝这类的话似乎从没出现在我们之间。

我们又同平时一般笑闹了一会,然后一起用过晚膳,又看着卓敏喝下藥,我和念锦才千订万嘱的,在卓敏又好笑又好气的逐客令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