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的休息,我的精神也渐渐恢复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受伤,最多算是很丢脸的受惊过度罢了,只是福临非要我卧床休息了几天!而我后来才知道,我所在的房间居然是乾清宫九间暖阁中的其中一间!

因此当我恢复的差不多时,为着不落人口实,我‘乖乖的悄悄的’趁着福临去早朝了,搬回了自己住的宫女院落中,待福临回来发现了,也只得随我了。

福临一直有派人追查那日那个杀手的下落和背后的黑手,但我却不知道是否有结果,由于就算我直接的询问,他也会有一堆借口给蒙过去,这叫我很郁闷,也许他的本意是好的,但却忽略了我有知道害自己的人的权利!

而我也一直想不通,我究竟得罪了何许人也?竟然要将我至于死地?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后这个重点得罪人物,只是,并无证据,我也不好由于个人偏好就冤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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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这日早上,我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右眼开始跳个不停。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莫不是有啥倒霉的事情要发生?

我这人的乌鸦嘴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不,福临才刚去上朝没多久,就有个头抬到天上去的气焰嚣张的老太监来找到我说:“皇太后宣你到慈宁宫晋见。”说罢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连哼一声的余地都没留给我,就硬是把我给带走了。

一路心里那个坎坷不安啊,孝庄没事找我做什么?还挑福临不在的时候找。之前我只有一次随福临去她那请安见过她,不过,却由于不敢抬头,也没看得太清楚,只记得是个保养的很不错的,看上去满慈祥的老人家。

回想起我到乾清宫后所发生的事情,且不说在西暖阁的那个事件,还有著名的皇后被禁足的事件;就单看福临为我出宫并受伤回来这件事,她想见我的理由够充足的了!如此一想,才发现,这女人,真的好能忍啊,不到最关键的时刻,她是不出手的。

忽然觉得很害怕,我知道,历史上的孝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能够在那混乱的时局,让自己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周旋于多尔衮这样厉害的人物中间,让儿子得到最大的利益已事不简单;她还辅佐出康熙这样的一代明君!实在难得!可以说,清朝初年的稳定,她是有一定的功劳的。

世人皆知,孝庄慈祥的时候可以是很慈祥的;但一旦有人可能危害到大清或者是她儿子孙子的利益时,她就会毫不留情的除掉。当然,如果你姓博尔济吉特氏的话,就另当别论。

乾清宫距离慈宁宫还是有段相当的距离的,所以到的时候,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我的身体在现代的时候,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好的,来了后,我还以为有所好转,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进到屋里,只觉得这里的摆设陈设都很得当,感觉富贵逼人的,一看就知道主人家的身份,和乾清宫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份柔和,毕竟,太后也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主位上坐着的那端庄妇人自然是孝庄,只是不知道孝庄旁边那位是哪宫主子。好在,带我来的太监先跪了下去:“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给宁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哦,原来是宁妃,宁妃是皇二子福全的母亲,栋鄂氏。

“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给宁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依样画葫芦总是没错的。

“宁妃啊,你先回去吧,哀家也累了。”孝庄没有叫我起来,反倒先和宁妃说话了。

“是,那彤萱先行告退了。”宁妃识趣的告退了,这彤萱该是宁妃的闺名了。这宁妃看起来不过17岁的样子,样子嘛,只能属中上,并且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还满没特色的…

宁妃退出去以后,孝庄让带我进来的那个太监起身,却始终没有叫我起身。

我哪受的了这份罪呀?虽然在钟粹宫的时候,曾跪过暗房,但之后就算在乾清宫当值,福临又哪里真的舍得叫我下跪?而且还一跪就这么久?

很快,我的膝盖就开始有刺痛的感觉,再加上之前已是有些气喘,这会头晕到不行。看来,我一直引以为耻的身体状况,到了,怕是依然要让我引以为耻了!这会,我真后悔没乖乖听福临的话好好认真的休息下,估计太医是发现了我身体实在很虚的事实了…

“把头抬起来。”终于,孝庄发话了,只可惜,依然不是叫我起来的话。

“是”虽然心里不知道把她咒骂了几回,但还是必恭必敬的回答并把头抬了起来,和这区区小跪相比,我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小命的。

“不过如此,哀家还以为,能让皇上如此倾心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她的语气很不友善:“完颜氏?”

“是,奴婢是完颜氏。”我强忍身体上的不适以及她言语中让我不舒服的字眼。

“恩,你们完颜家倒是对朝廷十分衷心。”孝庄说这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哀家不明白,为何完颜家会出你这么个女儿?”果然,她才不是真心夸完颜家呢!

“奴婢不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头好晕啊,胸口好闷,惨了,难道是几百年都没发作过的哮喘要发作了?没这么倒霉吧?莫非真是上次‘刺客’事件彻底把身体坏的本质全勾了回来?

“哼,你做过什么,还要哀家一一复述么?且不论宫中那独宠的传言,单单你害得帝后不合,皇上将皇后禁足你脱不开干系;就论你胆大妄为,居然在皇帝命你出宫之际欲私自离开,还害得皇帝为你犯险!就够你死十次了!”她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我早已经大汗淋漓了,心更是揪的厉害:“回太后,奴婢,奴婢只是个奴婢罢了,承蒙皇上错爱,奴婢从来都是谨记奴婢自己的身份,恪守奴婢自己的职责的。”不行了,头晕的实在厉害,气喘的更是严重,我怎么还是这么没用?我只能断断续续的回话:“至于…呼,至于皇上与皇后不合,还望太后…明明察…奴婢奴婢绝对…奴”再说不下去了,由于我只觉呼吸困难到了极点,我知道,我该死的哮喘病不幸再度发作了!只能不断的喘着大气。

“皇上驾到!”就在此刻,门外有太监大声宣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