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孝庄谈过后,宫里那些对我不利的传言也都渐渐的消失了。而如今,福临对我更是宝贝的不得了,而且日渐表面化,仿佛就是要全天下知道,除了我没有任何名分外,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极重要的,不是谁可以轻易惹的起的!我不置可否,反正连孝庄都默认了我不做嫔妃却依然是皇帝最在乎的人的身份,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况且在这宫中,这样无形的保护是必须的。

只是,现在我若是想离开乾清宫又或者有谁想传招我什么的,也要经过他的批准,虽然觉得他过于小心了而使得我有些没自由,但每每看到他担忧的脸,我又狠不下心拒绝。

皇后终于禁足结束了,出来后,她似乎转了性子一般,没再那么嚣张任性,这是福临乐意看到的;我也借她自己这样的转变空挡,尽全力让福临多去看看她,也算是对孝庄承诺的兑现了,只是,如果皇后自己不不是真心想改变什么,我再怎么做,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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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我不当值的时候,便在院里的树阴底下泡着茶自愉自乐起来,这的夏天,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熬啊!没有空调只有扇子的日子真的很悲哀!

“哈~”打了个十分不雅的哈欠,喝了口茶,忽悠的把头转向放在身旁的大水缸,这里面养着几条上次从御花园池子里‘顺手’抓回来的鲤鱼,没有人看到,当然,看到了不说我就不管了;然后拿起自制的鱼竿,坐在水缸前,似模似样的吊起鱼来。虽然这几条可恶的‘偷渡’鱼依然狡猾的不行,还时常似乎故意的浮到水面上来‘骂’我笨蛋!当然,这完全有可能是某潇的错觉。

“月儿好兴致啊。”正与鱼儿做着斗争,一个熟悉的声音至门口响起,抬头看去,来人居然是念锦。

“念锦?”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缓慢的走到我面前,我才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抱住她“我好想你!”

“我也是!”念锦也抱住了我。

良久,我们才松开对方,念锦拉着我的手来回打量着我“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搞的我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听闻你前些时日,出宫参加你哥哥的婚礼时遇到了危险,你没事罢?”念锦的眼里满是担忧,叫我很是感动。

“不防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我笑了笑,注意到她微突的小腹,想起她此刻正有身孕,心下不太舒服,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你瞧我,多糊涂!难得与你见面,居然让你站着!”我赶紧搬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特别容易疲倦。”念锦顺着我扶她的手坐了下去。

“你现在有了身孕,这应该都算正常现象。只要注意休息,好好安胎便没事了。”念锦一脸幸福要为人母幸福的表情,叫我有些想抓狂。

“恩,我明白的。皇上太后都对我照顾有加,紧张的不得了!就算我想不好好安胎,都不可能!”心里某个最不愿触及的地方被敲了一下,微疼。

“所以啊,以后若是你想见我,找人叫我去便好了,何必自己走一躺?”看到她略显疲惫的脸庞,我心疼的说。

“想见你一回,可比登天还难,派人来了几回,都被挡了回去。”念锦的话叫我不知如何回答,我知道是福临的缘故,他是很反感我与他的后妃们有所交集的。念锦此刻来看我,怕福临并未知晓。

“想见你才难呢!”无法回答,只能逃避。“你我良久未见面了,好好叙叙旧吧!”但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谈。

“恩,也好。对了,我带了些点心来,你尝尝。”好在念锦也没有在坚持这个话题“凝香!”

凝香?若是钟粹宫的管事姑姑凝香,为何会在此?

只见来人正是凝香,她必恭必敬的把糕点摆在桌上后又退了出去,似是察觉到我的疑惑,念锦解释到:“凝香是我在晋封为嫔之时调到身边的,咱们做秀女时,她的心灵手巧,处事得当是有目共睹的,我便把她收为己用。”

“哦,凝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的多。”说罢,拿起一块精致的小点尝了尝,真是好美味:“你这小点确是好吃啊。”

“这糕点是我吩咐我宫里的小厨房做的,别处可是吃不到的。”念锦有了身孕以后,福临为了她方便,便让她在宫里有了自己的小厨房。

“原来如此!”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念锦,孩子出世后,就让我做他的干娘吧!”我忽然冒出这个念头,说真的,若是可以成为千古一帝的干妈,我可真是死而无憾!

“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何必…”她未再说什么,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没落。

“啊?我?别胡说了。”我赶紧说,是事实,我与福临虽然已经定情,但我们还并未,那个什么…

“这可由不得你,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那么宠爱你,虽然你并无名分,但却胜过宫中的诸位,这有自己的孩子迟早的事。”念锦酸酸的说。

“念锦!”我打断她:“我与皇上,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样,至少,我们还未有肌肤之亲!”我红着脸凑近她小声的说。

“啊?”她有些不敢相信。

“确实如此,信不信由你。”我有些无可奈何。

“哦~”她似乎恍然大悟,脸上出现的瞬间的快感,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不待我多说什么,吴良辅便闯了进来,看到念锦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奴才给佟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一脸献媚的样子叫人看着很不舒服。不过念锦是皇帝有名分的后妃里最得宠的,如今又身怀龙嗣,他这样的态度其实是满正常的。

“起来罢,吴公公如此匆忙所谓何事?”念锦也果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谢娘娘。”吴良辅起身后旋即转向我:“熙月姑娘,皇上刚才下朝回来,不知何故,便在寝宫里大发脾气,奴才怎么劝也没用!还请姑娘您前去看看吧!”

福临发脾气?前朝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未等我消化完吴良辅的话,他便连拉带拖的把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