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做月子习俗,着实把我给闷坏难受坏了—“坐月子不能喝水,只可以饮酒!”“坐月子不洗头洗澡!”“坐月子天天吃大补!”“坐月子不可以吹风!”“一定要坐满30天月子!”

光听这一大堆的名堂,其他的都勉强能接受。我看*这一个月不洗头不洗澡?我诈听到的时候都感觉我到时候可以与猪媲美了!

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但说慢也不慢。当我终于一次泡到那舒服的温水当中的时候,我真有一种大喊大叫的冲动—好爽啊!

不过,生产过后,我的身体明显更差了。站的稍微久一会,就会喘气喘的厉害。经常觉得头晕易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也正由于我的身体太过虚弱,荣儿的满月酒一直拖着。直到太医宣布我可以出席这类较费精力的活动,已经十二月中旬了。

“哎!”我推开了芯怡正欲再继续往我脸上抹的胭脂的手,“够了够了,太红了!”

“格格,你大病初愈的,身体还虚弱,脸色不大好。这可是第一次把小阿哥带到人前,你也要精神些嘛。”芯怡不由分说的又要往我脸上‘袭击’。

我赶紧躲开了,“好了,好芯怡,你不要这样,精神不好也不用把你主子的脸涂成‘猴屁股’吧?”

“猴屁股?”芯怡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格格,这么不雅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这有什么?”我撇撇嘴,“不管是格格也好娘娘也罢,就算是皇上,也都有屁股的!”

“格格!”芯怡听我这般口没遮拦的,不禁急了,“这话可不好乱说,实在是太大不敬了!皇上宠你已经是你就不要在给自己找麻烦了!”芯怡气得直跺脚。

我知道她指什么,虽然我没有刻意打听。我看但我也知道,本就享尽荣宠的我,竟要求皇帝在生产的时候留在产房中。另外,即使在我做月子期间,无法侍寝的时候,福临对后宫的其他嫔妃依然是不冷不热的。

这都使得前朝和后宫都掀起一股不满的旋风。

“好了好了,我的好芯怡。”我赶忙哄劝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样吧,你别给我涂这胭脂了,我也不再胡说八道了。我们去看看荣儿吧。”

“哦。”芯怡无可奈何的放下胭脂,随我去到承乾宫偏殿‘荣云阁’看望荣儿。

按清宫的规矩,只有妃级以上的嫔妃才有抚养自己骨肉的权力。话是这样说,但他们其实并没有时刻在母亲身边的,他们都集中在阿哥所中成长。

虽然念锦被禁足了,静妃也很久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但是看过《少年天子》的我,对于剧中所描述的静妃把得了天花的玄烨所用过的肚兜,拿到阿哥所去穿在四阿哥身上。而后佟妃去阿哥所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情,却没有提出制止,反而是任其发展的剧情记忆犹新!

我不可以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因此,我要福临答应我,孩子就留在承乾宫,由我亲自抚养!

福临自是答应了。却也因此,他与孝庄,我与孝庄的关系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偏心,,也要有个度!”这是孝庄的原话。

说起念锦,想起玄烨,不得不感慨命运这东西,果然是注定好的,谁都跑不了—玄烨已经得了天花,被送出宫去治疗了。

也正由于如此,荣儿的满月酒,我要求一切从俭。否则,再偏心下去,会无形中为荣儿树敌过多的。

“哇!”一走到‘荣云阁’的门外,便听到荣儿哇哇大哭的声音以及乳母不停哄劝的声音:“四阿哥乖哦,不哭不哭!”

我听着赶紧走了进去,乳母和宫女们纷纷向我请安,“皇贵妃娘娘吉祥!”

“都起吧。”我疾步走到乳母面前,接过荣儿,“四阿哥怎么了?”焦急的询问。

“回娘娘,四阿哥刚刚撒尿了,奴婢刚为他换好尿布。怕是还觉得不舒服,正叫劲呢!”乳母见状慌乱的解释,生怕我一个不小心误会了什么,她就要遭殃了。

“原来如此。”我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了,“好荣儿,别哭了,你哭了,额娘要心疼的知道吗?”然后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荣儿这孩子一直都是如此,十分粘我。大概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吧?

果不其然,我的话音才刚落,荣儿就不哭了。舒服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四阿哥真是聪明。奴婢从未做过这么聪明的孩子。”乳母讨好的道:“这么小就认得自己的额娘。”

“可不是。”我笑得很得意,要知道,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亲近呢?“行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晚上有得你们忙的。现在四阿哥就由我来照顾吧。”我经常到了‘荣云阁’便支开众人,一个人与荣儿相处。

乳母等人早就习惯了我,“喳。”的应了一声便悉数退了出去。

俗话说,有儿万事足。这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啊。无论再心烦再不开心,只要抱着荣儿,我就觉得很满足。荣儿,你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

荣儿的满月酒只做成家宴,不算太铺张。

不论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除了孝庄念锦静妃外的后宫妃嫔都悉数到场送上贺礼来祝贺。

皇后荣惠更是除了为荣儿送上一把金制的长命锁外,还有一堆珍珠、燕窝等滋补的良品。

席间气氛倒称得上是和乐融融的。

不多时,荣儿被穿的红通通的抱到了众人面前。小孩子认生,一见到那么多人,便毫无形象“哇!”的哭个没完。

我见状顾不得许多的走过去接过他,心疼的哄着,“乖荣儿,不怕不怕,大家是喜欢你呢!”荣儿这次可没给我多少面子,愣是哄了许久,把所有招数都用上了,他才止了哭声。

“四阿哥真是聪明,这么小就只认额娘了。”

“四阿哥真可爱,粉嘟嘟的,难怪皇上那么喜欢。”

荣儿一止住哭声,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了起来。荣儿则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死活不肯让乳母接手抱他。我虽然手有些发酸,但见他如此,也只得继续抱着。心里很踏实,有做母亲的满足感。

就在此时,福临从上位走了下来,来到我们母子身边。“四阿哥,乃众阿哥中最得朕心之子。此乃朕第一子也。”

我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时僵在那里,象凝固了一般。连我自己,虽然早就知道了,也还是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

这刚出生不久的娃,受尽宠爱偏心也就罢了。皇帝之前已经有过三子,按皇帝这话的意思,岂不是之前的孩子都不是他的骨肉?只有这四阿哥才是他的儿子?第一个儿子?

这样的荣宠,除了康熙朝的那二废二立的太子外,无人能比。福临也有强烈要立这孩子为太子的决心在。

然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严重的是,福临,在某点上,要比康熙更加变本加厉得多。至少,康熙不可能说出第一子这样的话。

我看着周围过了好久才恢复表情的众人,心下有些担忧。虽然福临急于表示对这孩子的重视,可谁又知道,这或许就是孩子短命的催命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