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以福临为第一人称。宛儿,哦不,是潇儿,我的潇儿,如她所说的那般,在顺治十七年的八月十九,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我会疯狂,我会崩溃。但到后来,我发现,我没有。

或许是知道的太多,伤心的有段时日了,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便没那么伤感了?其实我的心早已死去,失去了挚爱的人,即使还在呼吸,也与死去无异。

在潇儿离去后,我做了许多疯狂的事情。包括震惊朝野的册封皇后以及欲要出家事件。

其实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情,虽然大部分是随自己的心意去做,由于我真的想给潇儿最大的荣耀。可真正下起命令的时候,除了在她的溢号上如她所愿的加上个章字外,其他的,再无一丝快感。

回忆过去,我们有甜蜜,有争执,有分离,有误会。但我们都走过来了。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是,在得知她秘密送走荣儿的时候。在失手伤了我们的孩子以后,我选择了逃避。

这一逃,就是一年。这让我们错过了许多许多

“我曾经希望能够改变历史,但始终,无能为力。事实证明,除非可以做出一个与历史相同的结局,一如荣儿,才有希望打破宿命。否则,该走的还是会走。而我,怕是已经没有能力为自己安排另一个结局了。由于,当我觉悟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太迟了!”这是我们和好的那日,她对我说的话。

“什么意思?历史?”我疑惑不解的问她。忘记了她在生病。

“咳!”她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我被她吓坏了。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相信你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宛儿”我为她扶背顺气。

“呵呵,福临,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历史,知道未来,你信吗?”她却幽幽的开口了。

“知道未来?”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宛儿,先休息吧。我看^书^”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些。

“不!”她却固执的继续道:“咳,你知道吗?我是来自三百年以后的人!”

我被她的话震撼到了,愣是说不出什么,只得安静的静待她的下文。

她说,她来自三百年后。她说,三百年后我大清已经灭亡了。她说,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由于承乾宫接触了被封锁的院落内的那口神秘的井,从而了三百年的时空。她说,她之前之所以会失踪,是由于她回到未来了,而后不知怎么的,灵魂再度来到三百年前。她说,历史上的荣儿会在顺治十五年的三月死去,所以她才会冒险救荣儿出宫的。只为了打破荣儿的宿命。她说,历史上的我们,会由于荣儿的离世双双病逝,她不希望那样,她企图改变命运。

她说了许许多多的事,许许多多之后会发生的事。我无法相信,但却在那些事一件一件的发生时,不得不信!

我从不知道她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痛。

先知有时候,并不见得有多开心。反之,这或许是一种累赘。

她问我,“你不怕,不会觉得是我怪物吗?况且,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你不想改变么?”

我说,“怪物?有这么爱我的怪物,我有什么好怕的?至于生死命运,能改变的你早就改变了,还会轮到我么?我当然也害怕,但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既然历史是注定的,那我们也不需要去改变它,由于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真的再无力动它分毫了。就让我们珍惜未来的每一日,只要一日,就是永恒。”

她笑了笑,“历史上的顺治皇帝是个要美人不要山河的皇帝。原先我总不相信,总觉得,若是乌云珠老了,顺治皇帝就不会那么爱她了。可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偕老,你会比从前更爱我的。”

我也对她笑了笑,“你知道吗?你失踪的时候我就想过死。但我当时没有这么做,由于我没见到你的尸体。当时的我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下了的决心,只知道,若是有一日,当真见到你的尸首,我便要随你去。生时没有给你来生的承诺,死后我定要去寻你,续我们今生的未完缘。”

见她的笑渐渐敛了,取而待之的是心疼与内疚,我顿了顿,依然继续道:“我知道,在别人看来,我做为一国之君,未免太过不知孰轻孰重,但是又有谁知这帝王的位置本就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什么?我曾经问过自己。直到遇到你,我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可以一辈子相守的人,不由于我是皇帝,只由于我是我而守在我身边,陪我度过风度过雨。这样的人,这世间,只有你一人!因此,我可以不是皇帝,不要性命。只因若没有你,我实在无法度过漫漫一生?你是我的支柱啊!没有了你,空有这大千山河却无人分享,又有何意义?”

她闻言哭了,“对不起,我终是累到了你。”她边哭边说。

我却依然浅笑。只因庆幸这一世能遇见她,“你未曾累到我,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走这条路的。由于,你值得!”

真正知道了一切以后,反倒是释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之后,我们再没浪费之后的分秒。我们尽量让每一日都过得开心充实。

直到她要离去的那天,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九。

一大早,她便要我为她画眉。她还是那么的美,但乌云珠毕竟不是潇儿。可她又真的是潇儿。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抱着她,来到她说的有那口井的院落中,坐到了井边。与她一起谈天说地。

期间我一直盯着那口神秘的井,潇儿也许没有注意,但我却注意到了。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那口井爆发出了她所描述过的光亮,而后,她便断了气。

我不知道她是否回到她向往的未来。我只知道,我会继续完成我早已知道的历史,好好的厚葬她,封她为皇后,坚持要出家。做一系列疯狂的事情。

然后在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子刻,来到承乾宫那院落的井边,‘死’去

让历史的记载一如既往—神秘虚无。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我死在何处。更没人知道我是否出家。

最后,我只希望潇儿能听到我的这句话:“潇儿,等我,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就象那首歌的歌词里唱的:摆渡过斜风冷雨,春暖在眼前

‘清世祖顺治皇帝,名爱新觉罗福临(1638年—1661年)。是清爱新觉罗皇太极太宗文皇帝的第九子。崇德三年戊寅正月三十日戊时(晚七点至九点)生,其母为永福宫庄妃,博尔济吉特氏,即孝庄文皇后。

世祖章皇帝在顺治十八年因病而死。具体原因是由于爱子皇四子既董鄂妃之子以及宠妃董鄂妃的相继病亡,福临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击,身体每况愈下,后又染上了天花,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初七日子刻崩于紫禁城内的养心殿,年仅24岁。’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