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387_梦在大唐爱全文免费阅读_第387章 做掉来自()

曹野那姬的近侍说得煞有介事,不像是在凭空捏造,故作编排之意,江采苹不由蹙眉,看向那近侍:“霓儿?”

尽管执掌凤印多年,这宫中各个宫人的名唤,江采苹还真叫不上来,况且也有些年头不理人事,近年三宫六院倒也相安无事,久无人滋事生非。是以,也就除却淑仪宫、芳仪宫两宫的婢奴,江采苹对其它宫苑里的宫婢多眼生得很,毕竟平日鲜少走动。

听江采苹过问,曹野那姬主奴三人尚未答话,李隆基已是沉声质道:“可是当初在贤仪宫当差的那个婢子?”

“陛下圣明。”曹野那姬紧声就欠身道,“这霓儿,正是当初武贤仪……”话未说完,忙下意识改口道,“是武才人由其宫里拨赏予嫔妾的,当年嫔妾正怀着小公主,顾及嫔妾身边只有两名婢子,为免侍候不周,又念着武才人也是一番好意,陛下便也允准下。”

睇眄曹野那姬的近侍,李隆基又是好半晌沉寂,龙目微皱,若有所思却又让人难以捉摸。

江采苹擢皓腕拢了拢肩上的霞帔,与下座的皇甫淑仪相视一眼,二人俱未急于做声。今刻曹野那姬既在御前又旧事重提,不言而喻,今个这事儿十有九成是冲着武贤仪而来,即便与武贤仪无直接的厉害关戈,势必也跟常才人、杜美人、正常人那伙人脱不了干系。至于当年武贤仪拨了自己宫里的婢子送与金花落使唤一事,江采苹原就不知晓这其中的关系,当年曹野那姬怀上皇嗣时正当得宠正盛的时候。许是正如曹野那姬刚才所言的,当初武贤仪本就是出于一番好意,而并无害人之心。但以武贤仪的为人处事,却也未可知其中就无鬼。若不是今日又闹出这等事来,江采苹亦不会细忖,犹记得那年在望春楼观看彩船巡游时。就见曹野那姬身边就多了两个面生的宫婢伺候着扇风纳凉,今日想来,那日所见的那俩婢子之中想必就有一人是为这霓儿。

总而言之,想当初不管武贤仪是意在拉拢曹野那姬也罢,亦或是一早就存了心思借故在金花落安插眼线也罢,这两三年金花落却是一直都安平着,纵使恩宠不复再。也不曾生出甚么灾祸事儿,反倒是贤仪宫早就物非人非,就连武贤仪也已被褫夺了六仪的封位,降为才人禁足在掖庭宫三年之久,而今下曹野那姬又嘤然有声的将矛头针指向武贤仪一干人等。可见这个来自异邦的女人眼里当真是容不得半点沙子了。既如此,既是曹野那姬跟武贤仪等人之间的纠葛,且积恨久矣,江采苹这一方大可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毕竟,武贤仪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往昔在宫里更未少煽风点火干下蠢事做尽不仁不义之事,昔年若非依仗武贤仪的庇护。单凭常才人几人又岂敢恃宠而骄在宫里狐假虎威多年。换言之,倘使武贤仪连禁足在掖庭宫里都不甘安于本分,现下仍与常才人等人明里暗就的有所勾结,非但不思悔改痛改前非反却一如既往的教唆旁人行此恶事,那才叫不与人生自取灭亡。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果如是,也就怨不得曹野那姬非将武贤仪置之死地绝不留情了。

这时,汝阳王李琎起身请辞道:“今儿个得蒙陛下、江梅妃厚爱,赐宴梅阁为花奴接风洗尘,花奴感沐皇恩,不胜荣宠。陛下既有家事,花奴先行告退,待明日再行入宫拜谒,以叩谢皇恩。”

“也罢。且去吧。”李隆基轩了轩入鬓的长眉,准下李琎所请,也未多言。

薛王丛随之亦站起了身来,端持着一樽酒,举樽向上:“臣弟敬阿兄。家事虽大,阿兄更当保重龙体,莫为了一些小事儿而气坏了身子才是。国之重事,四海苍生,尚须阿兄掌持。”

李隆基拊了拊掌,与薛王丛共饮了一杯瑞露珍,环睇四座:“朕,自有分寸。少时薛王便与太子代为相送花奴出宫,待改日,朕再行另设宴飨,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儿遵命。”皇太子李亨立时空首在旁,今日这场宫宴原本就是为李琎接风洗尘所操办的,未期才开宴就被曹野那姬搅了圣兴,其等奉旨而来陪坐在下自是不宜出声请辞中断家宴,也唯有李琎请奏才不为过。但在薛王丛未出声之前,李亨自也不便跟声,毕竟,李亨现为当今的皇太子,有很多事不得不顾及种种,再三慎之又慎。

见状,寿王李瑁与身边的韦氏对视一眼,也起身拱手道:“瑁儿也就此作别。”旋即看向李琎,“今儿阿兄才回来,想是一路上乏累不已,待阿兄回府好生修养两日,瑁儿再行登门造访。”

李瑁说着,韦氏同时在旁边朝李琎欠了欠身,夫妻二人看上去着实夫唱妇随,琴瑟和鸣。李琎拱了拱手,遂答礼道:“寿王大婚之日,日前不曾参贺,待回头该是为兄的先行送上一份贺礼才合礼。”

韦氏娇笑一声,掩面礼道:“阿兄这般说,岂不见外了?妾虽是与阿兄头回见,这些日子却未少听十八郎说提阿兄,常跟妾说起早年在宁王府时,宁王、宁王妃待其视如己出、慈甚所生的事儿。十八郎与阿兄手足情深,妾每闻之,多有感喟,且阿兄美名在外,长安城里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爱慕青睐!”

江采苹静听在上,不由得多端量了几眼韦氏,这韦氏还真是能言会道,口齿伶俐,不是一般的会说话。宁王李宪、宁王妃元氏相继亡故一事,在今日这场家宴上本是一件忌讳,尤其是之于李隆基、李琎而言,一者失了对己恭谨持重的长兄,一者失了对己教养备护的父亲,长兄如父,今时李宪已然病故三载半,李隆基之所以为李琎设宴又岂止是限于君臣之礼,更重在李琎的这份诚孝至孝之心上,进封李琎也就等同于不薄李宪了,正因顾忌这份隐痛在座诸人打一开席就避讳着提及李宪只字片言,这会儿韦氏却当众道及李宪、元氏,却说得入情入理全不惹人嫌恶,反而叫人听似仰慕有加,怎不令人对其刮目相看。

沈珍珠端坐在下,也凝了眸韦氏,临晋陪坐在皇甫淑仪身旁,同是似有深意地看了眼韦氏,却与皇甫淑仪皆未插言。

面对韦氏的交亲,但见李琎只拱手回了礼韦氏,并未言语它话,广平王李俶遂于后躬身道:“俶儿亦跟同阿耶,一道儿恭送。”

“今儿个时辰也已不早,儿便与广平王妃一道儿出宫回府了。”临晋牵了小县主的手礼别在后,对李隆基、江采苹及皇甫淑仪各是行了礼,“待过些日子,儿再行入宫问阿耶、阿娘、江娘娘安好。”

“时辰尚不怎晚,一路上稳着点。”皇甫淑仪温声交嘱了临晋两句,看了眼仰着小脸儿的小县主,含笑向前,“便由嫔妾相送薛王、汝阳王、太子殿下与寿王,嫔妾的淑仪宫说来也顺道儿。”

李隆基挥了挥手,凝睇皇甫淑仪,默声允下皇甫淑仪所请,诸人纷纷礼毕,这才一同恭退下。江采苹于是示意云儿跟随高力士一块儿将薛王丛、李琎等人送出阁外,一直送下阁阶送达林道处去。

待阁内只余下皇甫淑仪,再无闲杂人等在时,江采苹方又示意彩儿、月儿赶紧地将膳食撤下。四下静极一时,倏然笼上一股使人难以言喻的窒息,静得有分可怖。

好会儿无人吭声,但听李隆基声音浑沉道:“梅妃意下为何?”

凝目李隆基,江采苹低垂臻首,移下坐榻:“嫔妾但凭陛下做主。”

金花落一事,尽管事出于曹野那姬身上,然而今日曹野那姬楞是搅了这场家宴,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着实让李隆基在薛王丛、李琎面前丢了几分颜面,江采苹既执掌凤印,此事又是后.宫中事,若予以追究也不无失责。是以,适才皇甫淑仪跟同临晋、沈珍珠一起离去,也不失为是种明智。

“陛下,恕仆多嘴,非是仆推诿,小公主的这碗汤食既经由过多人的手,理应传上殿来一作查问。”察言观色着天颜,司膳房的庖长适时谏言出声。承应长及那几个司膳给使皆伏首在下,无敢吱一声者,圣怒难犯,谁不惊恐万状唯恐被迁怒迁罪,更怕稀里糊涂地就当了旁人的替罪羔羊。

恰在这刻,高力士与云儿步回阁来,身后还跟有一名宫婢模样的婢子:“启禀陛下,老奴适才在阁外,瞧见这婢子在外探头探脑,说是金花落的婢子,是来寻曹美人的,便将其带入阁来。”

听高力士这般一说,曹野那姬回身一看,还未待说问,就见那婢子一脸焦急的奔上前来三五步,面带仓惶之色就地缉手屈膝道:“奴参见陛下,奴名唤春儿。奴,霓儿,奴……”

发觉这春儿有些语无伦次,仓慌之下还带有煞白,江采苹心下莫名一沉,涌上心头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凝目宽声道:“有事慢些说,莫急忡。若是有何冤屈,陛下与本宫自会与你做主。”

春儿紧咬下薄唇,像极吓破了胆似地,呜咽着紧就哭出了声:“先时奴打霓儿门前过,听见房内有声响,便推门一看,不成想,却见霓儿吊死在了其房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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