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待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定要好好惩罚她。

将熄未熄的火焰重新被点燃,吻如狂乱而无定向的雨点,她累得瘫软在他怀中,再也无力迎合,然而,身体却越烧越烫,一种期许渗透在混乱的眸中,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浓。

“是不是很想?”紊乱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辰沐海太子已有些站立不稳,“更重要的,还没有到来呢!”

冷真的手向下移去,覆上,用力一捏,他喉间发出一声粗浓的喘息,身形一踉,将她拦腰抱起,水花飞溅,大海吞没了两个搂作一团的身影。

任是清凉的海水也无法浇灭那透入骨髓的欲求,冷真觉得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有些好玩,扑哧一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又不想了,怎么办?”

话音才落,痛得“嘶”了一声,南泽拉开她的衣襟,狠狠地在一点粉红上啜了一下,“对不起我的事,还没有好好地跟你算。”

“不就是……”她挣扎着,“疏华么?我……”提到这个名字,心微微一疼,继而涌起无边的惆怅和愧然,“我对他……”说不下去了,确实是小动了一丝情,倘若否定,对已逝去的疏华委实太过分,倘若肯定,又如何面对南泽?

好哇!竟在这时想起另一顶绿帽子,都怪他畅快于楚赤暝受罚的下场中,暂时忘了竟还有这么一茬事,在另一边娇艳欲滴的桃头咬了一口,“不准提,一个也不许提。”

好似她还有两个似的,冷真撇撇嘴,手再次用力,他眉头一蹙,眸中火焰涌动,加快了速度,踢开引痕殿殿门,挑开珠帘,将怀中人放到榻上,美人乌发如瀑,铺了满枕,衣衫凌乱不堪,脖颈上,心口上,遍布他吻噬下的红印,甚至是淤青,此刻正半期待半乞怜地看着他,楚楚妩媚,怜怜惑人。

是领受了他的厉害,祈求他不要太用强么?

然而,不够,与她带给他的伤害相比,就算她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也万万不足以补偿。

胸中涌起一丝愤懑,一拉,粉色腰带抛落床榻,早已松解的衣物被三下五除二地褪掉,冷真看他猴急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叹了两叹,男人阿!遇到这类事定然是把持不住的,沉默稳重的龙三太子亦是如此。

稍许恍神,眼前一花,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在幻境之中,他脱了两次。一次是以笛音诱她入迷,她情不自禁地,主动楼上了他,似乎衣衫还是她剥下的,那时漫天流星纷落而下,花树重影,他周体流窜着晶莹却又朦胧的光芒,自是无比惑人,她暂时遗忘了他带给的痛苦,双腿圈在他腰间,抵死贴住,然而,他只是有分寸地抵着她。

因为她身子太小太稚嫩,他不想伤害了她。

然而,就有了第二次。她始终无法对过去释怀,幻境将要崩溃之际,依然恶语相向,他一怒之下,唔,真的发威了,一次次近乎残戾地挺进,将她折磨得活来,她只顾狠盯着他的脸,竟再一次失去了将他看个彻底的机会。

这一次同样一览无遗,她却可算是清楚了。

似乎身材完美的男人都是这般,胸膛宽阔厚实,富有弹性,腰部紧窄精瘦,双臂坚武有力,腿部修长如冷美的玉雕,却没有丝毫女气,比例匀称到无可挑剔,南泽这些方面都具备,只是尚有一点不同。

右腰际处腾起一条青纹龙,直达胸间,爪子静舞,龙须张扬,龙颈仰起,吟啸九天,龙睛人工点匠,似闪着精光,龙躯灵动而霸气,色彩不浓不淡,恰到好处,透出一股凌驾苍生的气势,浮在这副完美的人体上,真是威武极了。

然而,最牵引她注意力的,是那斗志昂扬的一处,似乎也如要穿透云层的龙颈,进入某个它该尽情徜徉的地方。

南泽勾起一笑,夹杂几分威胁,“看够了么?”

冷真伸出纤手,依着龙纹轮廓一点点描绘,“是,这条龙纹得不错。”

“是么?你的手和目光,关注的并不是一处。”

冷真一声轻哼,“忽,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一层浓厚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南泽倾身覆下,将她全身严丝合缝地压住,眸中的怒涛尚未平复,一想到她曾经无数次在楚赤暝身下辗转,更是汹涌澎湃,不能原谅,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她是他的人,怎么可以……

连吻带咬的同时,挺身一下子入到了最深处。

冷真扣在他脊背上的手一紧,有些颤,指甲几乎陷入了肌肤里。

然而,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带着十足的愤意,仿佛携了万钧雷霆,一次次劈下,不管她夹杂着快意与惨烈的叫声多大,不管一个多时辰过去,她因承受不住一次次哀求,不管她双瞳光芒涣散,手指**,渡她一口气,继续要她,占有她,惩罚她……

反复折腾,摇落了曾经的空花幻梦,从今以后,她带着他留与的痕迹,只属于他一人,谁也休想染指,他龙三太子的女人,谁也不可妄动心思,不然,沧问剑出,以血命相祭!

从白昼到天黑,从黑夜到晨曦初露,她已非处子,床榻上却仍洒了斑斑血迹,他疲倦得再无丝毫力气,停下,却不退出,软软地趴在被蹂/躏得遍布青紫的身体上,玄发披散下来,将整张俊脸掩住,语气短促却强硬,“你,还敢不敢,对不住我?”

冷真抽泣着,泪水涟涟,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凄惨可怜,“再也不了,再也不来辰沐海了,呜呜……以为会受到好生对待,不想太子原是个惨无人道的人,呜呜……为了兽/欲,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还来做甚么?呜呜……”

终于有时间将苦水倒出来,自是委屈不已,他一言不发地听着,眸中沉浮不定,手指缓缓抚过一道道,一片片青紫,“我何尝不心疼?这这伤就像烙在我心上,可你曾经做的,也是在忒过分了些。”

冷真气闷,不就是冷落了他一段时间么?他就如此计较,如此小气……浑身一个哆嗦,凉了一凉。

“抖什么?现在知道错了?”南泽眼中一片爱怜,从帷帐上摘下手帕,一点点为她拭去泪痕,“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可你总是动旁的心思,以后不许了。”

柔声轻吐,却含了无限浓情深意,春风化雨,拂开心头阴翳,忘了他连夜施加的痛苦,只对视一眼,她便有些受不住,匆匆将头埋于他怀间,“不了,再也不了。”

“这才听话。”

太子甚满意地起身来,从箱瑰中摸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坐到榻边,倒出贝润般的半流质,手指挖出,一点点涂在她身上,奇妙的是,所经之处,痛感尽数消失,青紫也变淡了许多,约莫着再过半日,便会恢复如初。

她静静地看他,偶尔目光下移,盯着某处,唔,真是个阳刚的巨什物子,此刻有些向上仰起,似乎已经形成一种疲后重燃斗志的惯性,她俏皮一笑,伸手指戳了戳。

这一戳,那东西一下子立了起来,南泽动作顿了顿,温和间隐现恼怒,“还想再受惩罚么?”

冷真一下子缩回手,“哪能再浪费一瓶药呢?”

南泽凑进了些,“辰沐海龙宫多的是,我不介意。”

冷真怕了他了,缩成一团任他涂涂抹抹,认真地想了一些,“这个,剿魔之后,虽说你不止一次去寻过我,但一些重要的话好像从未提过。”

南泽沉眉思索,“你要听什么,况且,昨日之前,你根本听不下我说什么。”

“也不是。”冷真支吾着,那样的话,一定要完全发自内心才好,?提醒总是有些怪怪的,“噢,其实没什么,方才你已经说过了。”

“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然而,表白她以前就听过,如今她是身子也给了,三个字当然是不够的。

南泽挑起她下巴,深深地注视那双一向明澈,感伤,倔强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她害窘地侧开脸,咬着唇,面颊飞起一抹红晕,全身犹如针扎,生怕他的态度忽然回到十年前。

他忽然笑了,笑容中融了吹也不散的阳春,“那句话,我不是在幻境崩溃之后说过了么?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我说,我要娶你,你拒绝了,骂得也忒毒。”

是了,曾有这么一回事,只记得当时一片纷乱的缠斗,他的腹部不知被谁趁乱捅了一刀,却坚决地说,“我要娶你。”而她则冷冷地回,“既然死不了,三太子还是好生养伤罢,免得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胡话出来。”

倾刻间,她被自己的残忍浇了一个透心凉,曾经在龙三太子面前哀怨忧戚,楚楚兮兮地希望得到一分薄情的女子,因何变得如此强硬刻薄?她大脑分岔,何以到这般就连自己回忆来也无法容忍的境地?

愧疚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怎么……”心有些慌慌的,他说他对她一向小气,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南泽继续将药膏涂在她身上,语气幽沉深浓,“冰漩逝后,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子,容我向父亲禀报,再择日完婚。”长长的睫毛挑起,看向她的目光深情却复杂,“冷真,我一定会将你娶进门。”

是的,他知道娶她并非易事,她心肺重创五百多年,一直未痊愈,而辰沐海有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并被明文规定在条律中,即不得让身子不良的女子进门,免得带来不昌的衰运,违背的子孙后代将被永远驱逐出海。

而他在幻境之中对她用强,瑾莱已有颇多意见,这次是在楚赤暝受到惩罚,她被消去记忆的情况下,他与她才得以相续,然而,珞瑶与央胤又怎么看待?

诸多顾虑呵!但,他一定要得到她。

冷真在辰沐海留了五日,才能稳当地行走,生怕离得太久,父君母君又来辰沐海大闹一场,便向他辞别。

南泽倒也没留,将她按坐在为她备的梳妆台前,为她描了眉,又将一头青丝绾起来,插上一支红中点墨的血珊瑚钗,末端垂下流光溢彩的碎玉琉珠,衬着皓月般清美绝伦的脸,出尘又妩媚,修指抚过她的面颊,身侧的人久久看着,一言不发。

“还未成婚,怎就绾起来了?”冷真伸手去抚步摇钗,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喜欢。

“一直保留到睡时,如何?”南泽垂头,含住晶莹剔透的嫩耳,吮了两下,含糊道,“三日后,我到瑾莱。”

“是去……”冷真坐得不安分了,眸中横波盈盈,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是去干嘛?”

南泽移开她的耳,薄唇轻挑,流露出十分的怜爱,“去看你,以及未来的岳父岳母。”

冷真拿捏不定他有没有提亲的打算,但话已经到这份上了,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是她太操之过急,轻轻咬了咬唇,“好,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