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港湾处，阿芙拉看着由那些长老准备的船，突然升起了怪异的不安。

但是船长已经开始催促了，毕竟不只她一个人去永夜之城。

在踏上船板之前，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跑的真快。”

回头，看见的正是半坐在房屋上的伊诺，以及向她走过来的诺拉。

“你们……”你们为什么会跟来？

她原本想这么问，但在问完之前伊诺已经打断了她。

“我们当然会跟过来！”伊诺从房屋上跃下，落在阿芙拉面前有些不满地说到，“修离开了，然后失踪了。伊恩离开了，然后也失踪了。现在你一个人又要走，难保不会跟他们一样！”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阿芙拉不知为何心中一暖。

第一次觉得除了哥哥和他之外有人能够托付，喉咙一紧，她张张嘴想说什么。

但还没说完便被伊诺抢了过去：“行了行了你别说了，隐瞒的事就隐瞒着吧，你不想告诉我们也不强求……”

接到伊诺的意识眼神，诺拉接着说到：“不过记住，我们一直站在你这边。”

一直？为什么要说一直？难道你不知道说了一直的承诺……永远不会兑现么？

眼神一暗，但是面上仍然泛着笑容：“谢谢你们。”

※

希瑞尔站在船头，腰间挂着一把细剑，精灵中少见的银发披洒在身后。

普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双眼中闪烁的灵魂之火猛地跳动了一下。

“你，活着？”属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希瑞尔转身，带笑的脸看着这位巫妖王。

“你没死，我怎么可能死？”他笑着说到，语气里全是讽刺与嘲笑。

巫妖王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淡淡抬起手，那只原本被血肉包裹的手现在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契约，没结束。”普雷留下这句话后便错开船员的视线离开。

希瑞尔依旧是那样的笑容，当普雷的影子完全消失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没有人能够约束他，灵魂的契约又怎样？只要交给尤莱亚，一切都能解决。

※

艾文倚在城墙边，这里已经很接近永夜之城了，但是越接近永夜之城，他的体力消耗也越大。

虽然这个身体是他的，但是修已经占了这个身体那么久，严格来说和他的契合度比自己高多了，而且现在他的灵魂还在身体深处沉睡，偶尔的苏醒都会让他的精神力产生极大消耗。

尤莱亚虽然能够帮他压制住修的灵魂，但是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做都是徒劳的。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了。

“尤莱亚。”他叫住刚刚蹲下的人，注视着那双缓缓抬起的紫瞳说到，“对我使用那个吧。”

紫瞳眼中一亮，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你确定？”

“想要完全成为第十三君王，只有把这些东西都消除掉。”艾文手中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伴随着火焰摇晃的，是那双越发涣散的火红眼瞳。

“交易，成立。”

注视着这位新的交易伙伴，‘恶魔’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