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尔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往的面无表情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克莱儿觉得是自己最近有些问题，因为她经常会看见德维尔的眼睛是属于噬梦者的紫色，但更深一点。

不过既然没出现什么大事……当做没看见好了。

这样的心态，被她一直流到了君王的继承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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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一共有十六位继承者成为了君王，这对任何一个龙族来说都是少见的奇观。

特别是当那位执掌着裁决的继位时，永夜之城迎来了数年来的第一场雨。

作为坐在至高之位的君王，只有克莱儿在那一次看见了德维尔身边的黑气。

是最令人讨厌的，魔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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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维尔是第一个通过龙君的历练的。

克莱儿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他的嘴角还挂着疯狂的笑容。周身散发的气息，恍若让她回到了当初面临虚幻之月时场景，只是当时的威压比这个更强。

“克莱儿。”德维尔说话了，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

克莱儿看向站在自己斜对面的君王，湛蓝眼瞳中没有一丝感情。两双眼睛注视着对方，随后德维尔突然笑了起来：“他要来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话，德维尔又恢复了曾经面无表情的样子离开了，但谁看到那样子都知道是他装的。

‘他’是谁？克莱儿微微蹙眉，这个称呼应该不是指君王，那么应该是警告？这个‘他’会给龙族带来灾难？

不容她多想，其他的君王已经陆续回来了。

之后克莱儿没在见过德维尔，甚至在妖精庭院里也见不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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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德维尔时，依然是在妖精庭院，但是是在妖精庭院的底下，一片怪异的冰晶世界中。

德维尔就站在冰晶世界中，他闭着眼睛，身边蔓延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物质。凡是被黑色物质碰到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我并不记得龙王许可包括龙君在内的所有龙族，可以修行暗系魔法。”

下一秒，巨大的空间之刃跨越空间直奔向他，但是那些黑色物质仿佛有意识一样，全部聚集在空间之刃的前方。

瞬间，空间之刃被黑色物质吞噬了，其中似乎还传出了咀嚼的声音。

德维尔缓缓转身，他的眼睛紧闭着，但是他还是知道，在场有三个人，一是他，二是克莱儿，三是……另一个君王。

克莱儿第一次对着他举起了法杖：“德维尔……不，你是谁。”

她没奢求得到答复，毕竟眼前这个……恐怕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是谁？”微微低头的德维尔笑了起来，“你认为是谁就是谁。”

抬起头，映入那双湛蓝瞳孔的，是一双不断在紫色与金色交替的眼睛。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鄙人也有名字。”‘德维尔’舔舐着手指上方残留的点点血液，他对着眼前的两位君王抬起了手。“鄙人叫尤莱亚·奥格斯格，请称呼鄙人为……恶魔。”

——

鄙人……其实是德维尔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