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是尤莱亚，你是德维尔。”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那个不羁的笑容上，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清晰起来。

“傻瓜。”看到最后克莱儿也不禁摇头，“竟然相信了那个恶魔的话，到底谁才是傻瓜啊。”这个傻瓜到底在说谁呢？

“傻了它……那个恶魔……我一定要杀了它……”阿芙拉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少许的猩红从指缝间落下，染红了地上的绿草。

黑红色的眼瞳中红光暴动着，征兆着她正处于暴走边缘，快要暴走的力量再达到极限的瞬间停止了暴动——克莱儿用附有寒冰魔法的法杖敲了她的头。

“有时间暴走还不如处理尤莱亚的事。”收回法杖后克莱儿揉了揉额头，“交易的效果被摩黛丝提减缓了，但是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死。虽然他原本也没想活下去，不过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估计他也不愿意。”

湛蓝的眼瞳看向阿芙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看样子艾维斯不在了，那么你的记忆应该完整了。”

听到这句话，阿芙拉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去搜索自己的记忆，而不是问艾维斯去了哪。

※

搜索的结果有点意外，阿芙拉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艾维斯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

原因很简单，自己本身是她在回到绯红之馆之后才创造的‘虚拟人格’，作为‘虚拟人格’的她在这几百年里一直担任着管理身体的工作，而阿尔杰所在乎的，不是作为妹妹的艾维斯，而是作为人格的阿芙拉。

但是艾维斯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一切的原因在于那个温柔的哥哥——借用阿尔杰面孔靠近她的尤莱亚。

这也是为什么艾维斯之前会帮她的原因了。

其实按理说虚拟人格到最后都会消失，但现在的问题是艾维斯不见了，或许是跟丽泽罗特一样分离出去了，也可能是其他，总之阿芙拉已经是彻底接管了身体，不用在意她到底会不会消失的问题。

但是现在需要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尤莱亚对你们而言算什么。”克莱儿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让她陷入沉思。

对她们而言是什么？对于艾维斯来说他是兄长，是那个在困境中给予她光芒的温柔的哥哥。但是对她来说呢？

没有那份记忆之前，尤莱亚是敌人，是那个千方百计地要杀掉她和伙伴的人，是让艾文将修接替后迫使他们分开的人。

但是有了那份记忆之后，尤莱亚是哥哥，德维尔才是敌人。之前一直在乎并保护着她的是尤莱亚，在那个瞬间阻止德维尔对自己下手的是尤莱亚，那个将他们带到另外一个时间轴的是德维尔……

阿芙拉认真地想着，对于没有感情定义的她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被他们称为恐怖的暴走在自己看来却毫无感觉。

但是她仔细想过之后才发现，她在意龙渊、喜欢龙渊，不想失去龙渊。

龙渊……尤莱亚很重要，和阿尔杰一样重要，和修一样重要……

如果说尤莱亚现在会死的话……

尤莱亚现在会死……

哥哥会死……

他会死……

——她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