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群苍鹰在翱翔,那是女直的弟兄们养的海东青,地上一群一群的人们在策马奔驰,真正是草枯鹰眼疾,雪净马蹄轻,陈先生在一边感叹着。“吗戈尔达,吗戈尔达”,人群在呼喊着,“策宇,他们呼喊的是什么意思?”陈先生、吴娃在我身边不解地问,那是女真语中帽子的意思,他们以前射鹿时合围时传递帽子作为信号,现在我们虽然不用传递帽子了,可是这个风俗却留了下来,成为哥萨克军中的习惯,等到左右两翼的旗帜传到我们这里时,就说明已经合围成功了;各营连可以出击射鹿了了。我对两位前来观看射猎兼演习的客人解释着。

很快,左右两翼的旗帜眼看着就传到了中军,中军队伍中的战马已经有些在低声地咆哮嘶鸣。吴姑娘,天气就要暖和了,你这身海龙皮的衣服就要穿不住了,今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鹿皮,给你做一身鹿皮的衣服帽子。谢谢了,苏大哥。吴娃笑盈盈的说着。一旁的木头嗤着白牙用不知哪种语言嘀咕着,一开始是苏旅长,后来是苏将军,现在是苏大哥,不知以后叫什么。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陈先生笑了笑,小声地用戏文里的腔调说“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吴娃大概也听到了陈先生的话,脸颊登时便红了。突然,从城堡的方向传来了三声低沉的炮声,紧接着又是两声,那是哥萨克规定的信号,只有在紧急情况时才能使用,不知道有什么情况出现,传令收队,回城。我向身边的传令兵下达命令。

很快,左翼和右翼的弟兄迅速的集结成方阵,向中军飞奔过来。这几个月的兵没有白练,我心中有些止不住的高兴。左翼和前锋的弟兄回去守城,右翼的弟兄和中军的弟兄前去迎敌,我向几位指挥官下达命令,头,你看,那是谁?阿米尔指着远处飞奔过来的几匹马。望远镜里是在城堡中轮值留守的老牛和雷大虎,从他们的样子来看,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头,赶快回去吧,有贵客马上就到了。老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什么贵客?我们不解地问道。是这样,雷大虎接过来说道,巡哨的边马弟兄遇到赵大头和杨大哥派回来报信的,大概还有六十哩左右就到了。他们从海参崴接回的人里,都是北平、天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赵大头才说是贵客。都是些什么人?我问老牛,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里面好像有杨大哥的长辈。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能到这苦寒之地来的,都是贵客,这样,你们回去准备,我和陈先生带着中军的弟兄们去迎接。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团烟尘,慢慢地越来越大,在望远镜里可以看出旗帜上的字,北平总商会。在一长列望不到头的辎重车前面,正是赵大头和杨大哥和几个衣冠楚楚的人。陈先生,那几位都是什么人?我问正举着望远镜的陈先生。和老赵说话的那位,是徐记票号的东家,徐志辰;铁柱身边那两位,个子高的是张五哥,稍微矮一点的那位是杨铁柱的长辈杨老汉,那位是陈星……听着他一个一个的指点着来者,我心里不知怎的,七上八下的,北平商团的几位大老都到这来干什么?这些重量级的人物,他们想干什么?

策宇,这几位就是北平商团的几位代表,他们是到北海来考察的。杨大哥为我引见着这些已经在我心里深深刻下的名字。苏将军不必客气了,将军的大名在关内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徐老板在我身边说着,从前听老人讲古,总说一个将军的威名能止小儿夜啼,以为是言过其实,现在,苏将军,你的大名可以使小儿用功求上进。此话怎讲?吴娃在一旁不解的问道。杨老汉笑着解释说,但凡是小儿不用心读书的,父母就会说,书不好好读,将来怎么上苏策宇那里去?人家要你吗?小儿听了,十之八九用功。那是子壮吧?杨老汉冲着队伍里喊着。

看着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杨子壮,杨老汉和张五哥都是一脸尴尬和忍不住想笑的样子。他们的怪样把我们和杨子壮都弄得摸不着头脑,三大爷,张大爷,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杨子壮小心翼翼的问。子壮,不知道该给你道喜,还是该怎么说,杨老汉强忍着笑说道,是这样,自从你和商队北上以后,你家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红火,尤其是腊月里你从海参崴送回来的皮货,一下使你家成了殷实之家,提亲的踏破了门槛,你大哥在外面做生意时答应了一家,你娘在家许了一家,你舅舅也在外面替你找了一个媳妇,所以你只要回家就有三个媳妇等你去娶。“嗷”笑声和起哄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那些和杨子壮相熟的商队中的小伙子,纷纷向他起哄。你们不要起哄,你们家里的情况和子壮也差不了多少,五十步和百步罢了,谁也别笑谁。杨老汉补充了一句。于是,刚才还在嬉笑打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小伙子们,一个个变得愁眉苦脸的。

苏将军,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北上,北平、天津的商户有多少人喜笑颜开?多少人因此而发了财?徐老板问我。除了笑的,还有不少人哭,张老汉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为什么哭?吴娃有些不解。咳,那是喜极而泣。别的不算,光是皮货,就使北平商会的利润总额增收了两成。还不算和瓜尔佳他们的贸易。股市上天天是有价无市,股价天天上涨,北平的税收今年增收了两成半,就连燕王都乐得合不拢嘴。徐老板解释着。真正哭的也大有人在,不过,那是高丽人。苏将军,过两天,瓜尔佳他们女直联军就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去高丽,也是弄的腰缠万贯的,那两位团长他们要等到过了春耕再回来了。他们不是要收复失地吗?我问徐老板,这时候回来干什麽?那是燕王让他们回来的。燕王说了,要想使一个国家永远衰落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国内制造内乱。现在高丽国内又是盗贼四起,造反的不断;燕王就把各军替换下来的刀枪剑戟什么的,高价卖给了那些高丽人,不管是盗贼也好,造反的也罢,还是李成桂。只要是真金白银的拿来,燕王就把刀枪卖给他。现在高丽人的人参、皮货就算运过江,也没人要。他们和我们做生意,只能是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来。燕王说当年隋炀帝、唐太宗征高丽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的,隋炀帝亡了国,唐太宗差点把命丢了。我们就让他们打,让他们越打越穷,越穷越打。等到红团长和巴特团长破坏完高丽人的春耕回来,高丽的情形您就都清楚了。

旅长,您看是不是先让客人们进城休息,有话慢慢再说。赵大头在一边小声提醒我。对对对,几位先生,先进城去休息,喝茶、吃饭,有话咱们慢慢说。饭不着急吃,让弟兄们先帮忙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我们这些人对你的卫青堡也是仰慕已久了,能不能让我们四处看看,回去也对老婆子有的吹了。张五哥笑吟吟的说着大家的想法。

几位会董,是不是该把正事和苏将军、陈先生说了?我们一行人漫步在卫青堡的库房、营房、马棚之间,杨大哥小声提醒着。会董?是怎么回事?饶是陈先生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这样,腊月里北平、天津的商团各界开了一次大会,会上大家按照各行各业成立了各行业的商会,在行业商会之上成立了总商会,我们这几个人蒙大家错爱,被推举为各自行业的会长,兼任会董,因为商会没有会长,就由会董们轮值负责,今年就由在下负责。徐老板,不对,徐会董慢条斯理的解释着。那各位不在平、津发财,千里迢迢,风波涉险的到这苦寒之地来做什么?我有些不明白。千里奔波只为财嘛!你不知道,苏将军,现在这卫青堡,在关内百姓心中那就是黄金城啊!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来这里。杨老汉在一旁说着,自从瓜尔佳他们和我们互市以来,关内农人耕田用牛马的越来越多,再加上钢制农具和水车等物的大量应用,很多农人到平、津的工厂、商号里做工,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没事做。闲人太多了,总是个让人担心的事,亏的有你为北平的商品找到了市场,又运去了那么多的皮毛,现在在北平,除了骡马市、缸瓦市、珠宝市等地名之外,又出了皮市街;现在在关内靠你这卫青堡吃饭、发财的不知凡几。如果不是要处理挑筋教商人设立什么“犹太教礼拜堂”的事,知府郭大人还要来向你当面致谢,现在只能是托我们向你致谢了。徐会董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说着。

宗兄,我们来的时候燕王说,让你和我们同船回天津。陈星在一旁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怎么,王爷要我回去?陈先生问他这位本家兄弟。是这样,王爷说,陈先生出世则为良医,入世则为良相,本来可以在北海这里有更大的用途,但是,现今,镇北军大战在即,军中不能没有陈先生这位良医。还望苏将军能够体谅。王爷让我们几个向苏将军致歉,望将军见谅。还是徐会董那慢条斯理的声音。可我们不也是镇北军的队伍吗?我们在这里更需要这位良医啊!我有些着急了。将军,我们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燕王已经行文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对镇北军的建制做了调整,你们哥萨克旅已经不是镇北军的部队了。

什么?你说我们不是镇北军的队伍了?那我们是什么队伍?大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冲着杨老汉他们大声喊道。你们现在和镇北军同样是直接由燕王节制的部队,只不过是编制体制、隶属关系变了。徐会董解释着。苏将军,是这样,王爷现在也是很难。现在各个王子都要就藩了,皇上现在又是鼓励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因此很多王爷都在打镇北军,特别是你这支哥萨克旅的主意,想方设法地挖墙角,想把你弄走。燕王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听说鲁王说的最直接,过年时诸位皇子去给皇上拜年,别人穿的都是北海出产的皮草,海龙皮,玄狐皮等等,只有他穿了一件白狐皮袍,觉得自己没面子,就说,都怪四哥,他那里现在比苏杭二地还要富裕,就不知道让苏策宇给我们送几件皮袍来,还让我们穿这个,如果把镇北军和苏策宇交给我节制,我能拿海龙皮当擦腚布。气得皇上当时就拍了桌子,皇上说同样的钱粮,为什么你的哥哥和弟弟们都有钱买北海皮草,就你没有?你要是少花点钱炼那些狗屁丹药,不是什么都有了?!再说你四哥和你们的太子哥哥,不用国库钱粮,征辽东、平高丽、逐倭寇,打的是一佛升天,二佛涅盘,把你放到那去试试?你有那个本事吗?吓得其他的几位皇子纷纷跪倒为鲁王求情,总算是把一场风波平息了;据说鲁王回府之后就把管采买的王太监杀了。现在南京城里各王府、各个王公大臣府里的采买都在和北平各个商号驻南京的掌柜拉交情,恐怕有什么新鲜东西没买回去,自己和王太监就伴儿去。

听着徐会董讲着鲁王的事,大家都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还是徐会董接着说下去,听了这个事之后,我们也是很不舒服,我们几个人就和郭大人商量,怎么能让你在北海继续下去?所以,燕王上奏朝廷,为你请了一个北庭招讨使的名义,归他节制,把哥萨克旅从镇北军中单独出来,免得有人总惦记着。

北庭招讨使?干吗的?什么官?大林在一旁问。所谓北庭,古时是指北方,后来泛指北方胡族游牧出猎的地方,也就是差不多长城以北,一直到咱们现在的卫青堡;再一直向北,向西。燕王给皇上的奏折,皇上批的是着苏某一切便宜行事,朕不为遥制。也就是说,苏招讨只要想,就可以沿着成吉思汗和蒙古人当年的旧路,再来一次。陈先生的那位同宗兄弟陈星在一旁为大家解释着。事情是这样的,燕王和商会的同仁都认为,将军仅仅到了卫青堡这里,就使平、津之间赋税收入陡增,殷实之家倍增,据说西面和北面的皮毛、水产、木材更多,而且我们的东西也可以买到更远的地方,卖给更多的人,就像当年的丝绸之路一样。如果继续向西、向北前进的话,那么,中原之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再说了,这里自汉唐时起,就接受汉家天子的册封,我们这么做,就象哥萨克的军歌中唱的那样,恢复旧山河。陈星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大林和阿米尔、木头他们也在一旁兴冲冲地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知道,其实大家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在牛庄的时候,将军就总是唱“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军师也总是说“一战恢复旧山河”,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旧山河是指的哪里。“从头越,开拓新山河”,我忍不住冒了一句出来,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让他们那么兴奋。

几位先生,策宇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好事,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很容易的,比如说,部队的军需补给,枪炮子药,被装粮饷等等,都是很麻烦的事。从前蒙古弟兄为族长们打仗不但没有粮饷,还要向上司缴纳各种贡赋,我们虽说现在给新加入的蒙古和女直弟兄发放盐、茶、粮米,可是,毕竟没有正式的军饷,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自家兄弟,不能厚此薄彼。我把这些在我心里想了有些日子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头,今天是该到将军庙上祭的日子,大林在我身边提醒我。那好,就请几位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吧。

没关系,苏招讨只管打仗好了,这些事我们都替你想好了,来之前我们和燕王在一起商量过了,哥萨克的军饷、粮草、枪械、子药,被服、兵员补给这些都有我们北平总商会来负责。我们这次来,也就是公私兼顾。一面给各个牌位上香,徐先生一面说;什么是公私兼顾?我不解地问,是这样,年前燕王收到你那封信,铁柱也写了信给我们,把这边的情形详细地描述了一番,詹家兄弟的北平春秋也有文章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一时间群情汹汹,都想上这里来淘金、发财。燕王就派我们来这里看看,我们也想看看这里的木头和水路,詹家兄弟带着那几万高丽人已经在海参崴扩建港口和码头了,以后还要把这里的河湖水网之间修上运河、船闸、水坝。杨老汉连珠炮一样的说着。我们在天津和船坞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在海参崴设船厂不太现实,不过,设锯木厂的事大家倒是都看好。这次我们把需要的风车、水车、锯床都带来了,很快就能设厂锯木了。杨老汉说起老本行就眉飞色舞的。

其实不光是木厂,正月初五,商会同仁吃年茶的时候,说起从海参崴到平津之间往来货运,走陆路时间太长,水路又没有那么多的船,又是詹家昆仲,提议设立船行,专门负责承揽两地的往来运输,客货、牲畜等等,都可以运。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当场就发起认股,上元佳节的时候报到户部备案,现在已经开张了,字号是“通达船行”,取其四通八达之意,也有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的意思在里面。我们就是座着头一班船来的,据说现在通达的船票黑市已经卖到三十两银子一个统舱铺位了。还有,虽说太子殿下鼓励民间造船,可是一艘像样的海船少说也要十几万银子,一般的小商户连想都不敢想;我们就发起成立了“海船公所”,就象股市一样,把一艘海船分割成若干股份,让大家认购,招够了一艘船的造价,就造一艘,现在船坞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这里的木材加工成板材之后,运到天津,造船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同时呢,我的保险行和詹家兄弟的保险行对航运进行联合承保,把大家的投资风险降到最低。徐老板说到这里也禁不住有些得意。

然后我们的各种补给也会源源不断的运来。我笑着对徐老板、杨老汉他们说。关于哥萨克的军饷问题,我们是这么想的,除了给每个兄弟保险之外,就算军饷最少的伙夫每年也能拿到二十两左右,你先别着急高兴,考虑到哥萨克们的特殊性,我们决定给每个人立一个折子,凭折可以向北平商队支取同等价值的商品,而且,这些商品是按照在北平的价钱结算的,价值绝对远远超过哥萨克的军饷。徐老板谈起自己的本行来也是如数家珍,听的是阿米尔和大林垂涎三尺。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老者,还有徐老板、陈先生,突然一句话冒了出来,诸位是怎么和燕王商量的?使燕王把我们从镇北军中调出,专门向西、向北进军,虽说,西北两面是蒙古人的老巢,但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不可能辽东事情没了结,就向西北进军?几位北平商会的会董,也是北平商界的重量级人物相视一笑,将军果然不同凡响,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不错,我们是和燕王千岁做了一个生意。但那也是一举数得事。您接着说,我对徐会董说道,我仔细听着。确有几位王爷在打你们的主意,这不假,但是平、津工商业的发展却更是燕王心中的一块石头,好东西是越来越多,可是东西多了卖给谁去?想来想去,还是得走丝绸之路。卖给色目人,特别是那两个色目人商队的事传到北平之后,大家都疯了一样,想想看,茶叶、大黄、香料,运到色目人那里就是几倍,几十倍的钱,这能不让人激动吗?!最后我们和王爷做成了生意,将军你,就成了北庭招讨使,实际上你的任务就和他们舅甥俩差不多,他一面说,一面指着将军庙里供奉的卫青、霍去病的牌位。向西、向北,打通丝绸之路,开疆拓土。他说的激动万分,脸色通红。

那燕王那里有战事怎么办?我还是有些迟疑,没关系,燕王讲了,此番西征,正在蒙古人的侧翼和后方,对他的战事大有好处。张五哥又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况且,我们每年为燕王助饷二十万两,为镇北军助饷四十万两,以后每三年增加一成。燕王那里粮饷充足,兵精器利,相信不会有问题。

一番话,说得我一块石头落地,那好,谢谢诸位,为苏策宇、为哥萨克争来了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我不会像铁木真那样乱屠城,那事我不干。着哇,杨老汉大喝一声,如果你屠城的话,我们的东西卖给哪个去?!

望着就要落下去的太阳,将军庙里的牌位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隐隐约约的我能看见,卫青、霍去病、张骞、岳飞、韩世忠,虞允文……还有将军,还有那些战死在辽东和中原的弟兄们,他们好像也在看我。

“宋人有词曰,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看着西边的草原,徐先生显得很高兴,的确,那里的草原、土地确实显的是那样的苍茫,辽阔。

猛将如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