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朱翊钜就藩饶州,和当今天子万历皇帝朱翊钧平辈。长子朱常洪乃是庶出,次子朱常清嫡出,所以常清为世子。

七人来到淮王府,王少君看起来,淮王府的气派可较晋王府差上许多,小王爷听下人报说高廉等人来到,告诉下人请他

们进去。高廉等人感觉奇怪,以前朱常清都是一听到消息就跑出来了。

朱常清唇红齿白,相貌英俊,让王少君一看到他就想起京师福王的表弟的郑轻云,他坐在椅上,微笑着看着几人:“诸

位怎么突然去了,也不和小王说一声。”

高廉道:“老六、老七家里有些急事,二哥前来招唤,不及辞行,还请小王爷见谅。”

朱常清微微一笑:“无妨,那几位怎么又回来了?”

高廉的脸色变了,这是什么意思,明显是嫌他们回来了。

沉住气,高廉看着他说:“即然小王爷不喜欢我们回来,我们走便是了。”

朱常清突然道:“且慢,几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几位不要提起在王府呆着的事情,王府也不会承认的,免得把

祸水扯到王府。不送。”

高廉等人气冲冲的出了王府,回头问王少君:“王捕头,你现在是不是开始怀疑我们了。”

王少君微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回头再详谈。”

找了一家客栈,诸人住下后,都聚到一间屋子,王少君四下看了看:“玉姐,麻烦你四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华青玉点头和左平出去了。

陈越看向王少君:“王捕头,你怎么看?”

王少君沉吟半晌,张冀已经沉不住气了,明显就想上来揍王少君的样了。华青玉和左平回来了,华青玉说:“有人在监

视我们,但不是王府的人,好象是捕快。”

王少君脸色变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杨桂香风情万种的笑了一声:“王捕头,你是在说我们几个是走狗?”

王少君对这个女人很是头疼,苦笑道:“不是、不是。”

陈越瞪了杨桂香一眼,杨桂香娇笑道:“我只是看气氛那么紧张,让大家放松一下而已。几个捕快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少君对陈越和高廉说:“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王府难道是因为知道诸位涉嫌京师的案件所以不再敢收留各位么?”

华青玉看着他:“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前恭后倨?”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只要王府一句话,证明当时几位确实在王府,那么不就可以洗清了么,可是这位小王爷明确说

道,不许提起在那个时候诸位正在王府,这不是不打算让诸位洗脱嫌疑么?”

陈越冷嘿一声:“还好,王捕头听到这话了,不然我这几个兄弟怕是真的洗不清了。”

王少君苦笑:“我人微言轻,怕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我们还需要些证据。”

高廉问道:“王捕头的意思……”

“我感觉到这里好像有阴谋,淮王府不给你们脱罪,这里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想在王府里找点证据。”

看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他,王少君狠了狠心,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怀疑淮王府是幕后主使。”

众人大惊,华青玉看着他:“王少君,不要乱说话。”

华青玉从来没用这么严肃的口气和他说话,王少君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自己有可能也是太相信丁醉的人格魅力,完

全把他们礼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人了,华青玉还是十分清醒的,并没有放弃对齐云庄的怀疑,而自己却已经主观上认为

不是齐云庄做的了。

陈越等人现在相信王少君是真心帮助他们,于是问道:“咱们该怎么下手呢?”

王少君想了想:“咱们从头分析,首先是各位与朱常清的偶遇,是否是事先安排好的,如果是事先安排好的,那就说是

诸位真的是被利用了,否则,就可能是临时起意。”

“然后呢?”张冀问道。

“然后我们去京师,在京师还有几个人可以证明各位的清白。”

“谁?”

“林三,他是萧家的家丁,他和那几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大概可以认出来。还有熊二小姐熊瑚,如果她还在京城的话

,应该可以认得。”

陈越一挥手:“五弟,你明天和十三、十四去找当初那个恶少,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不

管能不能找到,五天之内必须回来。”

高廉点头称是,华青玉说道:“我陪高五侠三位去吧。”

陈越等人知道她是不相信他们,也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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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廉、华青玉等人去了,陈越、杨桂香、王少君三人无聊,出去四下走走,饶州城并不大,半天下来就走遍了

,三人逛的饶有兴趣,身后盯梢的人却被累惨了。

时至中午,三人进了一个小店,要了几个风味菜,来两壶酒,闲聊起来。杨桂香看着王少君,好像对逗他特别有兴趣:

“王捕头,我那两个侄女,你看怎么样呀?”

王少君头疼,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了,可是太八卦了,只好说:“很好呀。”

“不是让你说好,是……”她刚说到这里,王少君把手指前唇边一竖,来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侧耳听隔壁的声音。

隔壁好象在吵架,一个公鸭嗓子声音较大,这边可以听到:“庄世泽,你以为你那些事我不知道么,你只要给我五万两

银子,我立刻离开这里,今生都不会再来找你,不然,嘿嘿。”

另一个声音低声说:“姓潘的,别太过分,再说我哪有五万两银子给你。”

公鸭嗓子说:“你在太原弄了多少,五万两还算多么?”

另一个人听到这里,果然有些害怕:“好,就依你,明天傍晚,城南红树林,我把银票带来,可是你以后再也不要回江

西,也不许和任何人说起这事。”

公鸭嗓子说:“这个自然。”

陈越和杨桂香也听出了问题,王少君低声说:“咱们分头跟踪,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

王少君却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一路走去,转了几个弯来到淮王府的后门。公鸭嗓子刚要说话,另一个姓庄的人喝道:

“不要命了。”

两人闷声进去了。

三人回到客栈,陈越看王少君眉头紧皱,对他说:“王捕头,我们绝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的。”

王少君摇摇头:“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二位还真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明晚请二位和我一起去一趟,争取把两个人都

留下来。”

第二天下午,三人早早出城,打听到了红树林,藏身其中静候其变。

傍晚时分,又有四个人也偷偷的躲进了红树林,就在王少君他们藏身处不远。

过了一会,公鸭嗓子鬼鬼祟祟的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包袱,见四下无人,坐在地上开始等了起来。

而那四个在王少君他们之后藏起来的人也慢慢的起身向公鸭嗓子所在位置摸去。

公鸭嗓子嘿嘿一笑:“哼,我就知道你不肯往外吐。”他亮起一个火把,左右摇了几下,几个人从远处跑来:“怎么,

那个家伙没来么?”

公鸭嗓子点头:“是,他妈的,敢耍我。”

那四个人已经走出树林,不声不响的就冲了上去,两伙人打在一起,不一会就有公鸭嗓子的人就有几个被杀了。

看看死伤得差不多了,也没再有人来,王少君三人也冲出树林,把剩下的四个人都打倒在地。

公鸭嗓子没死,只是肚子上被扎了一刀,王少君拎起一个黑衣人:“姓庄的呢?”

黑衣人咬牙不说,陈越顺手在他的胳膊上一拉,他整条胳膊被卸掉了,然后抓着他被卸掉的胳膊来回摇了几下,黑衣人

满脸流汗,嘶声说:“我不认识什么姓庄的。”

“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个人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让我们把一个公鸭嗓子灭口。”

陈越随手一端,把胳膊给他接好。

王少君问公鸭嗓子:“你是谁,庄世泽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

“什么庄世泽,我不认识。”

王少君把他往地上一扔:“我们走。”

公鸭嗓子都快哭出来了:“我说,我说,可是……”他眼光往其它人看去。

陈越知道其它人也没什么用,一脚一个,把三人都踢死了,王少君伸手想阻止,嘴嘎巴两下,没说出来。

陈越对王少君说:“王捕头,你去找个僻静地方问话吧,我们两个把尸首埋了。”

果然是老江湖,不但不凑过来听,还主动承担处理后事,王少君暗暗点头。

“你是谁?”

公鸭嗓子已经手陈越的手段吓得尿裤子了,他哭着说:“我叫X松,我姐夫是兵部尚书,你们可不要乱来。”

王少君低声问道:“姓庄的,在太原,是怎么回事。”

公鸭嗓子看王少君的眼光也有些不对劲,吱吱唔唔的说:“他从太原弄回几批银子,自己给秘下不少,我打算从他手里

敲出些花花。”

“他怎么搞来的银子?”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有一次找了几个赶尸的往回送银子,王爷派人去打算把赶尸的灭口,不想被他们逃了,

然后庄世泽就把那笔银子藏了起来,说是被赶尸的弄走了。”

“你和庄世泽都是王府的人?”

“他是王府的人,他不叫庄世泽,他叫刘世泽,前些年被王爷派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知道最近几年弄回不少银子。南京兵部尚书杨成林是我姐夫,我最近才来淮王府的,小王爷让我去通知王府的杀手去给赶尸的灭口,我想看看赶尸

的是什么样,就偷偷的跟着了,结果看到他们都散了,刘世泽就把银子藏起不少。第二天我去找,已经被他转移了。”

王少君想了一想,拎着X松找到陈越:“二庄主,咱们得马上离开,想办法通知高五侠他们,让他们到京师和咱们碰头。”

陈越点头:“八妹,你回去客栈,留下暗记,我们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