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殿在阳光下奕奕生辉,不过大家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盛景,围着铜殿开始绕圈,这时晋王朱求桂气喘吁吁的跑来,瞪着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燕向东,怎么本王的宝库都给拆掉了,本王以后拿什么放宝贝呀?”

燕向东恭敬的说:“王爷,您看,要是不找出贼人是从哪进来的,您还不是往里面放什么就丢什么,那还放在这里干什么呀?”

朱求桂叹了口气,让人找了把椅子坐下,眯着眼睛看着祖先的遗留下来的铜墙铁壁被这帮家伙敲敲打打的准备拆掉。

王少君正在绕着铜殿走,不时的敲敲,原来铜殿的墙壁是空心的,铁柜关闭后空气是从铜殿的墙壁通过铜殿两个窗户进行交换的。这就说明铜殿下面有通气的设施。

叫来工匠,把铜殿的铜墙凿了个洞,然后叫府兵每人拎一桶水,往洞里灌下去听着水声哗哗的响,燕向东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通风口。”

该死的,铜殿的通风口居然是下面的石室,王少君跳了下去,下面已经有些水迹了,告诉上面倒水的人直接往石室里面倒,近百府兵来来往往的往石室里面倒水,没有那么多少桶,好多人拿个脸盆端水,还有最可恨的拿个二大碗,这也太能偷懒了吧。

马上,水就到了脚脖子,王少君喊停,燕向东和叶涛也下来了,三人站在水中盯着水面,过了一柱香时间,水面没什么动静,王少君不禁为古代的建筑工艺感到钦佩,防水做得很好呀,居然滴水不露,哪像二十一世纪的楼盘,经常是楼上发水把楼下的屋子给泡了。

接着灌水到了一尺深,漫过一层墙壁上的青石以后,王少君又喊停,这样又看了一柱香的时间,水没有动就接着灌,如此这般重复,直到第五层青石,水近一米深了,可以看到水位在慢慢的变低。

王少君连忙喊上面的人拿些染料或是研些墨来,不一会,上面下来一个侍卫,手里拿着一个大瓷瓶,里面是一瓶墨汁,王少君把墨倒入水中,在火把的光照下,墨迅速和水混在一起,向下沉去,不过同时也向几个方向流动了一些,王少君顺着黑色流动的方向,找到一块青石,这块青石和别的石头没有任何不同。

叶涛和燕向东也举着火把来到他身边,给他照亮,水是从石缝渗进去的,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于是叫那个侍卫上去找些铁锤、钢钎来。侍卫答应一声上去了,不一会他又带着两个人下来,一个拿着一个小孩脑袋般大小的铁锤,两个拿着钢钎,撬棍。

王少君指着那块石头,让他们把石头砸开,然后闪在一边了,一个侍卫扶着钢纤放在石头上,另一个抡起铁锤铛铛的砸起来,青石很厚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在水中用力不方便,足足砸了三十几下,才把石头砸碎,后面是几根小孩胳膊粗的铁管,不知道通向哪里,原来每块青石后面都有几根铁管,与外面通气,而青石在接合处留下一丝丝缝隙,可是石头都经过雕琢,缝隙都转来转去,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有缝隙来。

王少君见后面没有自己想向的地道,也不气馁,告诉侍卫接着砸,又砸了两块这样的石头,后面也都是同样的装置,王少君突然叫他们停下来了,叶涛问:“怎么停了,还有好几块呢,还好我刚才做上了记号,不然一会都忘了。”

王少君微笑着说:“叶大哥,你没看到水位不动了么?”

“咦,的确,为什么不动了?”

“因为我们没找到地道所在位置,刚才水位的下降只是因为有通风孔的原因,现在不降了是因为通风孔的水位已经和石室里的水位相同了,不过还好上面已经打开,不然咱们会被闷死里面的。”然后转头对几个侍卫说:“麻烦几位,告诉上面的人,接着往里面灌水。”

又灌了两层青石的高度,水已经过快要及胸了,水位才又有变化,这次王少君让上面送下些红的颜料来,这样可以和刚才的墨颜色分开,看着颜料直往一块石头流去,不等王少君说话,几个侍卫操起铁锤、钢钎就冲了过去。

铛铛一阵响,那块石头也被凿碎了,后面的土堆了过来,叶涛苦笑:“兄弟,还是老样子呀。”

燕向东却说道:“不一样,刚才其它石头砸开后土都立着不塌,这块石头后面的土却堆下来了。”

“那是为什么呀?”

“道理很简单,这后面就应该是地道,为了不让人在里面敲打时发出空声,就把这块石头后面埋上土,这样在石头前面敲打时传出的声音就是空洞的声音,但是这土因为是后堆的,不像原来的土那么实,所以这块石头掉后,土会堆下来。”

告诉待卫把周围的几块石头也砸开,果然只有一尺左右方圆的洞的土是松软的堆了下去,别的地方的土壁也都立着。

几个人手蹬脚刨的弄了半天,才发现后面洞里的土很多,一个侍卫大喊:“上面扔下几个铲子来。”

不一会几个人就用铁铲把洞给通开了,里面居然填了三尺深的土,这些贼人还真有耐心。水顺着地道流了进去,里面黑呼呼的,火把也照不了多远,几个捕快和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地道虽然找到了,可是怎么追过去,地道里面会不会有敌人?谁去追?

天色已经要黑了,找到地道后,这股冲劲也松了下来,这时王少君几个人才感觉到水的冰冷,都快要冻上了,几个人只好先爬出了石室。

接过外面人递过来的酒喝了几口,有了点热乎劲,正在商量怎么办,早已经等不下去回去休息的晋王朱求桂听到消息跑来了,也不管那么多,叫了十个懂些水性的侍卫,直接进去地道,侍卫们不敢违抗,提心吊胆的磨摩蹭蹭的进了石室,朱求桂手持利剑,跳着脚在上面骂:“你们这帮子废物,这么怕死,看来真要有人来害本王你们就先跑了,还他妈的能管本王的死活,谁不进去,本王现在就杀了他。”

下去石室里的十个侍卫挤在地道口,谁都不肯先进去,最后决定抽签,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用刀裁成十条,九长一短,十个人开始抽,有一个就李利的家伙不幸抽到了那条短的,恨得他差点没抽刀把自己的手砍下来。

张嘴就骂:“怪不得我早上起来就碰到乌鸦,下午又不小心看到一个丫头在院子里偷偷撒尿,太不吉利了。”

余下的几个人心里有了底,嘻嘻笑着:“是不是你故意偷看的呀,都看到什么了,是哪个丫头呀,屁股白不白呀。”

李利骂骂咧咧的不愿意进去,这些天外面一直查得紧,里面没准贼人还没出去呢,地道这么窄,自己进去只要一露头就得被人杀了。

剩下的几个人见他不愿意进去,打算反悔,就纷纷劝他:“没准贼人早就跑了,进去就是探探路,这样吧,大家凑些银子给你,如果没什么事,你不是又发了一笔小财么,还有呀,地道里面没准有贼人落下的宝贝,咱们都给瞒下来,三成给你,行不行?”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李利咬了咬牙,接过几个人凑的五十两银子揣到怀里,抽出刀来:“老子拼了,早晚一死,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