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剑走到大门口,轻轻的一推大门,门就开了,明明记得走时锁门了,那么就是王少君回来了,她叹了口气,长剑回鞘,一推屋门:“你回来了,太原的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太原的案子?”屋里的人嘴里好像吃着什么东西,口齿不清的说,然后突然停住,大喊:“姐姐!”

熊珊本来无精打彩的低着头,也猛然抬起头来:“熊瑚!”

姐妹两个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最后熊珊问她:“你这些天去哪了,被谁抓走了,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熊瑚也在问:“姐姐,你怎么来了,家里知道么?”

两人看了看对方,谁都没有听清对方问什么,呵呵的笑了一阵,熊瑚说:“你先问吧。”

熊珊搂着她坐下:“妹子,这些天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些人是什么人?”

熊瑚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就是这些天总是吃不饱。”

“他们为什么抓你呀?”

“不知道。”

“那你给我说说这些天你的情况吧。”

――――――――――――――――――――――――――――――

那天王少君去了六扇门,熊瑚知道他不可能回来吃晚饭,自己又不会做,再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就算她会做也难为无米之炊,就打算出去吃顿饭。

正在锁门时隔壁的女人过来和她聊天,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说了几句就已经好得不得了了,女人听说她要出去吃饭,就强烈要求去她家吃,说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相处日子还长着呢。

熊瑚不想去,就问她附近有什么比较不错的饭馆,女人告诉她说京福楼不错,就是贵了些。熊瑚跑出来时没带什么钱,现在花的都是王少君的钱,她也不管贵不贵,直接告别那个女人就去了。

京福楼很容易找,离他们住的地方也就千步之遥,她上楼找了个座位,叫来伙计点了几个拿手菜,又要了一壶女儿红。

伙计把酒端上来了,一双筷子,一个碟子,一个酒杯摆好下去了。她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这时旁边一个男子过来搭话:“这位小姐可是湖广人士。”

熊瑚本来讨厌这类不认不识就到处与女子搭话的轻薄子弟。转过头看看他,本打算揍他一顿,给他一些教训,可是一看这个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二十**年纪,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并不是她想像中那种浮浪子弟,本来想打他一顿的想法也收了回去。

能瑚站起身来,摆出一幅淑女样子:“这位先生,小女子正是湖广人,先生有何指教?”

白衣人弓身施礼:“这位小姐,在下唐突了,我也是湖广人,在外多年,今日突然听到乡音,忍不住过来打扰,还请小姐见谅。”

熊瑚请他坐下后问道:“先生是湖广哪里人呀?”

白衣人道:“江夏城南三十里的李家集人,小姐仙居何处?”

熊瑚喜不自胜:“我就是李家集东面的杨家店人。”

白衣人也很高兴:“在下高谦,原来和小姐真的是同乡。”

熊瑚道:“小女子姓熊。”然后两人就聊起天来,说些家乡的事。熊瑚小时不是在江夏长大的,但是最近几天在江夏,而高谦则是近些年离开江夏的,所以两人说起话来有不少交集。谈得兴致颇高。

熊瑚让伙计又拿了一壶酒,添了一副杯著,白衣人高谦忙道不敢,然后随口问起:“熊小姐,我怎么不记得杨家店有姓熊的呀?”

熊瑚说:“听我爹爹说我家原来是南昌的望族大姓,曾祖时才迁到江夏的,他小的时候家境不好,二十岁的时候还连续三年闹饥荒。”

白衣人高谦打断说:“是呀,那时我还小,但是还记得很深,家里没什么吃的,把树皮都扒下来放到锅里煮着吃了。”说话时眼角隐有泪花闪过。

熊瑚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有一对卖油皮的夫妇,不时接济我爹,他才得以活命,现在那对卖油皮的夫妻还在我家呢。”

高谦问道:“令尊大名是?”

熊瑚嘻笑着说:“我爹爹是熊廷弼。”

高谦的脸色立即一变,但马上又恢复正常:“噢,原来是熊大人,熊大人的大名我早有耳闻,熊小姐,我和你聊了半天,冷落了那边的朋友,我去那边了,改日有缘咱们再见。”

说完一拱手就走了,熊瑚心里很不满意,什么呀,一听我爹的名字就跑了,我爹很可怕么?有什么了不起,赌气又要了壶酒,吃饱喝足就结帐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反**的东西整理好,正打算躺下休息一会,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王少君回来了,嘴里嘟囔着:“自己没长手呀,不会开门,非得让我给你开。”

开门一看,门外站的是刚才在酒楼上认识的高谦和他的几个朋友。熊瑚见是他,问道:“高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熊小姐,在下有件东西,请你给熊大人带回去。”

“什么东西呀?”

“咱们进去谈。”

熊瑚无奈,只好让他们进屋去了。

高谦微微一笑:“熊小姐,我们打算让你帮个忙。”

熊瑚奇怪:“你倒底要干什么呀?一会说要捎东西,一会说要帮忙。”

高谦旁边的一个汉子怒道:“五哥,和这小娘皮说什么,直接杀了她,以后有机会再杀了熊老儿。”

高谦说:“这样吧,熊小姐,你随我们走一趟,我们拿你一样东西,让令尊来找你,我们只找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的。”

熊瑚大怒:“无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我爹有什么仇?”

高谦旁边的汉子不答她的话,伸出一双毛绒绒的大手就向她抓来,熊瑚连忙转身回屋取剑,汉子也不管桌子在中间拦着,直接冲过去追她,桌子凳子全被他弄倒了。

汉子追进熊瑚住的房间,熊瑚已经拨剑在手,见他进来直接当胸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