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您现在要去哪里?”马车停在一个岔路口,萧正旺问道。

“去萧家,锦衣卫的人已经去了吧。”王少君揉揉脑袋,感觉头疼已经有些减轻。

“是呀,一大早锦衣卫的王千户就来了。”

“你们夫人怎么样了?”

“我们没见到人,被锦衣卫关着。”

王少君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站到萧家的角度了呢,自己是来查处萧家的,站错队了,是自己良心发现?还是受到某些因素影响?这个案子问题很多,首先萧夫人就不能脱了嫌疑。

板起脸问萧正旺:“萧万宏有什么仇家没有?现在对方分明是要把萧家赶尽杀绝,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要这么作呢。”

萧正旺道:“老爷一般大门都不出,不会有什么仇人吧。”

“生意场上不会有对手么?”

“那倒是有很多,金陵的陈家、浙江的李家、陕西的孙家。”

“你认为谁有可能从萧万宏口里得到取钱的口令呢?”

萧正旺摇摇头:“不太可能吧。”

“萧夫人呢?”

“老爷对夫人虽然好,可是也不可能告诉夫人的。”

“萧万宏夫妻关系怎么样,听你说好像很好似的?”

“老爷十分疼爱夫人的,两人相敬如宾,十分和睦。”

王少君心下想:二十一世纪时所谓的相敬如宾,基本上都有问题,平日吵吵闹闹的多半没事,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没准了。又问道:“你家老爷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近女色的,为什么?”

“这……”

“不想说么,萧万宏之死最大的嫌疑就是你们了。”

“王捕头,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怎么会害老爷呢?”

“萧万宏不近女色,萧夫人独守空房,日子久了,心里生了别样的心思……”

萧正旺变了脸色:“王捕头,话可不能乱说,昨天夫人还十分感激你找到了老爷的死因,今天你怎么又变了呢,夫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王少君呵呵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问问,回答我的问题呀。”

“老爷年青时没发迹之前受过不少苦,有一次被人打坏了,就不能人道了。”

“结婚以前?”

萧正旺点点头。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敲了敲门说:“二位,地方到了。”

萧正旺扶着王少君下了车,往萧家院里走去。

锦衣卫的番子依然在四处查抄。

王承恩坐在正堂,见他进来笑道:“王捕头怎么了,操劳过度了?他们萧家怎么伺候的!”

王少君坐在椅子上,接过茶喝了两口:“别提了,昨晚遭人暗算,能活着回来就已经算是命大了。”

王承恩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一个贼人用mi药把我迷倒,早上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动不了,只好找了个人让他帮忙找人接我,可是我六扇门和锦衣卫的驻所我也说不明白,还好他知道萧家的位置,我只好让他到萧家来找人接我了。”王少君替萧正旺隐瞒了实情。

王承恩怒道:“能找到人么,我帮你收拾他。”顿了顿又问道:“贼人为什么要迷倒你?”

王少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金陵根本就没有认识人,从来没来过,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呀。”

王承恩指着萧正旺的鼻子说:“萧管家,你看王捕头为了你们家的事都被人暗算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呀。”

萧正旺连忙拿出一叠银票塞进王少君怀里,陪笑首说:“王捕头买些补品养养身子。”王少君挣扎几下,身上没力气,再看到王承恩对他使眼色,只好做罢。

然后萧正旺又拿出一叠银票递到王承恩手里:“王大人,我家夫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放回来呀?”

王承恩斜眼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不阴不阳的说:“还得查呀,等我们查明你们家的确和那伙人没什么关系,就会放人了。”

萧正旺苦着脸说:“王大人,那什么时候能查完呀。”

王承恩抖抖手上的银票:“哪有那么快,总要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人,也不能放过一件可疑的事。”

萧正旺知道他这是嫌少,可是有苦自知,这已经是最后一笔了,家里实在没什么钱了,而且还要堵大同钱庄的窟窿。

他陪了个罪出去了,吩咐两个家丁好生照料王少君,并且给他预备些早饭。

王承恩见屋里没有外人了,对王少君说:“王捕头,这次你们燕捕头要你听我的?”

王少君点头称是,王承恩说:“兄弟,你太年青,官场上的事你不懂呀。”

王少君有点不好意思:“王大哥,你说的是,我刚刚出来不久,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你看,皇店的案子在皇上面前已经结了,咱们不可能再去告诉皇上,那个谁谁放的火。那不是自已扇自己耳光么,咱们这次来主要目地我和你明说了,咱们就是来发财的,案子已经结了,咱们没必要多事,你们燕捕头之所以让你来,就是因为你在查办时表现不错,让我给你些好处。现在咱们的任务就是萧家,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一文都不剩,不然我回去也没办法和福王交待呀,没钱福王怎么修被烧坏的屋子呀。”

王少君这才恍然,这么看来自己的确有些多事了,自己倒没什么,手下的人,上面的燕向东没办法交待,没收到钱呀。

他想了一会,皱着眉对王承恩说:“王大哥,萧家现在已经是个空架子了,目前已经知道的就欠了大同钱庄一百八十万两了。”

王承恩一楞:“怎么回事?”

王少君把情况说了一遍,王承恩在屋里绕了两圈:“有点难办呀,大同钱庄的后台咱们惹不起,朝里大部分官员都和他们有关系。不行,我得先把萧万宏存在那里的东西扣下。”

说完急急的出去了。

王少君在后面喊他:“王大人,我想提审萧夫人。”

“你随便吧”王承恩心急如焚,钱捞不到回去如何向都督和福王交待,自己的位置就完了。

王少君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萧正宏的书房,六扇门的人苑萍、苏新、郭芒等人都在这里,他们找到了萧万宏的密室。

苑萍一见王少君这幅样子,嘻嘻的笑道:“兄弟,你虽然年青,可是身子要紧,以后还是让姐姐疼你吧,看看,都累坏了。”

苏新却是一点好眼色都没有,本来她对王少君的印像就不是很好,郭芒和商立都笑着说:“王捕头,遇到什么妖精了,改天咱们去帮你报仇。”

王少君苦笑着摇了摇头:“昨晚我往咱们的住的地方走,被人下了黑手,一直到早上才醒过来。”

苑萍笑着说:“哟,是那个骚丫头下的黑手吧,昨晚萧管家明明说找了个秦淮河上著名的姑娘陪你的。”

苏新则低声说:“狡辩。”

王少君看解释不清,只好转身给他们看后背上被刺破的地方:“看我背后这里,被毒针刺的。”

几个人仔细找了半天,异口同声的说:“没什么呀?”

翠凝针太细了,连针眼都没留下。王少君见几人不信,也懒得再解释,问道:“你们发现了密室?”

苑萍点头:“唉,有人在操劳过度后休养生息,有人只能在下面干活。”边说边飞给王少君一个媚眼。

王少君知道苑萍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嘴上说的随便可是玩真格的是不行的,也不再和她斗嘴,慢慢来到他们发现的密室前。

这个密室在一个书架的后面,这几个人无聊起来,把屋子里所有书架上所有的书都翻开乱看,却偶然发现有一本书拿不下来。把旁边挨着的书拿下来可以看到,这是一本假书,是木头刻成书的样子,整个书就像是一个挨着书架边立在那里的盒子,封面就是盒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铜环,用力一拉,整个书架就可以转动了。

一丈见方的密室,里面一桌、一椅、一灯,桌上还放些信函、书籍之类的。

书籍都是各种各样的色情书,春宫图。看来这位萧老爷面对那么漂亮的媳妇不能用,心里也是急得不行,自己一直在努力的进行自我治疗。

信则大多都是萧家在各地的掌柜们写来禀事的,终于发现一封有点用的信了,信里写道:“万宏兄台见,弟自去岁别时甚为想念,知兄有难言之疾,特觅一古方,甚为灵验,不日将去金陵,望届时可助兄长雄风。落款只是一个画得像大圈套小圈一样的符号。

苑萍几个看得一头雾水,郭芒问道:“王捕头,这人什么意思,萧万宏有什么难言之疾?”

王少君笑道:“萧万宏不能人道。”

苑萍拿着一本春宫画:“不能人道还看这个。”

王少君也笑嘻嘻的对她说:“就是因为不能人道,才喜欢看这个,满足心理需求嘛。”

几个男人**笑起来,苏新呸了一声。

王少君把信收起来说:“看来这封信很可能就是那伙人写的,你们看这个圈套圈的符号,有点像个高字。”

几个人也懒得看锦衣卫的人搜查,搜刮,回到了六扇门的驻地。

王少君倒头休息,另外几个人则在本地六扇门的人的导游下四处去闲逛了。

到了中午,王少君被叫醒,原来是王承恩来了。

王承恩气呼呼的说:“他妈的,也不知道萧万宏得罪了什么人,现在已经双发现江西、陕西两处的大同钱庄也被人用萧万宏的名意提了钱。现在萧家欠大同钱庄的银子一算已经到了四百万两了。大同钱庄已经报了官,把萧家的产业全都给封了,咱们下手晚了,看来是捞不到多少钱了。”

锦衣卫虽然横行无忌,可是前提是他们一开始就在案件上作了假,不敢再在萧家的事上和地方纠缠。

王少君中的翠凝针的毒性已经消退了,头脑也渐渐的回复了灵敏,仔细的想了一会,终于让他找到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萧夫人说萧万宏是最近几年不近女色的,可是萧正旺说萧万宏是婚前就已经不行了。

正在这时,出去逛街的人们回来了,王少君把苑萍单独叫出来,苑萍笑着说:“好弟弟,精神好了,想让姐姐陪你?”

王少君早已习惯了她的调笑,对她说:“萍姐,你看萧夫人是不是处女?”

“好呀,看不上姐姐是不,居然打起那个女人的主意来了。”

“不是的,萧万宏不能人道。”

“噢,这么说来是有些问题,依我看萧夫人的确不是处女,会不会她结婚前就……”说着又给王少君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