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击不到鹿美夫之后,慕凌玄也不费太多的工夫便找到了地牢。原来地牢就是从右转角口进入,然后再左拐,最后直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慕凌玄走到了尽头,抬头上看,“地牢”二字便赫然在那。

只是,石门是紧紧闭住的,怎么也推不开。

慕凌玄也无奈了,只能在石门上用力敲了敲,试探性问道:“师姑娘在吗,我是慕凌玄……”

叫唤了数声,也过了良久,终于有了回应。

“是慕公子吗?”一声温柔却又略显憔悴的女音隔着石门传来。

这是师珺灵的声音,没有任何值得怀疑。

慕凌玄大喜,道:“是的,是我。师姑娘,你现在怎样,有没有受伤?”

“我现在还好,也没有受伤。箫金刚只是将我囚禁在这,他并没有将我怎样。”师珺灵道。

“哦……那就好。对了师姑娘,你为何要来明鹏楼放火呢?”慕凌玄问道。

“这个……请恕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因为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对不起。”师珺灵遗憾道。

“好吧,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了。”慕凌玄叹道。

“那慕公子又为何来此?”这回轮到师珺灵问了。

“我和淳于伯经来到广华城,便听说了有一名女子到明鹏楼放火。我们根据传言描述,猜测是师姑娘你,所以我们今晚是来救你的。”慕凌玄道。

“是么,那珺灵真是感激不尽。”师珺灵叹道。

“不说这么多了。师姑娘,这石门我要怎样才能打开?”慕凌玄紧眉问道。

“你打不开的。这石门是有机关的,而启动机关的钥匙被箫金刚藏在了他的密室里。”师珺灵道。

“密室?在哪?”慕凌玄追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也就那一僧一道知道。”师珺灵道。

“可恶!”慕凌玄狠狠一拳直劈石门,万斤之重的石门被震得嗡嗡直响,“都怪我,那么急的杀了摩苦陀,也让鹿美夫逃掉了。”

“慕公子,你不必自责了。你能来此救我,我已是很感动了。只是这一切都是命,你注定救不出我的。你还是赶快走吧,趁现在箫金刚还未赶到。要是再晚些,你就真的走不掉了。”师珺灵动容道。

“师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现在我这就去找箫金刚算账!告辞!”慕凌玄信誓说道。

“慕公子!慕公子!慕公子……”师珺灵大声叫喊着,想要劝止慕凌玄不要做此傻事,却发现再也传不来他的话语声。

慕凌玄,已经远远的走了,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了。

地牢里的师珺灵,哭泣着蹲坐下来。

……

“金枪卫听令,我命令你们现在就将这只多出的苍蝇拿下。”箫金刚厉道。

“是。”四十九个金枪侍卫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哈哈哈……

”淳于伯经豪情放笑,“好啊,我也正想领教七杀枪阵的威力。”

谈笑之间,淳于伯经提着长剑,杀了上去。

几个纵跳,落在了高鹏阁附近的空旷地。只是他落地的瞬间,四十九个金枪侍卫便摆好阵形,将他死死围住。

果然是训练有素,淳于伯经的眼中闪现精光。

“大哥曾说过,阵法的优势是令行禁止,井然有度。每一个人都将在阵法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简单的说就是人多力量大,团结成一心。但是这既是它的优势,又是它的劣势。阵法注重规矩,势必失去了作为个体时的随心所欲,心随吾动。所以只要我打乱仗,破坏他们的攻防节奏,那此七杀枪阵就等于破去了一半。”淳于伯经环顾四周杀气腾腾的金枪侍卫,心里盘索着。

忽然的,摇摇头,哈哈大笑,说道:“我听说你们以前都是精锐军人,可惜,可惜。堂堂军人,奈何沦为他人走狗,甘心做贼呢。我大明出了你们这样一群败类,太祖皇帝在天堂之上可要痛心疾首了。”

四十九名金枪侍卫眉毛轻挑,表面上保持警戒,实际上心底里可是一个个动容一跳。

看到有些微微意动的金枪侍卫,淳于伯经满意了,他再继续添把火,说道:“箫金刚走私贩卖、杀人越货,可谓无恶不作,是出了名的黑道大哥。但是你们,曾经贵为军人,尽管脱下了军装,难道就不算是一名军人了吗?错了!如果你们真那么想的话,那就错了。你们曾经是军人,现在一样也是军人,因为这是你们灵魂上的宿命。军人保家卫国,是百姓的脊梁。你们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一个个为虎作伥,简直丢尽了大明军队的颜面。你们摸摸自己的心口,想想自己,是不是对得起大明军队的军魂!试问,你们还敢理直气壮的在死去之后面对列祖列宗么!”

四十九个金枪侍卫,一个个都曾是大明最强大部队的军人。他们向来以军人的身份为傲,可今天夜晚,他们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丢人,是那么的让人羞愧。自尊心,被摧毁一地。

“黄口小儿,还不闭上你的狗嘴!否则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看到手下人的士气被动摇,不远之处的箫金刚破口大骂。然后看回慕凌玄,冷冷说道:“阁下的弟弟好计谋,不过你真以为他是诸葛亮吗。我的人可不是凭三寸之舌就可以击败的。”

“我也不认为他有诸葛亮的能耐,只不过他说的可是大实话。”慕凌玄嘿嘿一笑,变向赞扬了淳于伯经一番。

“你找死……”箫金刚喝道。

听到对话的淳于伯经心中乐喜:“大哥的计策果然奏效,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凡占得心理士气者,就已占得胜负先机。”

动手!

淳于伯经先发制人,倒掠数尺,即刻转身挥出几道剑气。剑气冲向北组的金枪侍卫,但见金枪侍卫挺枪一扎,破掉了剑气。淳于伯经试探性的进攻没有多少效力,远距离放劲行不通,还是得近身搏击才行。

而金枪侍卫没有再行进攻,淳于伯经干脆直接坐

在了地上。

他想干嘛?金枪侍卫凝眉皱紧,他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领头的金枪队正举手下令,“杀”声排天啸地的开始喊响,由北组人朝杀淳于伯经。

军声嘹亮,勾人回到那铁马江流滚滚去的战争岁月。但画面陡转,此处的军声军姿酷似那匪军放纵的不堪。令人惋惜,痛惜。

七杆长枪疾风速雨,淳于伯经再不起来可就要被扎成刺猬了。好在他心有丘壑,枪距数尺,霍然跳起,利用在空中下坠的时间向下加大劲道,踩在了长枪枪杆上。连踏七步,分施七道劲力在枪上游走,随后旋转跳落至地,直奔正南方的指挥小组。

由于正北组的金枪侍卫被淳于伯经借力反用,弄得算是虎口震伤,手腕有扭,即便能继续握枪,也难以用劲了。

北侧翼的两个小组分从东西两侧向淳于伯经包抄。

叮的声响,淳于伯经用剑弹开冲向面门的一枪,而随后微微侧转身,一招“苏秦背剑”格开背后杀来的冷枪。

然后加速急奔,两个急停变向避开扎来的长枪。

南侧翼杀声响起,配合北侧翼夹击淳于伯经。淳于伯经大骇,赶紧左手下按,抓住迎面击腹的一杆枪,“呀”喝一声,生生从那名金枪侍卫手中夺走长枪。原地旋回转,用夺来的长枪扫退四面八方袭来的乱枪。他的劲力猛猛将侧翼的金枪侍卫震跌。

看到侧翼被强破,金枪队正连乎下令变阵,正南组斜分而开,引入原六边形外部的那一组进来。

“杀……”淳于伯经大叫壮气。

他用劲掷出手中的长枪,见听嘶声巨响,长枪将奔来的两名金枪侍卫贯穿而死。

这一掷,震撼了当场。

缺口已被打开,下一步就是要击杀西南角口的金枪队正。手腕一转,长剑下捺,一杆长枪被迫移开,撩踢跟上,将金枪踢飞空中,便一口气跃上空中,接住长枪。

这一招简单漂亮,一气呵成,但也十分危险。因为淳于伯经此刻赫然空中,金枪侍卫却在地上,举着枪朝空中而扎,目标直指即将落地的淳于伯经。

淳于伯经敢使用这么冒险的招式,就一定会有应对之法。这不,他运气到枪头,对着身下的长枪群一个大抡扫,自己的枪头撞上了敌人的枪头,摩擦出点点火花。但也就是这摩擦力让他自己得以二次腾空。这一次,他可是借力飞向西南角的金枪队正,一剑将之格毙。

……

慕凌玄目睹一切,暗道:“他不愿意使用本门武功,实是因为不想暴露琼宇派的身份,以免师门惹上祸身,索性用上普通招式,让人看不出底细。这虽然费力些,却也足见得他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人。”

而箫金刚的脸色极速沉了下来,他知道七杀枪阵被破已是必然,这只是时间上问题。当下冷哼一声,说道:“还算有些本事,阁下,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

“求之不得。”慕凌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