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城,是齐鲁大地的一座小城。

石惊烈从渤海登陆大陆后便一直南下,现正一个人来到了泰城。

值当中午,是要吃饭了,他便就在城里找了这家名字听起来不错的泰鲁酒楼,解决“民以食为天”的问题。

石惊烈是一派宗师,其多年养成的威严之气不用刻意收敛便可震慑他人。兼之他那袭玄色的斗篷,让周围的人直感惊惧,纷纷能避则避。

泰鲁酒楼的小二颤颤巍巍地向他问道:“客,客官,您,您要点什么?”

“给我在二楼找个安静的位置。”石惊烈道。

淡淡的语声,拎满着不容反驳。

“是,是。”小二点头道,“客官,请随我来。”

石惊烈毫不在意酒楼内的人所投来的诧异目光,跟着小二,走上二楼,来到了角落的位置。

点了菜,要了壶酒,便沉郁起来。

酒楼内的人第一时间停止大声讲话,仿佛所有的人都心有灵犀。

没办法,泰城是一座小城,外来人口本就不多。今天石惊烈的到来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们以前没见过像石惊烈这样气场如此强浑的人。更者石惊烈的气息还极为的阴沉,这更是令他们寒意遍起。

酒楼,签好合同般的履行诡异的安静。

石惊烈很是满意这群人的识趣。

但总是有的人偏偏不识趣,非但不识趣,还很粗暴、狂野。

一帮人闯进酒楼,这帮人有百来号人,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

酒楼掌柜走出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痞子气十足,他丢出些银子给掌柜:“林掌柜,这些算是我打坏桌椅的赔钱,如若不够,日后大可来找我要。”

“哎,这。许少爷,你这是要干嘛?”林掌柜一脸愁苦道。

“少废话!本少今天心情大好,要砍人!这要砍的人嘛,就是他们两个!”许少爷牛逼轰轰地指着靠在左边的一桌灰衣男和红衣女,“其余无干人等,赶紧离开。”

两层楼的饭客等的就是这句,他们不约而同的以最神奇的速度离去,当然这些脓包饭客不包括石惊烈。他则寒眉微斜,照样吃菜喝酒。他的位置虽偏,但楼下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可以饱览无疑。

林掌柜重重叹气,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小二也离开酒楼。许少爷冷笑一声,张手一挥,百来号马仔团团将一楼围得严严实实。

那桌被锁定的男女腾然站起,红衣女冷冷说道:“许少唯,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许少唯大少哈哈屑乐道,“那当然是要砍你们啊!今天过后,飞武帮就要成为历史,泰城这地只能有我大狮帮做主。”

“胡扯!两帮早已罢斗结好,你竟敢撕毁条约!”红衣女子气道。

“顾纤纤,那是有你老子在才迫不得已。如今你老子已经上西天,那条约就是作废。”许少唯恶狠狠道。

“你!”顾纤纤气不打一处来,嘴唇可都被气白了。

“本少爷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你出门的机会,所以你今天就得给本少爷永远留在这里。”许少唯笑道。

同顾纤纤吃饭的灰衣男子持刀护在她的面前,冰冰地说道:“有我在这里,你们谁也不能伤害帮主。”

“就你一个侍卫也想逞英雄,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许少唯不屑道,大手再挥,“上!”

“杀呀!”百来号持砍刀的大狮帮帮众饥渴地朝顾纤纤杀去。

二楼吃酒的石惊烈冷眼旁观着一切。这种小小的帮派械斗如是芝麻绿豆,只要他想出手,杀光这些小角色也不过是夹菜之间的速度。

级别相差就是这么悬殊。

可是就是他眼中的芝麻绿豆中居然冒出了个大西瓜,他惊奇非常。

女帮主顾纤纤连杀这些喽啰都不容易,剑术渣得根本入不上流,他鸟都不鸟。真正出彩的人,就是她的护卫。这个护卫,不一般。

抽刀,出刀,电光石火的一气连贯。

每出一刀,便有七八个大狮帮帮众倒地。不多时,百来号帮众尽皆死在了他的出刀术下。

十步杀一人,这刀速,快的要命。

“此子走的是速度流的路子,刀速比剑速还快,这可少见,只可惜内力太差。”石惊烈摇摇头,替其惋惜。

“你叫什么名字。”许少唯凝视道。

“常名。”百人的鲜血顺着钢刀嗒嗒滑落,浑身染血的常名就是一尊冰冷的杀神,刀尽天下。

“你有这样的侍卫,难怪可以有恃无恐。”盯着顾纤纤,许少唯阴厉更甚。随即对身旁的两个老者道:“劳烦两位先生解决这个侍卫了。”

“少爷放心,这个人,我们还不放在心上。”两个老者站了出来道。

常名平心静气地看着这两个手握长剑的老者,他在默默调整体内真气的流转速率,以求绝佳时机发出最猛烈的一刀。

“小子,你的刀法不赖,但可惜也就技

仅于此。”其中一个白衣老者道,“但是,如果你肯投降大狮帮,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好机会!

两个老者放松了警惕,常名笃定这是出击的绝佳一刻。他的精气神正好调整到最平衡的状态,此刻不出刀还更哪时!

悄无人声,步踏绝电,挥刀一跃。

两个老者心神闪然跳颤,还好自身也是久经战斗的人,所以本能向后缩身,抬剑格挡。但常名的这一刀乃是蓄势待发,劲力雄强,直震得两个老者的手上经脉疼痛不已,长剑隐有碎裂的可能。

“好凌厉的一刀!”

两个老者均收起之前的轻视之意。

“可恶,自己还是内力根基太差。”常名抱憾道。他对这一刀还是很满意,但是杀伤力因内力不足而欠缺,故而内心极为沉重。

“老大。”白衣老者叫道,青衣老者明白地点点头。

白衣在前,青衣在后,围住常名。

白衣老者飞快地刺出一剑,常名向左斜闪,青衣老者迈步进撩。常名倒是退后数步,猛地转身劈向后方青衣老者向上一撩的长剑。青衣老者则是右手手势一变,剑招上翻成砸。

铛铛相交,刀剑互抵。

常名忽感背后有寒飕飕的剑气袭来,便高高跳起,在空中朝适才发出剑气的白衣老者扫出一刀。

冷厉的刀气却被老者一剑划破。

常名落地后,继续出刀大挑。他的刀法非常简单朴素,来来去去也就劈砍扫撩挑几招,但他的每一招都势大力沉且绝不气息有滞拖泥带水,攻防转换的速度快得发人头疼。

两个老者剑术不弱,配合也甚为娴熟,可一时间里却也愣是拿常名没辙。三人如此拆了数十招也不见得谁占上风。

观看打斗的石惊烈,用他那白皙得不像男人的诡怪之手拿起酒杯,饮上一口酒。

“这个叫常名的年轻人,虽然内力是软肋,但他确是入了刀道的大门。他在两个后天一流剑客的紧密合击下应对自如,仗的就是那删繁就简的刀法。世人以为会的刀法越多便越强,实则不然。抛去浮华,用最为干脆利索的招式才能将人与刀的速度和力量完美结合。这个道理,能在无名师指导下悟出,常名真乃天生的刀客。“石惊烈的双眼紧盯着惊彩艳艳的常名,不由暗道。

正如石惊烈所想的那样,常名的刀法滔滔不绝,可内力终究还是软点。久战之后终显劲力不足,身法亦是受到影响,此刻手臂、后背已然中剑,鲜血混杂汗水,重新湿透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