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鹧鸪天·西都作》堪称放浪形狂,醉梅纵赋,傲笑王侯。也可以这么来说,古有朱敦儒,今有白轼清。更巧合的是,白轼清还是洛阳首富,其家势在洛阳够得上是一等一的高门大户,这和朱敦儒差不了太多。

洛阳,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为“阳”,故取名为洛阳。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太行两山,又据黄河天险,南望伏牛山,从古就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之称。洛阳居天下之中,河洛之间,既禀北方大地朴厚磅礴之雄气,又具江南水乡的妩媚温婉之多姿。自上古开天以来,洛阳便代表中国,最早的中国。

叶谦玉此刻正饶有兴致的在洛阳城大街上闲逛。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正巧路到天云堂服饰店,他立马联想到白轼清的风流仪态,低头摇摇淡笑,大步走进店去。在店里他绕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衣服和配饰无论材质还是做工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而且还有专门的设计大师为买家量身定制,并且每一件衣服都无不华贵出常,很有特色。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这位白大哥的巨额财富是如何得来。

没错,走高端路线,服饰的定位就是富贵阶层,专门赚有钱人的钱。在每一座大城市的最繁华地带开设一家天云堂服饰店,因为逛街的人多,就绝不会缺少有钱人前来购买。更为聪明的是,在每一家高档次的天云堂服饰店旁都有一家云端酒楼,这种模式很是新奇,也很是高明。吃喝玩乐一条龙,天云堂既为云端酒楼打响知名度,云端酒楼也反过来给天云堂提供客源。不用怀疑,云端酒楼豪华大气,酒菜住宿服务一流,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也就是说凡是住

得起云端酒楼的人都不差钱去购买这些奢侈的衣服。

大明蒸蒸日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日益提高,钱袋子自然也就鼓得丰满了,所以只要在每一座大城市里都采用这样的商业模式,想不成为超级富豪都难。但又说实在的,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如果白轼清不是做过官,有官场的人脉关系,他是不可能在大明这幅员辽阔之地实行这种撒大网的模式。因为这土地是公家的,还是得从地方官府上拿,如果地方官府不批准,那也是没用的。所以白轼清能从白手起家到成为今天的超级富豪,这其实还是有必然的因素,并不是偶然。这很现实,也很真实。

别看这世界上穷人和普通人为多,但财富的分配是十分不均衡的,八成左右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这少数人赚钱的能力、垄断的资源又是大部分人永远都无法企及,所以这世上只有有钱人才真正具备购买的能力,也只有有钱人才不愿惜金。这些奢侈华丽的衣服穿上身能让这些有钱人走在外边看起来高人一等,而这些有钱人为了这种所谓表面上的面子当然不吝惜钱财了。

这里面还是年轻人居多,没办法啊,人家从小就出生在富贵之家,含着金钥匙,锦衣玉食,压根就没有差钱一说,为了美女都能拔剑相向,又何况是一件衣服呢。

也许在普通人眼中,这些纨绔子弟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但他们难道就不羡慕过吗?难道就真没有向往过吗?也许想过却又不敢承认吧。也正因为是这样,天下就出现了一种叫仇富者的人存在。这种人往往是极度向往富人的生活,住大宅子,有良田美酒无数,佳丽奴婢服伴。很可惜,他们只是幻想却又不愿意面对现实,更不愿意去勤劳拼搏,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极端不正常的心态。凡是富人,无论好坏,一概批斗否认。一般来说这种人是失败者为多,因为成功者压根就没时间

去仇富。

叶谦玉对于这些社会现象付之一笑,世上的事情本就千奇百怪,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所能改变。他自己并不缺钱,而且也算得上一方富豪,毕竟有箐隐陵这个天下第一销金窟在,钱财也不过就是身外之物而已。但他始终素衣为主,蓝青为辅,淡尘见人。这虽然有掩饰身份,不招人注意的目的,但究其本因还是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所决定。

叶谦玉原本就家境不好,有一顿没一顿的,父母正是因为没钱治病而死的。尽管跟随了洛水神之后,过上了从前不能想象有如做梦般的富庶生活,但依旧是非常节俭,不随意乱花钱,更别谈动辄花费千百两银子只为购买一件衣服了。

白轼清真可算是罕见难寻的商业奇才。他的想法天马行空,超出时代,所以赚钱速度很快,快得叫人瞠目结舌。但白轼清既赚钱为快,花钱也迅如流水。只是这钱几乎是用来捐济帮助贫困的老百姓和落魄苦读的书生,这点很是令叶谦玉肃然起敬。

因为白轼清此举并不是为了作秀,博取好名声,而是真心实意的扶危济贫,此乃大善之举。然而白轼清的这种做法在某些高层次的人看来就是那么的愚不可及,傻的可爱。这些高层次的人敛财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去散财?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若是太过特立独行往往就会招人敌视。而这些敌视白轼清的人则在天下间散尽谣言,将其间的所作所为斥之为“邪”。

哎,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可以见到,在国家风气不好之时,不肯随波逐流的人总是要受到排挤和孤立,从古至今无数失意之人谓之为“生不逢时”,而白轼清只是典型的反抗极致者罢了。当然了,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如果不是白轼清武力惊人,那些敌视的人也许就不只是骂“邪”而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