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娆?”子默倒是想见见这个所谓双亲病故,被后娘拿来换钱使的姑娘,她撇了一眼这孽重楼,“要不要去和我一起看看?”

到不是她子默过于防备,只因着这红袖阁之前自己的消息,竟然不胫而走,她便开始注意起来,要说这唐继轩定然是不会泄密,若除了这些,便就剩下这阁里剩下的那些个姑娘了。

这异族的姑娘,她倒是想瞧一瞧。这花娆到底有何异处?

行至大厅,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算是来对了时候,这台上表演的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花娆?

那一袭火红的长纱曼舞,脚裸处系着一串铃铛,随着她跃起的步子,空气中留下一串的铃铛声。

她的面上附着面纱,那薄薄的面纱隐约可见,这台上之人玲珑的面庞。

那水蛇般的腰身,在台上晃动,子默的耳间便听到这些看客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有些承受不住,这舞像极了前一世的肚皮舞,只这台上的花娆跳来更有一番韵味。

那花娆举手投足之间,便都有一股子妩媚在其中。

那葱玉般的小手,在空气中一扬,一收,这一舞才终罢。

而这厅间已然沸腾开来!

“花娆姑娘,再跳一个!”

“花娆姑娘,陪爷一晚上可好?”

“花娆!”

......

身边的孽重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着子默讲“这丫头不错,有一股子辣劲!我喜欢!”

子默抬起拳头便就在孽重楼头上一个爆栗,砸了下去,“哎呦!你这女人,那不成还嫉妒?”

“我嫉妒个毛!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份,别一天到晚的给我招惹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动物,这怎的还能和人处在一起呢?

花娆在台上时便看见这台下有一袭白衣素袍的男子在看自己,那面上罩着青狐面具,只余下这半张脸外漏。

据说这人便是这坊间流传最盛的公子莫如雪吧!听闻她开的女人坊专门为女子服务,听闻这女人坊间的化妆品皆是千金之物,还听闻这上京城中的名媛皆对这女人坊趋之若鹭。

只这京城中的女子大多没有见过他本尊,有人说这莫如雪公子,天人之姿,因苦了这似女非男的面貌,便就成日里带着一副狐狸面具,但就如此也是绝美非常。

也有人讲这这莫如雪公子,这半张脸上有顽疾,是以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这花娆便对这莫如雪兴趣非常,她是非常想见上一见这人人都在说着的公子莫如雪。

花娆并未响应这底下的叫喊,一下了底下,便差使一个小厮过来央请子默。

“公子,我们花娆姑娘有请!”当那小厮跑来找子默时,子默瞬间一愣,原本还想着,寻思个什么理由去见见这个花娆呢!

未曾想这人竟自己送上门来,虽如此,却也欣然答应“那劳烦小兄弟带路了!”

子默真想对着那个小厮一阵臭骂,这小眼睛用来出气的么?

连自己的老板也不认识了!这还是真是奇葩了!

子默带着孽重楼随着那小厮上了二楼的一处偏房,那门匾上写着花阁二字,想罢这便是这花娆的住处了。

“咔咔咔”

“姑娘,莫公子请到了!”

莫公子?子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日忘记换了着装再过来了,原来这姑娘认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没想到这莫如雪的身份还挺出名的!

“快请进!”子默走进内室的时候,这花娆已然换了一副着装,淡的蓝裙束身,摘下了面具,那清秀的脸庞也露了出来。

看见子默身后的男子时,停顿了一下,只瞬间便也坦然了。

“莫公子,和这位公子快请坐!”她在桌上拿起茶杯便给子默和孽重楼斟满了。

她自己也坐到了一旁,对着那小厮示意出去,那小厮便匆匆的走了,子默很想知道这花娆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总不能是为了谈天说地吧?

“莫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子默将茶杯放至嘴边,吹了两下“但说无妨!”

“听闻公子那里有一瓶琼花玉露!能塑婴孩之身,可是真?”花娆也是听说,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希望这人可以将这琼花玉露低价给她。

“不知姑娘要这琼花玉露有何用处?”

这琼花玉露是自己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成果,那物事对于女人来说可是个宝贝,可以去腐生肌,润泽通透,便是老年的女性脸上滴那么几滴,便就这短短不到一日,便能恢复双十年华。

但就因为这用材苛刻,千年才得机缘巧合取得全部材料,要不是自己的爹那里有现成的,她便也制不出这东西。

只单单的酿了十小瓶出来,当初为了试验效果已经在这城东卖豆腐的王大婶子脸上试验了半瓶。

那王大婶子年纪不过五十,因着整日里风吹雨淋,脸上依然布满了皱纹褶子,只用了这琼花玉露之后,褶子没了,皮肤细腻光滑了,便是连脸也比以前白了许多。

而也因着这活广告的效应,自己的琼

花玉露也是不胫而走!

每天都会有人来求,只子默讲了,来求此物可以回答她三个问题,这问题让她满意了便可。

这三个问题分别是你是谁?

你以后想干什么?

你要这琼花玉露作何用?

其实子默只是想打个幌子,她也不知要用着琼花玉露作何用,她只希望可以引来那两个人。

没成想今日竟然引起了这青楼里的姑娘注意。

那花娆脸上显露难色,似是不知要不要回答“公子当真要听真话么?”

“若姑娘觉得为难可以不说,只这琼花玉露只这十瓶,如今已经只剩下九瓶了。”子默淡淡的话语在这花娆耳间飘荡。

要不要给他讲呢?如今自己的身旁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只如今也只能做这背水一战。

花娆对着子默苦笑一声“公子请看!”

子默便看见这花娆将自己的外衣褪下,只余下一个一个红色的肚兜,那雪白的背上,猩红的刻印,刻着一个大大的“姬”字!

瞬间一阵恶寒!这谁人的爱好竟这般特殊?

便听见花娆苦笑一声,穿好了衣服“还有更严重的地方,只是不方便与公子看。”

不方便!子默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遐想,又转而听这花娆继续说到:“我本是苍巫国国主巫天的娈童,他给自己所有的娈童都刻上一个姬字!如今我这身上姬字一天不除,若被抓了回去,这后果不堪设想。”

便是说着竟然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畜生!”这孽重楼突然出声,倒是吓了子默一跳,不过这厮说话总能戳到子默的笑点。

这畜生说畜生谁说不好笑呢?

“那他有来追过你么?”

但见这花娆泪眼婆娑的对着子默一点头“当时我都吓得躲在墙角不敢出来,今年这国主寿宴他便来了,只是估计因为忙,没有顾虑到我。”

说完便又急切的对子默讲:“莫公子,花娆真的很需要这琼花玉露!”

子默看见那梨花带雨的眸子,心间也变软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玉白花小瓷瓶递给了花娆,“这便是琼花玉露,只这琼花玉露一人一生只能用上一次,以后能保养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大清楚,你便珍惜着自己的身子吧!”

花娆接过这琼花玉露一瞬,破涕为笑,对着子默便是叩拜,“谢谢莫公子!谢谢莫公子!”

“不客气!再不久便是花魁大赛了,预祝姑娘顺利!”

那花娆眸子一瞬的精光,子默没有瞅上,只对着孽重楼一挥手,便要往外间走去,这女子若是讲的是真的,便就是太可怜了,但若是假的,只能说这女子城府太深!

孽重楼是瞧得真切!

当他们刚回到这天阁中时,孽重楼便对着子默讲“这花娆说的未必是真!”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给她琼花玉露?”孽重楼惊讶于这子默竟然也察觉了,可便是察觉了为何还要给那人琼花玉露呢?

“你可知这人类有一句俗话叫做“水混了好摸鱼!”我不怕这国家乱,怕就怕他不乱!”

孽重楼似乎没有听太明白,便又接着问这子默“你这是何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去他娘的天机不可泄露!”他孽重楼平生最讨厌人讲的就是这句,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那便告诉你得了!来将耳朵伸过来!”

这孽重楼竟然真的就把自己的耳朵伸了过来,子默便就在这人的耳旁说了一句“这年末自会分晓!”

孽重楼狠狠的瞪了一眼子默,他怎么发现这丫头越来越坏了,怎的这般腹黑?

子默白了一眼那沉思中的孽重楼,去了卫生间,一阵洗漱完毕,便进了卧室,对着外间仍旧在沉思的孽重楼说了一句:“晚上你便谁在房梁上好了!”

“我要睡床!”

“你睡地上!”

“我要睡床!”

“滚出去睡床!”子默对着那孽重楼重重的说了一句,便看见那厮,蔫不拉几的化作一条小蛇往房顶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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