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看着他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一般,便接着写到“而红袖阁呢?一方面给你积累财富,你应该懂得**一刻值千金,而逛得起高级窑子的都是家财万贯的人,他们基本不会在意你设置的价位,刚那张纸上我给你写了区分好特殊区域,分清富人区穷人区,越是等级分化明确,穷人区的便越想去富人区消费,而富人区压根瞧不上穷人区,你赚的钱也就会越来越多。”

“第二嘛,便是消息,青楼本是收集消息最快的地方,坐卧美人榻,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你想知道什么便让你的美人们从他们的嘴里套便好了。”子默觉得交代的差不多了,似乎该道别了,她看见唐继轩发亮的眸子,实在不忍心。于是在纸上写着“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先好好养病,养的差不多再着手操办。”

只见着唐继轩眼神中略带委屈,忽又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做好的!”子默微笑的点点头,其实做不好也没关系,不过子默没有说出口,也不愿意打击男孩的积极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的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把这么繁琐的任务交给一个小孩子去做是对是错,就当是给他还有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吧,总不能一辈子都受制于人。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压对宝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路上度过的,子默本着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的原则,在马车里足足窝了一个星期。

途中也有不少小喽啰过来讨打,而一律基本都是被萧祁然和楚寒给三两下解决掉了,也不知是谁透露了他们的行踪,哪怕子默现在已经化妆成了一个驼背的老头,往万泉山赶的途中会经过一段水路,今天便是要从马车换乘坐船的日子,子默迷迷糊糊被叫醒,只见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裹着帽子脸上和手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被涂抹成暗褐色,脸上还点上了黑斑,任谁瞅了第一眼便不会想看第二眼了。

她皱起眉头,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一脸坦然的萧祁然,嘴巴长得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憋了憋嘴,用唇形问对面的家伙“什么事?”

“今天得赶水路了,所以不能坐马车了。”子默略微思索一阵,便问了一个自己最后回想起来都比较郁闷的问题“马车怎么办?”后又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马车,扔了干嘛心疼。

萧祁然无语的瞅着子默一会儿讲“马车可以放进我的生命印记里,这里离渡船的地方不过百余十米,一会儿走过去即可。”

抛却一瞬的尴尬,子默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从小到大自己除了公园里的气垫船做过,别的还真没有见识过。她走下马车,微驼着背,时不时的摸一下下巴上粘着的小胡子,俨然一副颤悠悠的小老头形象,她等着萧祁然把马车和贵重东西全都收进他的狐狸印记之后,便跟在萧祁然的身后,颤巍巍的往渡口走去。

楚寒跟在子默身旁,生怕她老人家,一不小心摔倒之类的,中午的阳光越发的毒了,晃得子默睁不开眼睛,她便默默的低着头,一边寻思着这些日子以来的追杀。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他们刚告别了莫老头出了落河镇之后,在一片红树林里,数十个穿黑衣的刺客,对着马车便喊“要走可以!留下祖丽.古纳尔。”话是很狂妄,结局也是很悲惨,十余个人连个全尸都没有,几乎都是死在了蝶影剑下。

第二次是当天的下午,他们在路边休息的时候,这次也是约莫十余人,不过并未开口,一看见他们三人,冲上来便是杀招。子默看的心惊胆战,这分明是想要自己性命的。咬了咬牙,便站在旁边看着萧祁然手起刀落,像砍白菜一般的处理掉那些人。

不过也有不长眼的,往子默的方向冲来,子默从怀里拿出自己的落雨夺魄针,装上一枚小针便对准那挥刀扑过来的人,只看见一瞬间那人眼球涣散,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脖颈处有一枚细小的银针,此时连接着肌肤的地方泛着点点的黑斑。

前几天子默逛莫老头的药房,发现了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看见一瓶上面标着断魂的,颜色泛着诡异的红,看着便诱人便揣进了怀里,回去之后便把自己的落雨针都淬了毒。想不到这么快便用到了,而且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再后来,子默便开始不断的易容,从花季少女直接变成五十岁大妈,竟然还有人追杀,子默无奈之下便化作了现在这般,别人看见第一眼,便再也不愿意看第二眼的情况了。

就在子默思索之际,她直直的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背,她吃痛的揉着额头,望向撞了她头的东西,只见萧祁然转过身冷冷告诉自己“你这是要往河里扎啊?”

子默这才看了看四周,一看之下不由得看直了眼,只见一片无垠的河面上,零碎的飘着几叶小舟,那水的湛蓝和天的蔚蓝交接在一起,霎时间让子默的身心都舒服了起来。她对着湖边深深的呼了口气,真想大喊一声,可惜了,自己现在只能看不能说。

等子默他们在渡口待的空子,一个胡须发白,年纪略大的老爷爷对着他们喊了句“客官!要去秦川城麽?一个人十两银子。”

子默冲萧祁然点了点头,然后兴奋的等待着,她看见萧祁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差点兴奋的蹦起来,一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丑不了垃圾的糟老头,不由得又皱起了小脸。

等子默几人上了船,进了仓,一个颠簸那船便慢悠悠的开始往前驶去,子默的兴奋劲还没有散去,便冲出船舱,迎着高高的日头,深呼吸着风吹着水浪的气息,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放松,她又开始想起小时候自己的一个梦想,哪一天自己变作一条鱼,畅游在海底,该有多好。

子默在船尾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便入了梦。

梦里她发现自己变作一个白衣仙子,畅游在五湖四海之上,身旁有微风吹过,还有朵朵白云,忽而飘过。看着脚下人们忙碌的生活,不

不由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不一会儿子默便沉沉的睡去,萧祁然见着子默许久还未回来,便出了船舱来找,一出来便看见她安静的睡着,看着天边的云彩慢慢的褪去,太阳也渐渐的落了山,他拿起被子,紧裹着她,把她抱回了仓里。

等到暮色袭来,船上一阵颠簸,子默内心里有一瞬的窒息感,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四处望了望,竟然没有人,而自己什么时候回到船舱里,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船舱外渐渐的有一些打斗声突兀了进来,子默心头一紧,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拾起身往舱外走去,还没出去一个黑色的身体便砸了过来,她闪身急忙躲了过去,这才看清了外面的状况,水面上的夜晚阴森森的冷,一股子寒流迎面扑来,那黑衣人一看见有一个瘦弱的老头出来,便对着子默就是一阵狂砍,子默急急的躲过,一个闪身便躲到了船边的另一侧。

那男子并不放弃,一个狠扑往子默这边飞来一刀,子默皱着眉毛,眼看着那刀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子默心间一紧,默念了一声“碎”只见那刀“刺啦”一声便碎了。

那男人一看刀竟然瞬间碎了,呆愣了一阵,便赤手空拳跑了过来,对着子默就是一拳挥了过来,子默只想骂人!我去,这人疯了麽,我想给你留个活口,你竟然紧紧追着我不放。

就在子默对抗着黑衣人的口子,萧祁然和楚寒正对抗着一批黑衣人,那些人来势汹汹,子默甚至怀疑这些人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

一阵吃痛把子默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只见那黑衣大汉一拳挥在了子默的左肩上,顺势还要再打一拳时,子默扬起右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黑衣人打来的一拳。子默只觉的手臂一麻,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又要扑过来的黑衣人,子默一阵狠心之下,便对着他默念一句“碎!”

只见着那黑衣人瞬间变成了碎末,那血染红了船甲板,肉末中细小的黑色东西在蠕蠕滚动,子默看见了那黑色蠕动的虫子,心间一阵恶心。这?难道是中蛊了?

她望着那些围着萧祁然和楚寒不死不休的黑衣人,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她瞅着那些黑衣人,从怀里掏出落雨夺魄针,对准那些黑衣人,嘴角闪过一丝不屑,扳动开关,数十枚针齐齐的没入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体里,只见那些黑衣人,在“簌”的一声中应然而倒。一丝黑血从嘴边流了出来。

她从一旁走到萧祁然的身边,一脸的担心望着他,只见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祖丽.古纳尔,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子默无奈的瞅着他,心想着就你会逞强,这都生死关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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