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他自小的兄弟。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已经没什么差别了。两人一起学马,骑马,跑马。童年时,他们在草原上嬉戏,烂漫无虑的奔跑,相互打闹。渐渐的,长大了,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打猎,一起看中同一个姑娘。为了这个姑娘相互较劲,相互挥拳打对方的下巴;晚上两人都偷偷爬起来刻苦锻炼,希望能在那达慕大会上好好出一番风头,让心仪的姑娘也能看上自己。

虽然最后那位姑娘没嫁给他两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嫁给的忽而布。

巴图很是高兴。

忽而布是他的首领,是他的主人。巴图很是钦佩他。不光因为他是万户,一部之长。还是那年的那达慕大会,忽而布的年纪也只比巴彦,巴图大几岁而已。

记得在一次摔跤较量中,正好是忽而布和巴图对阵。这忽而布似乎是天生力量就大,双臂生下来时就比别人粗。巴图和他交上手没几下就被其撂倒,他还不服气,又爬起来和忽而布来了几个回合。结果还是如此。

自此,巴图对忽而布心悦诚服。不过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正因为自己的刻苦,在忽而布接替老爹的班之后不久,自己便成为了他的近身侍卫。哦~~,对了!还有巴彦,他也是。

他们俩暗自喜欢的姑娘嫁给忽而布之后,巴图虽然有些不甘,但他还是由衷感到高兴的。自己喜欢的姑娘自然不同寻常,自然不能随便嫁给别人。要嫁就得嫁个勇士!

巴图自认为是个勇士,巴彦也是。不过和忽而布相比起来,似乎~~~不对!就是,不是似乎!忽而布比起自己来更是勇士了!从他那天被忽而布推到之后他就认同了这一点,虽然巴彦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也应该相差不远吧。

巴图叹了口气。他的好友在几天之前突然来向自己告别,说是万户大人有要事联络朵颜三卫首领花当,需要几位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找到了自己。巴图有些吃味,吃的是巴彦的味,吃的是忽而布的味。“最信任的人!”巴彦心里有些嘀咕,“怎么没有我呢?为什么我和巴彦没有被一同选上这个任务呢?”巴图很是不解,正想开口问道。巴彦却说了,这项任务是秘密的,所以族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就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多说。但是,巴彦这样说:“万户大人是这麽说的:‘倒是可以告诉巴图,好让他安心~~嗯~~,对他我是很信任的。’”巴图听了,自惭形秽,自己太小肚鸡肠了。

毕竟是自己的好友,巴图还是很担心巴彦的安危处境如何,毕竟是秘密事情,所以可能会有危险。

但是这些都要延后了,因为现在自己也有个重要的任务——忽而布大人交代的任务。对我非常信任的,伟大的勇士交代给我的任务。

我在所不惜!

夜色入暮,虽然有皎洁的越高在空中高照,以及营寨中的篝火发出的亮光。但还是无法找到一些地方,像是蒙古包背影之处,都是可以隐藏身形的好地方。

曹牧文,吴征,周刚在巴彦的带领下,在阴影中穿梭。吹过来的风中,捎带这远处的喧闹声,看来这些货物极为受欢迎。

挑着这个时机跟这商队进来真是个绝佳计策。不光可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并且时机配合的也好,时间正好到了晚上。夜色更是绝好的披风。只要吴征,曹牧文他们小心,谨慎,在巴彦这位向导的代领下,很难被人发觉到。

一行四人跟随着巴彦的步伐静静的前进,只在双脚踏过的草地上传出来细微的唦唦声和浅草没脚的痕迹。

“嗯,这时候魏炳文他们应该已经在往大帐的路上了。”曹牧文心里想着,不知道今晚会是怎个光景呢,心里很是期待。

从营寨大门进来以后吴征他们已然行了一百多米。在匆匆穿过一顶顶蒙古包的阴影之中,这时候巴彦突然说话了:“再往前面是另一处较小的广场空地,我们再过了这里就不是居住的区域了;在空地另一边就是锻铁铺子,马厩所在了,如果你们想去查看这个,就最好到那里去。”

听罢之后,吴征没有多少什么,点了点头。没过多久,曹牧文在一个低矮的蒙古包所投下的阴影中探出头来,向前方打探。看见了,不远的前方确有一处空地,比营寨中央的广场要小上不少。在广场的另一头,堆放着不少东西。因为太远了,曹牧文看不清那是什么。

离目的地越是近,就越是应该小心。吴征一挥手,一行人在空地这一边停了下来。

“等一下咱们分头行动。巴彦,你跟我一起,曹牧文,周刚你们两人一起,咱们分开搜查。前面就是这大营的生产,锻造之地了,是吗?”吴征说罢看向巴彦,最后一次确认他的说法。“嗯,是这样的。”巴彦稍事沉默,回答道。有开口说:“这里专事锻造兵器的蒙古毡包与其他的蒙古包略有不同。因为锻造之时,难免有火星四散,如果不慎引燃帆布,蔓延下去自是大祸。所以专事锻造的蒙古包颜色不同于用于居住的,颜色较深,这是因为用醋,盐水石钒,硼砂等隔火之物洗刷,浸泡过的,并且制作这些蒙古包的布料本身编制时就绵密,用的料也是纤维粗大,不宜燃烧的。本身这种蒙古包就厚重,隔音挡风很好,即便一着不慎其里起火,也不至于殃及其他。”

巴彦经此解释,众人皆是明白。即使如此,那麽就循着这种蒙古包便可。

这时候,远远的又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众多声音夹杂在一起,远远的传到这里来早是听不清出了,曹牧文的好奇心顿无。

“有此杂音掩护,倒是我们动手的好掩护。”

“好,曹牧文,你与周刚沿着营寨边墙往里搜;我就和巴彦从右侧过去。”吴征也听到这阵突然而来的喧闹声,这正是掩护自己的绝佳时机。“一定小心,明晨在约定地方见面。散!”

一声令下,吴征便和巴彦一个纵身,从空地上飞快而去,几个健步,就又浸入了夜色中,看不见了。

“哎~~,曹兄弟,咱们也去吧。”

不须周刚提醒,曹牧文点了点头。回过头来,刚刚他一直在看这大营中央的方向。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的行动都是格外的顺利,真是咱们的计划周密吗?曹牧文心中有些顾虑。刚刚在吴征交待最后事宜的时候,巴彦就在他身旁。曹牧文似乎在隐约间听见巴彦~~他轻哼了一下,很轻微,如果不是就在他身边,是听不到的。

“只是无意间的哼了一下?不对!”曹牧文在声音中听见了明显的~~~得意。

是那种好事将近的得意之人才可能发出的轻笑。曹牧文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居然在别人的哼声中听出来另一人的想法。

“唉~~,‘别对我说谎’看多了?”虽然里面的不少情节曹牧文已经记不全了。“巴彦的哼声急促而短暂,似乎是不自主而发出的。鼻腔与胸腔共鸣,两处都在发生,看来是全身都在紧张和兴奋之中,所以才不自主的哼出来?”曹牧文有胡思乱想道。

“巴彦是个叛徒,在回到这里来紧张没有什么可疑的,他之前虽是被迫无奈,被吴征逼迫前来,但是~~~”曹牧文仔细回想到几个时辰之前吴征在路上和巴彦的对话。那时候,巴彦的说辞,表情~~~

“没觉出什么问题啊?”曹牧文也只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吴征只是稍稍威胁恐吓,晓以利害一番,这巴彦就‘被迫’同意了?这人意志不很鉴定啊!他之前不是忽而布的近身侍卫?忽而布怎么找这麽个‘随波逐流’之人?不对,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过失被忽而布责罚而性情大变,所以才投靠我们~~嗯,有道理。”曹牧文暗自思索。

这时候,他也正合周刚沿着营寨边强慢慢的向前方行进。

“但是,忽而布会因为自己的马死了就狠狠惩罚自己的亲信嘛?这应该是他最亲信之人。”或许蒙古人对马真是格外的重视?特别是这匹马~~~

两人缓缓的行过一个蒙古包,这个蒙古包又爱有小,似乎是用来主人,或是对方东西的。两人没有久留,便从蒙古包后面径直走过。

“唉,想的太多了。哪有这摸多顾虑?”曹牧文有些心烦意乱。

“啊!~~~”

一阵刺痛般的眩晕感突然袭来,曹牧文一阵头晕眼花,双腿一软,呼啦啦的跌倒了草地上。幸好现在草已然生长茂盛,倒是没有摔疼,也没有发出声音。

“哎?你怎摸了,曹兄弟。”周刚一见曹牧文突然打了软腿,心里大惊。急急忙忙上前来看。

不知怎么的,曹牧文现在突然感觉好些了,疼痛来的突然,自己是毫无防备。但去的也快,现在他四肢平坦,整个身体呈“大”字型摊开的草地上。好像是青草,泥土的芬芳大大缓解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