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啊!”之前的想法突然提醒了自己。自己虽然英语说的不怎么样,可也算是过了四级的,即便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基本对话还是勉强可以。记得明朝时,已有不少外国商人,传教士来华贸易,传教,要是自己能碰上一两个,哪怕干个翻译也好,而且曹牧文知道,明朝时候因为经济发达,对外贸易长期出超。中国的茶叶,丝绸,瓷器在欧洲都是贵族,富人才能享用的奢侈品。所以那时候欧洲人对这个东方大国是十分仰慕的,所以明朝来华的洋人还是很守规矩的。不像是后来清朝时的洋人,专门来中国抢劫。即便是有些许不法之徒,也会及时惩戒。并不像清政府那般软弱无能。曹牧文想,正有歌唱到“瞄了一个准,打死个翻译官”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自己几日来在京城大街并未见到一个洋人,看来是这时候即使已有洋人来华贸易,传教,也大都在东南沿海一带。真是远洋人解不了近穷啊。夜凉如水,曹牧文在侧屋里辗转反侧,心下正发愁。自己来到这时空里已经多日,已经是想尽办法想尽量的能再这里生活下去,可至今还是一文钱都没赚着。现在吃住都是靠别人帮忙,心里更是烦恼,便索性不睡了。哼,这床又小又硬,一连睡了几天,感觉睡的腰都酸了,还不如自己原先租来的房子来带来的那张破床呢!来到屋外,现已是快六月了。院子里的草丛里传来“知了,知了”的声音,月光明媚,照着在院子里,倒自由一番静谧之感。抬头一望,曹牧文倒是有些震撼之感,漫天的繁星悬挂于天际,一轮弯月耀宇其中。这种星空,曹牧文倒是多少年没看过,连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童年时候的晚饭后,奶奶带着自己到小区的空地上乘凉的场景。自己小时候因为父母都是忙于工作,而将自己交予爷爷奶奶照看。那几年,似乎是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最温馨安逸的几年了。总是在那仲夏之夜,奶奶一手拿一个马扎,再将手里的蒲扇交给他,腾出大手来牵小手。两人便慢慢的散步道小区的空地上,那时便已有不少大人小孩了。家长们围坐在一起,聊着天,聊着工作,而孩子们则在一旁胡打乱闹,嘻嘻哈哈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温润祥和的夜。那是也是漫天的星星,有时候,他还会侧身倚着奶奶,要奶奶给他讲天上的星星,北极星,北斗七星,仲夏大三角。还有最经典的牛郎与织女。美好的时光正因为一去不复返才显得美好,自己来到这里,与原来的一切断然无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曹牧文想,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时代,人们都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好,可以更精彩,自己是这样;魏满粮也是这样。在这里的夜空,没有华灯初上,没有灯火辉煌与星空争辉,也没有人声鼎沸,都市的喧嚣,只有夏日虫鸣,有月光照映下的静谧夏夜。在这不被污浊的空气所遮蔽的夜空之上,仲夏大三角正好形成了一个近似等边三角形,发出明亮的星光,还有牛郎那正肩挑一子一女,追赶那银河彼岸的织女,排成了一条直线。在这寂静的院落里,有一人仰望星空,眼里似乎充满了泪水。几日以来,曹牧文也之挣得了两三文钱。虽然前几天自己倒是满不在乎,可是近几日倒是有些暗自着急了。因为前日见魏满粮看自己时似乎有事要说,便问了他,可他有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过几日再说也无妨,曹牧文见他面露尴尬之色,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应该是媳妇儿回娘家探亲的回来的日子快到了,自己到现在也是一无所有,没挣着几个钱。魏满粮倒并不是想让曹牧文搬出去,他为人善良淳朴,只是觉得等媳妇儿回来后,家里有俩男人着实有些不方便,前几日已经在县里找了一处正在出租的空屋,心想可以请曹兄弟租下那里搬过去,要是他拿不出钱的话,自己可以帮他付房租。曹牧文心里也未尝不在暗自着急,每日均思索有什么自己拿手的。可终日以来毫无头绪,洋人也没有一个,似乎自己平生所学到了古代都派不上用场了。曹牧文这时正见魏满粮从屋子里出来,便打定的念头,“自己可不能打搅人家两口子的小日子呀。”不如自己主动去说。便快步上前去。“魏大哥,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魏满粮便怔了一怔,因为他出来正是打算把自己已经找了间租屋的事告诉曹牧文。“魏大哥,我这多日以来在你家里盘桓,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是在是过意不去,打算不再在这里添饶了,我这几天就找地方搬出去。”魏满粮没想到他自己提出要走,心下也没多想,便把自己已经替曹牧文找到了间租屋的事情说了出来。曹牧文一听便心生愧疚,心道:“曹牧文啊曹牧文,你看看你混到什么地步了,连住的地方都得别人给你帮忙,给你付房钱的地步。”一想之下,唰的一声连脸都有些红。忙到:“魏大哥,你看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这麽多天,没帮上什么,现在反倒要你帮我找个栖身之地,这可要我如何是好?”“曹兄弟,可别这么说,好歹我也会写不少字了嘛,俺婆娘回来之后还能给她看看呢!这个月房钱就算我借你的,等兄弟你有了钱再换不迟啊!”曹牧文听罢心生感激,人家都说道这份上了,说是“借”的,也不伤及自己的颜面。心下想也只好暂且接受。便答应了魏满粮,魏满粮见他答应,也是心下欢喜。这小井村虽然称为村,可比一般村大了不知十几倍,都快赶上一般州郡的治所了,人口也很是繁复。因为它是大兴县的县治所在。明清朝两代北京地区称为顺天府,顺天府的辖区共领五州十九县。即通、蓟、涿、霸、昌平五州和大兴、宛平、良乡、房山、东安、固安、永清、保定、大城、文安、武清、香河、宝坻、宁河、三河、平谷、顺义、密云、怀柔十九县,又混称为顺天府二十四州县。顺天府的辖区划分为又四个厅。这四厅的长官称为同知,东路厅同知驻张家湾,分管通州、蓟州、三河、武清、宝坻、宁河、香河;南路厅驻黄村,分管霸州、保定、文安、大城、固安、永清、东安;北路厅驻沙河镇巩华城,分管昌平州、顺义、怀柔、密云、平谷;而驻卢沟桥拱极城西路厅的就分管包括大兴在内的其余一州四县。但其中,因为大兴县,宛平县正临近京城的城墙,所以又称为京县,是“二十四州县”里最为繁富的。这县城里正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县衙门在县城的东侧,西边的几条街都是商铺,什么茶水铺,包子铺,铁匠铺,酒楼,客栈等等一应俱全。魏满粮的家在县城的东侧,而给曹牧文找的屋子在南边并不远。既然已经决定了,曹牧文便打算尽早搬过去。第二天就告知魏满粮,两人便一起前去看房子,与房主谈妥价钱之后,立下契约,付了房钱。曹牧文便算是这里的租客了。曹牧文的新家是一处胡同里一联排瓦房的两间,中间的隔墙打通了加上门帘作为一大间,曹牧文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二三十平米;到和原来的租的房子相差不大。到算是一种缘分了。曹牧文心里这样想。屋里做饭的灶台,锅碗瓢盆之类的倒是一应俱全。**还有一床被子,虽然旧了些。不过现在正值夏天,倒是用不上。自己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这家搬的倒也轻松,那了门锁钥匙,魏满粮又给了他些笔墨纸砚,说是读书人少不了这个,曹牧文盛情难却,只好手下了,并且一再说只要魏大哥有时间,自己随时都可以过去教他写字。魏满粮顿时呵呵一笑,曹牧文突然间想到,“人家媳妇儿明后天就回来啦,两口有日子没见,这几日还不得多和媳妇儿交流交流,自己没事上门当着大电灯泡干嘛。”心下明白后,便赶忙接着说:“要是嫂子回来后,兄弟一定登门拜访大哥和嫂子。”“哎,曹兄弟你见外了。”魏满粮那淳朴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曹牧文打算先去拜会一下周围邻居,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况且自己现在也没远亲了。曹魏两人一同出门,魏满粮闲来无事,便一同去。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正是因此而来,虽然这工作不怎么受人待见,当然他倒是不在乎。曹牧文住的那一联排瓦房左边也是正待租的空屋,而右边之前听房主说是一独身老汉在住,再无旁人。曹牧文一想,“一个单身青年,一个单身老头,倒是正好能凑到一块,等下倒是好攀谈。”不过自己现在可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礼品可送。仔细想来,也罢,就带着这张嘴上门去吧,送他一番甜言蜜语,看他有什么可吹的就狠狠拍一番马匹,老人家最喜欢听好话,要是老头听舒坦了,闹不好还留自己吃饭呢?!”曹牧文边走边想。一转眼两人便到出了屋门,来到那老汉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