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搭建了近一月,耗费了工部所有人力物力,总算在太皇太后还有看戏心思的时候完工了。

最近山庄内盛传皇上和德妃相约游园的佳话,听说是太皇太后一手促成的,自此之后,皇上不管去哪里,总会带着德妃,两人如胶似漆,相敬如宾。

或许也正因如此,我近来的活动范围宽裕的好多,譬如工部侍郎拉着我去采办红绸和一些木料的事情,太皇太后就很开心的允了。

相处一月,我才算知道此人姓赵名天恒,是与我同届的榜眼之弟,性格大大咧咧,但仅限于熟人,是以在旁人看来,他是一个闷不吭声的人,但在熟人看来他却是个八卦大王,堪比包打听。打听着打听着,此人的门路也广了许多,因此很多人与我有相同的感觉,这人闷骚的紧。

“哎,你知道这条街上最有名的小吃吗?”我们二个人手一份香辣丸子,嘴里的还没有吃完,他竟然又冒出了一样最好吃的东西来。我急忙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这银子算你的还是算工部的?”

“哎……死板。”赵天恒回头瞧了一眼一马车的采购物,忽的抿着嘴笑,“和那边的东西相比,这点算什么?咱们大人估计会把账报的更高,不多吃点,就都进他腰包了。”

这么说来工部多年来开销大如山这事是另有蹊跷,而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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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作为工部侍郎的赵天恒心知肚明。

以他的话来说,就是身在染缸,想白都难。虽不至于同流合污,但也不能得罪同僚。于是乎他在采办货物的时候总会一路从街头吃到结尾,以表示他即便知道工部尚书在贪污,也不会举报,因为吃公款也是变相的贪污。既安了他家大人的心,也免去了同流合污的下场。

“看不出来你还挺精明的嘛!”我瞅了瞅他,“你就不怕我去向皇上禀报?”

“少来吧,你首先得见到皇上才行。”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尾巴,“还有啊,你也吃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说的也是,司马君然现在正忙着藩王的事情,等回过神来,这些个小虫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消灭,等着便是了。

街边的茶寮生意惨淡,大热天的,有钱人纷纷上酒楼去和冰镇果酒解暑了,凉茶尚且难卖,更何况这热腾腾的茶水。

我和赵天恒作客茶寮,不过也就是涂个清净,城内的酒楼客栈都吵闹的厉害。

一壶凉茶,在这酷暑之中也没能让我们消一消火头。我自斟自饮了好几杯才长舒了口气。余光瞥见街角巷口处有一身影徘徊不去,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起先我以为是太皇太后不放心,加派了人手,可望见那两个招摇过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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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屁虫,想想应该不是。

“我去方便一下。”糊弄了赵天恒,我这便拐进了巷子里。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烟。几处大户人家的偏门倒是开在这里,但也都是侧门紧闭。

我徘徊了一阵,警觉的转身。一个纤长挺拔的身姿忽的出现在眼前,旁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我疑惑的看了那一身浅青色竹叶绣纹长袍的男子,叹气道:“你要找我,何须装神弄鬼?”

金竹沥顺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小丫头,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什么几日?你消失多久了?”我拍开他的手,转而看向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鬓如寒霜,几缕白发缠在发髻之间,眉宇间英气十足,岁年迈,却不见老去之色。想来是个身体健朗之人,“竹沥哥哥,他是……谁啊?”

“他……”金竹沥有些迟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那男子阻了,只听他道:“你就是……敏敏?”

说话间,我只觉得被他看的难受,目光犀利的人我见了不少,像他这样直勾勾打量一个人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不由的往金竹沥身后缩去。

他呵呵一笑,颇为开怀的拍了拍竹沥哥哥的肩膀,“这小妮子同他娘差不多,有人护着的时候,像只受伤的小鸟,没人护着的时候,强悍跟只老虎似的。”

“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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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认识我娘?”

“你叫我大叔……是啊,你又不曾见过我。”他笑声爽朗,搭在竹沥肩膀上的手移到了我的肩上,“我是你……你母亲的朋友,许久不来晋国了,都快不认识了这个地方了。”

我觉得他蹙起的眉宇之间满是愁绪,却又不知道他倒在在犯什么愁?为何看着我的时候,眼中满是哀伤?

我出去的时候找了个方面的借口,所以也不能逗留多长时间,急忙问道:“竹沥哥哥,你找我有事?”像他这样的人,找我没事的话才叫奇怪,“但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

“你被人监视了,谁派来的?”大叔贴着巷子口的墙壁往外探了一眼,随即满脸严肃道:“有人来了,咱们得长话短说了。”

“哦,我知道了。”竹沥哥哥立马拉着我往巷子里面走去,神色略显慌张。

从巷口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前来寻我的赵天恒,对于我魂不守舍的走出巷子一事他表示深深的不解,“你去解手,竟然把魂给解丢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算清醒了,立马将他踹开道:“肚子饿了,咱们去吃东西。”

“呦,你小子领悟能力不错,终于想通了。”见我有兴趣与他同流合污了,立马热情的拉着我走遍城内各大又名小吃摊贩,一路走一路吃着回去避暑山庄这东西虽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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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无比,可这肚子吃的跟个西瓜似的回去,终究被人数落了。

譬如现在的徐靖平,端着一副老爷模样坐在我对面啃西瓜,脸颊上沾了两粒西瓜子,嘴里还包着西瓜肉,不辞辛劳的教训了我足足有半个时辰了,真是辛苦他了。

“喂,我瞧你是有什么心事吧?往常被训斥两句就炸毛的性格,今个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任我说教?”他终于消灭了半个西瓜,这才凑过来,用那满是西瓜水的手在我身上蹭了蹭道:“说话啊,魂没了?该不是这几天督建戏台子累着了吧?”

我拍了拍肚皮,“你觉得我会累到?”

他相当诚实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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