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但也总算明白这世上比我胆子更大的还真有其人。

今年年初,皇上指派去各地的巡察使统共三十七个人,其中我认识的不过寥寥几人。本以为运气好的话,可以遇上个脸熟的,最好不是被我欺负过的。但眼下这情况……我真的有点接受不能了。

徐靖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巡察使的官服,在男扮女装的月娥陪伴下昂首阔步的走进公堂。殿下亦是一脸诧异,险些喊了出来,然而公堂之上,从官到民却无不拜服,成功的混过去了。

“大胆刁民,见了巡察使大人竟然不下跪?”狗腿的衙役又踹了我一脚,我发誓,等我翻身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太过分了。

“起来吧,本官听说江州城的命案还没有解决,特意来看看。你身为知府,知不知道外面已经怨声载道了。”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疾言厉色的靖平,简直是官威十足。

知府大人压低了身子,埋头道:“回大人的话,人已经抓到了,但是歹人牙尖嘴利,拒不认罪,下官真要用刑呢。”

“什么歹人啊,我都说了人不是我们杀的。”我愤然的直起身子,身后的衙役眼尖的押着我的肩膀,朝着靖平又是一拜,“大人在说话,有你什么事啊?”

我愤然的抬头,旁边的殿下竟然还在偷偷的

提示:您有13条新通知

闷笑,真是气死人。

“住手,你就是这么办案子的?”月娥啪的一巴掌扇得我身后的衙役一个趔趄,后者被打的晕头转向,“你敢……”

“住手,不好意思啊知府大人,我的人做事冲动了些。”靖平假意拦了拦月娥,随即提步往堂上走去,“你……别看别人,说说看,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

仵作刚刚瞥向别人的眼光悻悻的收了回来,“回巡察使大人,张捕头等人听见呼救声之后冲出去,恰好看见他拿着匕首刺入死者的背后。”

“哦?”靖平闷笑了两声,余光瞥了瞥殿下,立刻假作正经道:“张捕头,是这样的吗?”

“回大人,小人是看见了他握着插入死者背后的匕首,但是并没有亲眼目睹他拿匕首刺杀凶手,所以他只能算是嫌疑犯。”

“我本来就没有杀她。”殿下不满的咕哝这,“这狗官还想栽赃陷害。”

“哦,原来如此啊。那薛知府,你倒是说说看,可有此事。”指尖在惊堂木上流连这,靖平眼神凌厉如刀,瞧得这个薛知府四肢发软,嘴上立马支支吾吾起来:“绝对没有,下官只是例行公事的盘问他们一番罢了,但仵作说的对,眼下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人,就算不定罪,也是要关押着的。”

“本官到不这么认为,谁杀人了还留在现场等你

提示:您有13条新通知

来抓?”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靖平随意挥了挥手,月娥立马屁颠屁颠的给殿下松了绑,手还没有伸到我这里来,就听见有人抽了一口气。只见那一只不怎么吭声的师爷如梦初醒一般叹道,“前些日子我与巡察使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似乎不是这么年轻的啊。”

我一惊,完了,这不是要穿帮了吗?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消息闭塞,不知道当今圣上年初派下了三十七路巡察使吗?”殿下扭了扭手腕,挺拔的身子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愚蠢。”

“你,你敢藐视本官,来人啊……”薛知府犹自未知如今的处境,擅自发令。月娥一脚踹上去,“大胆,巡察使大人在上,你敢僭越?”

这丫头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真不知道徐将军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大约会哈哈一笑,叹道:“虎父无犬女吧。”

被踹的知府有口难言,分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连基本的权力都给剥夺了。

徐靖平趁胜追击,“既然没证据,就把这两个人给放了吧,本官命你十日内破了这连环杀人案,半月之后本官会再来视察,到时候……”

事实证明适当的留口对某些人来说是相当有震慑力的,譬如薛知府,回到客栈了,我依旧记得他吓得屁股尿流时候的模样。

我和靖平跪在地上,殿下一脸阴

提示:您有13条新通知

沉的坐在上座。我知他心中不快,有哪个太子被诬陷关入大牢会有好心情呢,算了,咱不与他计较。

“靖平自知罪该万死,还请殿下恕罪。”

我诧异的瞥了徐靖平一眼,“什么话,你可是救了殿下的大功臣呢?”

“若是指冒充巡察使,本宫无权定罪,若是指要本宫向你下跪一事,那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本宫也不会计较的。”殿下脸色微微泛白,口唇毫无血色,精神也有些许的微眯。

我心中暗喜,嘴快道:“没想到你也有通情达理的一天啊,那……”

“你想都别想。”他瞪了我一眼:“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殿下,你的嘴上有血迹?”月娥正递上茶水,下意识的惊叫道。殿下口唇的确苍白,或许正是这苍白才会让唇角的血色异常的明显。他摸了摸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微微拧起,眼睛下意识的扫到我的脸上:“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喂他喝了一点我的血罢了,不过他要是知道的话,定然认为我又不怀好意,谁让我们仇深似海呢,“你发烧,我给你降温,不小心弄破了你一点皮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就这样?”

“你风寒未愈,还是尽快找大夫瞧瞧吧。”

从殿下房里出来,我头脑发晕,只觉

提示:您有13条新通知

得眼前天旋地转。靖平吓了一跳,急忙扶住我的肩膀,让我缓缓的坐在石阶上。这大约是失血加失眠的双重后果,头一次坐牢,这感觉还真是差劲。

我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正要转头说谢谢,就看见靖平用满是探究的眼神瞧着我:“殿下嘴角的血是你的吧?”

“胡说八道什么啊?”面上越是冷静,心中的小鼓敲的就越发的响,我下意识的拉开了与靖平的距离。怎么这家伙上了一次战场,眼睛竟变得如此锐利,“呵呵,他的血怎么可能是我的?”

“我看了,殿下的嘴唇并没有破,而你的手腕却破了。”让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听白大人说你小时候是泡药浴,吃各种草药长大的,身上的血早就有了药性,你该不会……没想到你对殿下还挺忠心的。”

“废话,我要是让他烧死了,阿爹指不定会扒了我的皮。不过若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们是好兄弟嘛。”

提示:您有13条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