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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邵文心中反感大生,“***,少给老子戴高帽子,老子什么人没见过,你不过就是共产中的一个小爬虫罢了,凭什么在老子面前讲大道理你也配?”他不再说话,只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把茶杯放下,把二郎腿一翘,眼睛微闭,嘴里哼起了小曲……

汪莘函见状,看了李士群一眼,知趣儿地站起来告辞,“龙先生,打扰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回去了**(**)”

龙邵文赶忙睁开眼睛,“啊要走了么?好好你们学业要紧,我就不留你们了,回头我让人把烟土兑好,给二位送到学校里去”

汪莘函又一次谢了龙邵文,带着李士群走了

二人走后,龙邵文吩咐下去,“去登仙阁找李文钟,让他调上一些上瘾快的烟膏给老子带回来”

第二天,汪莘函与李士群就接到了龙邵文派人送来的烟膏,吸了一口之后,汪莘函陶醉地说,“龙邵文的东西还真是地道货,同样是烟土,他送来的烟土口感怎就这么好”他见李士群并不即刻吸食,就劝道,“李同学,赶快抓紧体会一下与神仙为伍的感觉呀这龙邵文的烟膏,却对仙界生活另有一番感触呢”

在他的怂恿下,李士群也吸了几口,不过李士群为人控制力极强,虽然也吸,但却浅尝辄止,并没有像龙邵文期望的那样很快就上了瘾李士群鸦片上瘾还是十多年之后,那时他卖身七十六号当了汉奸整天压力极大,不得不靠吸食鸦片来缓解,这才最终上了瘾……

……当天叶生秋带了杨忍回到万顺堂后,把手下三社五舵的老大全部喊来与这个入伙儿的小兄弟相见,他郑重地说,“别看杨忍刚刚加入万顺堂,可他在阿文手底下的时候,就是鄱阳湖龙家帮的八大金刚之一,现在他来了咱们万顺堂,我叶秋生也不能亏待他,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名分嗯……戴春风走后‘仁’字舵一直缺个舵主,我看就让杨忍干”

万顺堂下设三社五舵,三社是威信社、威义社、忠义社威信社是从青帮大哥徐德武处抢夺而来,老大是最早跟随叶生秋闯下喜鹊党名头的血手冷三堂内兄弟都尊称他为三哥威义社的老大名叫柳台章,原为豫西官员,后不知何因,杀了上司一家十三口,因灭门案被官府追捕跑到上海投了万顺堂,因官府对他的通缉始终未有松懈,所以他一向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堂中除了叶生秋外,别人对他也了解不多也不知道他的手段如何他在万顺堂内被人尊称为四哥忠义社的老大是毒手老五林奕浦除此之外,万顺堂中还有一个神秘的二哥此人绝少露面,万顺堂中见过他真面目的也不过只叶生秋与冷三二人,喜鹊党就是此人与叶生秋、冷三一手创办

五舵分别是仁、义、礼、智、信叶生秋少年时曾与顾同霏读过《孟子》,素来对孟子倍加推崇,他把五舵分设此名,也是根据孟子的一段话: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仁字舵舵主原为戴春风,自他投考黄埔军校后就一直空闲,义字舵的老大是率领一帮残兵瘸将的驼子老七………信字舵的舵主是红旗老幺

叶生秋所做所为虽皆与“仁义礼智信”背道而驰,但这并不能妨碍其对孟子的推崇,就仿若那贪官,一手拿钱,一手反腐此类人如林中之鸟,不胜枚数,世人也懒得对其厚非

“仁”字舵为五舵之,杨忍初来就得到这一职位,不服之人极多,不说别人,一直跟在叶生秋左右鞍前马后效力的“红旗老幺”就最是不忿他此时才不过是“信”舵舵主,位居五舵之末,对这个初来就窃取“仁”舵舵主一位的杨忍就非常不服当下他就反对说: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居我五舵之?若是只看在龙爷的面上,拜他为五舵之,那我无话可说,若是……哼

红旗老幺的话虽没说完,意思再清楚不过:他不过是凭了龙邵文的面子才坐了这个位置,那是算不得数的……

叶生秋听龙邵文介绍过杨忍,也不当众反驳老幺,他只问杨忍,“你杀过人没有?”见杨忍略微点头他又问,“你第一次杀人是多大?”

“九岁”

“为什么杀人?”

“为了抢糖吃”

万顺堂众人一听,无不哗然,一个仅仅九岁的孩子,为了抢别人的糖吃就去杀人,都想:嗯有手段、够毒辣……

叶生秋再问:到现在为止,你一共杀过多少人?

“亲自死在我手上的共有七十六人,伙同其他好汉杀的,那可就记不住了”

众人一听,是吃惊,“这他***就是一个杀人魔王,可别是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自吹才好……”他们不知,杨忍并没有吹牛,此时匪患严重,凡是当过土匪的,哪个手中没有几条人命,至于匪头,手中有几十条人命是稀松平常之至湘西巨匪张大治一生杀人三千多,后来杀的腻了,就改变花样的折磨人致死巨匪彭荣春每日早晨起床,都必须杀上一人才觉得心中舒坦,不然这一天总会觉得缺点什么悍匪彭玉清凡是眼睛一红就要杀人,杀完人后眼睛立刻就不再红了,这些土匪都可说是罪大恶极杨忍十三岁就落草当了土匪,耳闻目染的全部都是烧杀劫掠心中根本没有善恶之分,杀人在他心中,早已像吃饭睡觉一样,实为寻常之事那是丝毫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对

叶生秋又说:讲讲你印象最深的一次杀人

“十三岁那年,我看上一个官兵的枪支,想从他手中抢来,就假装跟他学游泳,把他骗到水的深处,然后我就潜到水底,生生地把他拉下去淹死,抢了他的枪这次杀人我印象最深因为那一次我也差点被他拽着淹死”

叶生秋满意地点点头,“你虽在我万顺堂寸功为立,但你的这些经历足,已足够让你担负得了‘仁’字舵舵主的大任”他环顾左右兄弟“你们谁要是不服,尽可找杨忍比试挑战生死自负”

“红旗老幺”站出来说,“杨兄弟好手段,我来试试……说罢,他从腰中拔出撸子“我同你比试一下枪法,我看你枪不离身,想来是枪法了得,生秋爷说了生死自负,这就来我们各自站在十步之外都把枪放在地上,听生秋爷的口令同时拾枪向对方射击,生死立决,公平的很”

杨忍赔笑说:幺爷,兄弟刚来,很多规矩不懂,但在我们绿林中,兄弟同室操戈可是大忌,若是仅仅比试枪法,杨忍陪您,若是决生死,杨忍甘拜下风

老幺笑笑说:兄弟不必客气,万顺堂中岂有怕死之人?怕死的人也不能在万顺堂混下去,今天你若是不比,那就乖乖地从这里滚出去哈哈万顺堂之所以为黄埔滩边帮会之冠,是因为堂中无一个滥竽充数之人,但愿你并非只是在嘴上杀了几十个人

杨忍看一眼叶生秋,叶生秋点点头杨忍说,“既然幺爷这么说了,我就陪你试试……”他把手中枪向外一亮,走到十步开外,缓缓把枪放在地上

红旗老幺点点头,也把枪放在地上,二人同时背过身子,又各向前迈了一步

叶生秋嘴里喊:三、二、一,动手

红旗老幺转过身子、弯下腰,还没等捡起地上****,耳边却闻一声枪响,他面前的****已经被击滑跑,紧接着耳边枪声不绝,子弹在身边嗖嗖飞过,老幺长叹一声,闭目等死顷刻间,枪声停歇,老幺睁开眼睛说,“你枪膛里还有一颗子弹,为什么不用这颗子弹打死我?”

杨忍把枪一收,“这颗子弹是留给我自己的,无论何时,我总是要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的”他笑了笑,“幺爷虽输了这一阵,胆识却非寻常人可比,居然还能知道我枪膛中还剩一颗子弹,我若像你这般处境,早就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心思替别人的子弹计数?杨忍为幺爷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势所慑服”他恭敬地走到老幺面前,长身一拜,“杨忍见过幺爷”

“红旗老幺”一句话不说,转身落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叶生秋竖起大拇指说,“龙爷手下的兄弟果真个个强悍,我服了”

叶生秋说:老幺,都是自己兄弟,不必这么在意输赢

坐在一旁的毒手老五林奕浦“嘻嘻哈哈”地尖笑了几声,他说,“我也想同杨兄弟玩儿上几手,还请堂主准许”

叶生秋犹豫了一下,“你的手段毒辣的很,可别伤了杨忍兄弟”

林奕浦笑着说:堂主宽心,我不过是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一时手痒,杨忍小兄弟说的没错,同室操戈为人所不耻,我不会伤他性命的

见叶生秋点头,林奕浦笑着说:杨兄弟,来我们两个再试试

杨忍说:好怎么比您划下道道儿

林奕浦笑笑,“就比谁的手脚快我们还站在十步开外,同时拔枪朝对方射击”

杨忍见林奕浦腰中并没有带枪,疑惑地看了叶生秋一眼

叶生秋笑着说:老五从不用枪,他有一手丢掷石灰包的绝活,可比枪难对付的多,你小心着点可别被他丢掷的石灰包迷伤了眼睛

林奕浦笑着说:兄弟间比试,可不能真的丢掷石灰包,我今天包的是面粉,可不是石灰,万一失了手,也不至于真的伤了眼睛

两人站好后,随着叶生秋的一声口令,二人同时向对方出了手,哪知林奕浦手中的石灰包才出手,就见眼前白烟一散,原来杨忍已经在他石灰包刚刚甩出手的瞬间,便开枪将之击中幸亏他这里面包的是面粉,虽说弄得他须眉皆白,却无大碍

林奕浦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脸,笑着说:杨忍的确了得,我这石灰包还是第一次失手丢到了自己的脸上,服了、服了

驼子老七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我也跟杨兄弟比比,不过我既不会开枪,也不会丢石灰包,我跟杨兄弟比比看谁禁的住打

驼子老七原是码头上的一名搬运工,常年的搬运工作将他的背压驼,使他的背再也直不起来,虽如此,他却也因此练出了一幅好身板,任是再重的东西压到背上,他也能一声不吭地受着叶生秋有一次去码头办事,看码头的上码头霸正在欺负驼子,不停地在他身上压麻袋,想看看到底放多重的货物,才能把他压垮,叶生秋当即大怒,出手严惩了欺负驼子的码头霸,救下来驼子,从此驼子就铁心跟着叶生秋

杨忍见驼子突然站出来要跟自己比挨打,于是苦笑着看着叶生秋,叶生秋笑着说:老七,你长年在外挨打还没过足瘾啊杨忍小兄弟哪能跟你比,你是长年被人打出来的身子骨,自然不怕,杨忍却是一直打人,你们两个路子不同,我看就不用比了……他又对杨忍说:兄弟,你就认输

杨忍笑笑说:那是自然,要论挨打,我恐怕禁不住七爷一拳就得倒下

驼子老七一向以叶生秋的话为圣旨,见叶生秋不让他比,而杨忍又甘拜下风主动认输,也就不再勉强,笑了一声,颇为得意的坐回座位

作为三社之的威信社老大血手冷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叶生秋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不让他再出手,冷三会意,也就不再说什么

到此为止,再无人挑战杨忍,杨忍这万顺堂“仁”字舵舵主一职,算是坐的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