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一路向西绝尘而去,走之前,龙邵文本想掳了和加尼亚孜作为人质,以便换回杜从周,可蔡希白建议最好不要这样干,否则身后一定会追随着为救和加尼亚孜的大批追兵,龙邵文这次比较虚心,接受了蔡希白的建议。([] )

骑兵团十天后到达吐鲁番。此时的吐鲁番控制在马仲英的部下马世明的手中。由于龙邵文与马仲英有过交道,并曾建立过交情,因此骑兵团受到了马世明的接待,并给解决了部分粮草,而作为回报,龙邵文则送给马世明三十余支步枪及相应的弹药。军火在广袤的新疆极为匮乏,因此这三十枝步枪被马世明视若至宝,再三对龙邵文称谢,并竭尽所能,在有限的条件下为龙邵文准备了一顿吐鲁番大餐。

吐鲁番距迪化不足四百里,如果马快,一天即到。龙邵文决定先把骑兵团安置在吐鲁番,自己则带了蔡希白、蔺华堂、黄鑫进、罗洪超一行五人,化妆成商人模样,前往迪化,以查看鸦片市场,寻找买主。

……清乾隆皇帝征服回疆的蒙古准噶尔汗国叛乱后,修筑一座土城,城周一里五分,高一丈二尺,就此有了迪化城的雏形;之后土城向北扩展,达到周长五里四分。乾隆将之命名曰“迪化”,其意思有二,一是“旧土新归”;二是“开导教化”。乾隆皇帝希望用这个名字来维护自家的统治。寓意要“给此处各族人开导文明的风尚”,借此期望此地的人们从此有尊王服从之心,不再反叛。随即,大批内地汉族人移民此地,而后又有部分缠回人也从南疆迁徙至此。迪化就此成为一个多民族融合在一起的城市。

眼见迪化城已经遥遥在望,龙邵文催动**骆驼,领先跑去,谁知道才走到迪化城郊野,还没等进城之时,与龙邵文走在对面的两个路人突然拔出背在身后的梭镖。二话不说,挥起梭镖就朝龙邵文的骆驼刺来……龙邵文根本就不会料到陌路相逢的路人会突然朝自己下手,只呆了一下。骆驼已经被梭镖刺中了喉咙,轰然倒地。

龙邵文知道遇到了劫匪,在骆驼倒地的瞬间,他飞快一个翻身。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枪已在手,怒骂:奶奶的,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省府城门口,你们居然就敢行劫……他说完这话,本以为劫匪面对枪口的威胁,一定会抛掉梭镖举手投降,谁知两名劫匪互相看了一眼,口中狂叫了一声,居然不避枪的威胁,同时举起梭镖朝龙邵文刺来。

就在龙邵文要开枪之时。罗洪超的飞镖已经先人而至。钉在了两名劫匪手持梭镖的手上。两名劫匪吃痛,抛掉梭镖,一言不发地站在路旁。

惊魂未定的龙邵文骂道:妈的,这新疆的土匪真是歹毒的厉害,行劫之前既不报号,也不打声招呼。遇到行人直接下死手,真是让老子长了眼。他弯腰捡起劫匪抛在地上的梭镖。逼在一名劫匪的喉咙上,“你们是那个山头的。大当家是谁,报号是什么?”

两名劫匪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说:我们既然杀不了你,那你就下手杀我们好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龙邵文听了一怔,心想:这叫什么话!难道他们是哈密王和加尼亚孜的部下!特意追着老子来到迪化……他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杀你!你也一定会杀我的。”

“妈的”龙邵文骂了一声,“老子又不是冷血屠夫,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杀人?”

“难道你不是马全禄的人?”其中一个问。

龙邵文知道马全禄是尕司令马仲英手下的一名悍将,他摇头说:我们是来迪化做生意得商人,可不是土匪。

“做生意?哈哈!迪化宵禁了好几个月,早就乱成一片,此时城中的商人外逃都怕逃不脱,你们居然还敢来这里做生意,真是要钱不要命,我劝你们还是尽快返回的好,省得无端的丧了性命。”

龙邵文笑道:我这生意还就得趁乱才好做,不乱还不好呢!妈的,若不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地乱杀人,老子又怎会无辜的丧了性命,说!你们两个杀老子的原因。

在龙邵文的逼问下,两人说出无辜截杀他的原因……年初的时候,马仲英手下的悍匪马全禄统领精锐骑兵突袭了省军部队,杀的省军是浮尸遍野,惨象绝伦。马全禄部又挟大胜之余威,趁势攻打迪化,双方在迪化城郊展开了拉锯战,因此迪化是全城震动,人人自危。都担心悍匪马全禄一旦攻破迪化,会进行屠城报复。省长金树仁随即将迪化实行宵禁,宣布进入战争状态。并将城内仅有的七百名省军、三百多名苏联十月革命后流窜到新疆被收编的白俄“归化军”,及商团荷枪实弹武装起来,以守卫城池。自从马全禄部出现在迪化城附近,城中人为防止与马全禄部遭遇受害,但凡出城,即便身上不装一支枪,也得提上一把大刀或梭镖自卫。有时迎面来一个人,往往不问青红皂白,就先下手为强,给对方一家伙。此时的迪化,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恐怖,阴森逼人的鬼魅世界!

问清原因,龙邵文迟疑了一下,决定进城。他迟疑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在迪化会遇到什么不测,而是担心在如此大乱的形势下,能否找到一个好的鸦片买家。

迪化作为新疆省府所在地,在新疆这个千里无人烟的赤野、荒漠之上,算是一等一的繁华之地了。龙邵文与黄鑫进他们几个一进迪化成,发现这里与中原多数城市并无不同,只是更脏乱一些,规模也更小些,街上穿奇装异服的外国人和蒙面的缠回更多了一些。狭窄和肮脏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冰雪,一堆堆垃圾构成了凹凸不平的丘陵。整个城市二层以上的楼屈指可数,只有省机关所在地大东楼和警察厅所在地大西楼还算是像样一点的楼房。城门两侧、狭窄的街道两旁零落着数家商号,城中路人及各种商号、店铺都是以汉人居多,只是人心不安之下,生意是冷冷清清。龙邵文笑着说:他奶奶的,这初来咋到,也不知道烟市在什么地方,瞧迪化这么小,估计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烟市。

蔺华堂说:龙先生,与其去找烟市,不如去找繁华街区的酒肆、妓院、烟馆或赌场,这些地方必然有人进行鸦片交易。

龙邵文喜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此时虽大战在即,可迪化城中的娼门却一如平时般生意兴隆,究其原因,只因不管是谁打败了谁,只要还有男人活着,就要下妓院玩耍,因此这妓女的生意通常是不会受到战乱影响的,即便是土匪,也以抢劫妓女为耻,毕竟操皮肉生意赚的都是血汗卖笑钱,来之不易。

龙邵文几人寻了两条街,才在大东街找了一家门面比较大的妓院走了进去。这普天之下的妓院虽规矩不同,但总体来说还是遵循着一条原则,那就是“有钱便是大爷。”因此龙邵文也不细问规矩,只把天下通行的黄金往出一亮,立刻就博得了院子里姑娘们的欢心。

龙邵文怀中搂着一个紫色不恶的妓女,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打了个哈气,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妓女浅笑了一声,“我叫可亲。”

龙邵文又打了一个哈乞,笑了一声,“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真是可亲,哦!对了,你们的院子里可有福寿膏出售?我长途走来烟瘾难耐!再不吸上几口,可就连和你亲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亲一听,挣脱龙邵文的怀抱,“你要福寿膏?这个价钱可不低呢!”

“嗯!多少钱?”龙邵文不动声色地问。

“二两黄金一两烟。”可亲笑嘻嘻地看着龙邵文,“不知先生想要几两?”

“哦!这价格是不低了!不过我的身上倒是带有些福寿膏,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借只烟枪过来?等我吸完剩下的,自然就归你了!”

可亲眼睛一亮,“我们既然开院子,自然少不了烟榻、烟枪这些东西,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去对妈妈说,让她给你安排烟榻!”

可亲一出门,龙邵文对其余四个人说:这小妮子瞧样子很是精明,你们走着瞧,她一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他话音未落,就听门口有人问:是什么人的胆子这样大,居然敢随身私藏鸦片……跟着门就被推开,进来四五个人,领头的一个操着一口东北口音,“是谁私藏违禁物?赶紧交出来!”

龙邵文看着此人,突然笑着说:是我!怎么了?

“哼!怎么了?”来人突然“啊!”地一声,“是您自然就没问题了,您别说私藏鸦片了,就是光明正大的运送鸦片也没问题啊!”

“哈哈!万奎兄弟,你怎么从东北跑到新疆了。这个圈子你可绕得不小啊!”

“唉!龙先生,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您先坐着,我马上就叫人安排酒宴,为您接风洗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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