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公司为他准备的小公寓里,他惟一可看的就是跟明星有关的一切。

明星上电视做节目、明星答记者问、明星面对丑闻八卦、明星开演唱会……甚至连明星参加明星的葬礼,该露出的表情,该说的话,该摆出的态度,他都得一一收看、学习,用桑柔的话说,这叫取经。

疲惫、饥饿和孤独是查律修这三天来体味最深的。他好像被关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在这个世界里,他谁都不认识,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惟一熟悉的桑柔却一连失踪了三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像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

桑柔去了哪里?觉得他孺子不可教,去寻找第二个足以取代钟天的新人?这种魔鬼式的生活,他到底还要过多久?他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桑柔?等他一切准备就绪,足以出道的时候?还是再久一些,又或者他将永不得见天ri?

躺在**,查律修想着这些令人心烦的问题,再体味着饥饿的滋味,于是怎么也睡不着。给自己找点吃的吧!填饱肚子以后,大脑必然缺氧,自然也就睡着了。

查律修在冰箱里找了半天,还好!还存着半盒他搬进公寓那天吃剩的冰淇淋。从厨房里摸出一把喝汤的大勺子,他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吞噬着冰冷的感觉。

nǎi油在他口中慢慢融化,唇齿间的温度渐渐被冰冷所取代。他的饥饿感尚未得到火化,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查律修迎面望去,他期待已久的桑柔正瞪着愤怒的眼睛俯视着他。

“营养师不是告诉你了吗?为了减到最合适的体重,你所有的饮食都要严格按照餐单,像冰淇淋这样的高热量食物通通不能吃,你全都忘了吗?”

他想解释:“我饿……”

“你要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仅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所有为你服务的人负责。你算算看,有多少人在为你服务,有多少人在为你的出道做准备。我有我的全盘计划,每部分又有每部分的计划,一旦你不能按时完成每部分的计划,我的全盘计划都要落空——查律修,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他发火了,“你失踪了好几天,这么晚突然闯进我的公寓就是要告诉我该如何服从你的命令吗?”

查律修把勺子甩得半天高,站起身足以与她对峙,“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当明星要做这么多假惺惺的事?我的体形要改变,造型要改变,唱歌的方法要改变,语言习惯要改变,说话的腔调要改变,走路的姿势要改变,连名字都要改变。那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我更不懂,这种全方位的作假之后每个人都能当明星,你干吗非挑中我?你随便找个人来就好啦!”

桑柔上前一步,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想反悔,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