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一脉堂内,卢韵之高坐太师椅上,与他并立同坐的则是陆九刚和豹子,白勇有些气闷的问道:“主公,曲向天是您的大哥,若是我给他做个副将我也就从了,这个秦如风是什么东西,为何要让我当他的副手。”

卢韵之笑了笑说道:“先忍耐一下白勇,我大哥和我是一家人,你也是我兄弟,而秦如风是大哥的兄弟,所以咱们是一家人,在自己家军队中哪里有什么高低之分,你是不是和秦如风闹什么矛盾了。”白勇摇了摇头,卢韵之说道:“这样吧,等过了年我上书请命募兵,新增兵马就由你來调度,再说了现在你虽为副将,可是咱们原來的猛士和御气师,以及豹子的食鬼族人可都是归你调度啊,秦如风是不得干预的,人家豹子把族人交给你都沒有什么意见,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白勇见卢韵之都这么说了,也就低头不语了,而阿荣抱拳说道:“主公唤我前來有何吩咐。”“嗯,阿荣劳你去南京一趟,接杨准一家來京城,南京酒宴之后,虽然现在已经把那些官员的家眷尽数放了,但是杨准估计在那边也沒法混日子了,当年他帮过咱,又与我交情颇深,接來京城帮我吧,朝中我们也需要多多培植自己的势力。”卢韵之讲到,阿荣抱拳答是退到了一旁,

卢韵之看向董德问道:“你在户部待得如何。”董德嘿嘿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还好,还好,只是现在户部不像是个六部衙门了,活像个商行一般,方掌柜的亲自操刀大改特改,整体经济倒是好了许多,国库的空虚也全部补上了。”

“那我们自己的‘私库’呢。”卢韵之饶有兴趣的问道,董德哈哈大笑起來:“多到溢出來了,不过我自己的商铺也开了不少家,生意不好不坏也就是那样吧。”

陆九刚此刻说道:“贤婿啊,英子那边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卢韵之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说道:“若等英子自然恢复,那进展实在是有些缓慢,我已经让谭清化作那唐家的远房亲戚,她和英子沒有见过,所以不至于两命重叠,使得英子精神错乱,谭清虽然是苗疆蛊女,但是精通术数和医理,待她为英子诊断一下再说吧,此事咱们不能着急,也急不得。”

卢韵之边说着边站起身來,冲着陆九刚抱拳说道:“岳父大人,我出去一趟,您去陪我师父聊会天吧。”陆九刚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你去忙吧,我才不跟石方那个老古董说话呢,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我真是想亲手灭了中正一脉啊,我出去转转了。”话虽这样说着,只见陆九刚快步走了出去,径直向着石方的房间方向而去,

卢韵之苦笑了一声然后招呼着豹子白勇等人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宅院之外上了一辆马车,阿荣翻身上了一匹单骑,董德从一间屋内出來,拿了两个包裹,递给阿荣一个,阿荣抱拳说道:“主公,我先去南京办事了。”卢韵之从马车上挑帘说道:“路上慢点,快去快回,一定要保证杨准一家的安全,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别逞强。”

阿荣笑着答道:“主公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白勇,不会惹事的。”白勇正在梳理马鬃,一听阿荣嘲笑他飞踢一脚,却见阿荣早已打马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有一阵阵开怀的笑声,白勇笑着嘟囔一句:“臭小子。”然后转头看了看董德说道:“董德跟我坐前面,一起赶车,让主公和大舅爷坐后面。”

豹子苦笑一声,对大舅爷这个称呼不置可否,随着白勇的一声吆喝,马车慢慢动了起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就來到了一个院子前面,白勇看了看那院子和门前的守卫,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朱祁钰这个狗东西,让他哥朱祁镇住在南宫真他妈能想得出來。”

站在门口的两个护卫本來正在闲聊,看到马车过來纷纷看了过來,耳听白勇这么一骂侧目看來,恶狠狠地目光配上嘴中骂骂咧咧的,简直是凶神恶煞,可当那两人看清來者是白勇的时候,不禁浑身一震,然后怯怯的说道:“白将军,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來了。”

董德一脸坏笑的看着那两个人,而车上紧接着下來了两个人,分别是豹子和卢韵之,卢韵之冲着那两名守卫点了点头,两名守卫咽了咽口水,连忙打开了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神态恭敬万分,

走入大门,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院子里面,满面的风霜和落魄之意,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妇人,那妇人突然站起身來行了个万福礼说道:“是卢先生啊。”卢韵之拱了拱手说道:“卢韵之拜见皇后,最近身体可好。”此女子正是钱皇后,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腿也一瘸一拐的,之前在南宫之中缺医少药已经无法医治了,这半年來经过卢韵之的调理倒也好了一些,可是要想痊愈却难上加难,

朱祁镇露出少有的笑容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这动作哪里是太上皇该做的,简直如同农夫一般,但朱祁镇却毫不在意,轻轻捶了卢韵之一拳说道:“你都好些时日沒來了,跟我去聊会去。”说着就携住卢韵之的胳膊往屋内走去,几位妃子忙过來替卢韵之等人斟茶送水,

卢韵之问道:“近來可好,这里住的还习惯吗,那些侍卫沒有再为难你吧。”朱祁镇微微一笑说道:“哪里会,你常來常往的,他们不恭敬也不行啊,这个宅子虽然比不上皇宫,可是方清泽已经很用心了,比先前那个残破的南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两者有云泥之别,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好了,对了最近你去看浚儿了吗。”

“沒有,我近來给朱见浚安排了一点学业,已有二十多日未见他了,我跟你说会话就去沂王府看他,顺便考察一下他学的怎么样了。”卢韵之饮了口茶说道,然后挥挥手董德拿來了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