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溪等人连忙给卢韵之拱手抱拳,口中答谢向着门外走去,卢韵之却一把按住李四溪的肩头说道:“他们能走,你不能走。”一股大力从卢韵之手上传來,顿时捏的李四溪生疼,便停下步伐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李四溪不禁心头暗道:好个深藏不漏的卢韵之,本以为坊间都是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杀人书生,

心中这样想着,李四溪手下的众兄弟纷纷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李四溪,大家对卢韵之怒目而视,虽知道自己不敌可是并不肯丢下李四溪独自逃命,李四溪忍住肩头的疼痛口中说道:“卢先生找我有点私事要办,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回去。”那些人依然不动,唯恐卢韵之对李四溪痛下杀手,倒是义气的很,

李四溪急了口中骂道:“他娘的,都不听老子的话了是吧,快点滚。”这下李四溪的众手下才愤愤离去,几步一回头满是不放心,待他们前脚刚走,卢韵之冲着一个汉子点了点头,那汉子身形一晃尾随而去,

李四溪是个练家子,看到这一幕心中知道,自己与刚才的那汉子相差天壤之别,更别说卢韵之了,一时间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于是说道:“你动手吧。”

“动什么手。”卢韵之松开了按在李四溪肩头的手说道,“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找你有私事,我的确找你有事。”

“什么事。”李四溪问道,卢韵之却是一乐说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李四溪黯然神伤叹气讲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你说吧,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还挺有文采的,好了,我说正事,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把你杀了,二,把你那四位兄弟都找來,然后为我效力。”卢韵之讲道,

李四溪略微一思考说道:“我答应你,但你先告诉我让我们如何为你效力。”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把他们都找來,那就是你的事了。”卢韵之顿了顿说道“我看你是条好汉,不愿就此埋沒你,当个市井混混有多大出息,要做就做个大的,博得一番功名也好,赚上几座金山也罢,总好过你现在吧。”

李四溪点点头站起身來冲着卢韵之抱了抱拳说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后天正午我们在这里等您。”

卢韵之也是抱拳说道:“那就等你马到成功的好消息了。”

“若是他们不來,或者我跑了你怎么办。”李四溪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并沒转身问道,

卢韵之则一副云淡风轻的平和模样讲到:“那就别怪我卢某人心狠手辣了,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们抓回來,至于信不信那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我知道并且喜欢你们民间的给我起的别号:杀人书生,可是我觉得自称为斩草书生更为妥当,因为我从來都是斩草除根的。”

李四溪不再说话,身体猛然一颤,慢慢的走了出去,董德这时候轻声说道:“要不要派人跟着他。”卢韵之摇摇头说道:“不用,他们一定会來的。”

接下來的一日,卢韵之忙于各种应酬以及繁忙的工作之中,英子看到卢韵之的这幅模样暗自称奇,想当初卢韵之不通兵法,做事鲁莽的很,虽然天赋聪慧,可是不愿意舞刀弄枪谈兵论道,如今先是检阅军队又是指挥部下变换阵法的,已然有了一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之风,

到了晚宴之上,百官來朝,恭贺卢少师回京,卢韵之虽然位高权重却并不托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的很,比之朱见闻和曹吉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英子咋舌道:这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卢韵之吗,

与之相比,杨郗雨则是一副坦然的神色,不停地给英子说着一些英子未曾详细听过的事情,用以解释卢韵之的种种变化,当然杨郗雨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少事情也是压在心头,这些天杨郗雨一直沒见到杨准,杨准自从到了大理寺以后,正忙着办几宗陈年老案,不过想來杨准已经知道卢韵之和自己回京的消息了,若是父女相见,自己又是未婚先孕,这该如何是好,杨郗雨虽知道卢韵之能扛起一切,不过还是暗暗忧愁一番,

第二日正午,李家五兄弟如约到了丝绸庄前,迎接他们的是疲惫的董德董掌柜,而卢韵之则在半个时辰后姗姗來迟,抱拳拱手说抱歉后,很客气的把李家五兄弟让进了后堂,并关上了房门,五兄弟的神色十分紧张,因为他们所面的是大明最有权力的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人,而且还是那个看似文弱实际上杀人不眨眼的卢韵之,

一个多时辰后,六人走出房门,互相拱手抱拳一番后,李家五兄弟就此离开,沒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能看出的是李家五兄弟那充满喜气的面容,以及那份并沒有被欢喜冲昏头脑的精明,

卢韵之拍了拍董德的肩膀说道:“歇几天吧老董。”董德如释重负,大叫痛快,然后跑的无影无踪,直到几个时辰后碰到了正好喝完酒宴回來的朱见闻,朱见闻听闻了董德休整的消息问道他这半天如何度过的,现在可否一起吃喝嫖赌去,

董德的回答却让朱见闻大吃一惊:“我算了一下午的私家账本,好久未感觉过如此轻松快活,舒坦舒坦。”说着董德飘飘而去,只留下独自摇头不解却口中赞叹佩服的朱见闻,紧接着朱见闻也约了几个当朝大官,又不知道钻入那条烟花柳巷了,因为那里才是真正地官场,

当夜阿荣满面红光的归來,与卢韵之交谈一番,房中不时传出欢喜的拍掌声,至夜半,晁刑也单骑风尘仆仆的奔來,略显疲惫满是风霜的脸上也是挂着一丝笑容,卢韵之安顿好了两人,遥望着皇城,梦魇从卢韵之的体内迈步走了出來,月色之下俨然两个卢韵之,

只听卢韵之说道:“时候到了吗。”梦魇答道:“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