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天湖之下的西王母国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山脉全长差不多有足足两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五千五百米到整六千米区间,宽度也有两百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足足有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在中国境内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万山之祖的名号所言非虚,可以很大程度上,昆仑山才是中国的“国山”。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这里说的两个神,一个是陆吾,另外一个便是西王母。自古以来,昆仑,便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山海经》大部分的神话传说跟历史见闻,几乎全都是出自于这个神秘之地,只是不为人知的是,昆仑跟道教,其实也颇有渊源。

在中国的道教历史之中,昆仑山被称之为为“万山之祖”,同时也是“众仙之乡”。这称呼虽然略微夸张,相比起蓬莱等圣地,昆仑确实差之一筹,但是其历史地位,却不是蓬莱这等地方能够比拟的。

古籍中有记载,在清朝光绪二十六年间,也就是在陈经藏之前的那个时代,当时有两个颇为出名的道士,一个是玄阳真人,另一个称之为金丹道长。

这二人究竟是江湖术士,还是真正有真材实料,已经不得而知了,在光绪二十六年,两人只身前往昆仑山脉寻找传说古书中的“众仙之乡”,在今天青海省孔家嘴这一带附近,发现周围群山围拢,地势形如莲花,玄妙异常。

掐指一算,便知晓这地方风水极佳,乃是地吐莲花,三才吞日之象,只是周围不知道为何,死气太重,但是两位道长艺高人胆大,觉得这莲花花蕊之上如果建造道观的话,那当真是绝妙之地,于是便开工动土,耗费十六年时间,建造了当时名声大噪的“昆仑虚观”。

道馆直到成立三十年,才堪堪建成一进五院,前后八卦归天、座北朝南的“昆仑仙虚”群落。

刘玄策曾经听到家中前辈说过,这道馆前后依次修建的有观外牌坊一座,上书蓝堂金字“昆仑虚”三个字,山门楼两层三间,正中悬挂蓝堂金字竖匾一桢,上书“众仙宫”三个字,山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

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后泼水,前后出檐、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第三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两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第五院正北为“玉皇阁”。此建筑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个宫殿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十分雄宏,陈经藏曾言:“天下第一观”。

然而,在十年动乱中,这“天下第一观”终是不能幸免。虽然之后国家派人重建,但是所谓画形难画意,当初两位道长摆下的风水阵早就被破坏,此时就算重新盖好,也只不过是个空有形而无神的“废物”罢了。

当初建立道观之时,两位道人就察觉到周围死气国盛,如果不是有这地吐莲花的风水阵压着,恐怕整个道观里面不会有任何活物,只是时隔多年,道人驾鹤西游,道观也被毁,就算重建,但是在昆仑山还是出现了怪事……

时不出三年,道观倒塌,方圆数里自杀之人不下数百,且每年,只要有深入昆仑山腹地的人,如果绕过了地狱之门,侥幸来到了这里,便会不知为何的自杀身亡,长年累积,便形成了我们眼前的这死人沟。

……

“刘哥,这怎么过去?这个尸体的累积高度,精钢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总不能踩着尸体过去吧。”我看着面前的这死人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刘玄策抽了口烟说道:“只能踩着尸体过去,这死人沟纵横上百里,上下虽然尸体不多甚至没有,但是深度跟宽度却也不是这里能够比的,如果要绕路起码还要耽搁一天的形成,事已至此,只能从这踩过去了。”

“帝师,这地方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来这的人都自杀了?”曹破虏眨了眨眼睛,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刘玄策高深莫测道:“魑魅魍魉蛇虫鼠蚁。一般人看来就是天大的险地,但是对于道行深点的妖孽,形同虚设。”

纳兰明珠问道:“这地方这么诡异,当初那两个道士为什么选在这建道观?”

刘玄策撇了撇嘴,说道:“佛教讲究牺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动不动就教人弄个彼岸往生啥的,道教就实在得多了,端的就是一个长生,长生长生,说的就是一个生生不息,昆仑山是一条大龙脉,不知道多少王侯将相想要在这下面占一块地,能生出这地吐莲花三才吞日的风水阵,生气怎么可能差了。”

“两人冒着风险在这凿山建观,下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能让陈经藏那样的人提上一句天下第一观,可见一斑。只是长生那是说说的事吗?就是西藏大威天龙僧人那样的得道之人也不过才堪堪活了两个甲子。”

“你们看没看见对面那处亮光。”

刘玄策指了指死人沟对面不远处。

我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刘玄策笑道:“那是天湖,被当地人称之为拉叽哆米,西王母国的遗址就在下面,我们现在过去了,走不到千步就能看见,怎么样,过不过?”

“过,当然过,眼看就在面前了,不过怎么行,你们谁先来?”曹破虏一拍大腿道。

我跟赫连神机毫不吝啬的投以了一个鄙视的目光,丫吹了半天牛逼原来不是自己打头阵。

我问刘玄策:“刘哥,说实话,你见没见过,能一跳跳过这三四米宽的大猛人?”

刘玄策点了点头:“见过。”

众人立马投向了你继续说的目光,毕竟这不是小说电视剧,能一跃三四米的猛人,那得有多深的道行?

刘玄策抽了口烟:“老一辈的一个老人,穿着一件麻衣,瘸了一条腿,断了只胳膊,一辈子只耍左手刀,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吧,在大山里,老人提着个大红灯笼,那么一跃……比这还宽的大河,说过去就过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妖孽,真正的高深莫测。

“就冲帝师这个故事,我也得身先士卒探探路了。”曹破虏嘿嘿笑了笑,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将刀插进后腰的刀鞘里,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整个人就像是一匹豹子一般,噗嗤一声,踩在了死人沟的一具尸体肚皮上,顿时那具尸体整个凹陷了下去,那种腐烂的血肉感让我又是一阵干呕。

随即曹破虏又是一跳,一连跳了三次,再一看,整个人已经站在对岸了。不得不说,曹破虏虽然嘴上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主,但是这一身功夫,当真是真材实料,一点都没有给曹擎苍丢人。

紧接着众人依次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过去,这死人沟虽然在旁人是不可触及的死亡之地,但是照之那地狱之门可差的太多了,就像刘玄策说的魑魅魍魉蛇虫鼠蚁,像我们这样不怕死的摸棺人,碰上这样的地方,倒是金刚不败了。

“嘿,林兄弟,到你了!”曹破虏在对面喊着。

我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时候可不能掉价了,我弓着身子,刚欲起跳,忽然只觉身子一轻,我一愣,眨了眨眼睛,倏的一抬头,只见姬澄雪竟然夹着我,整个人已然跳了出去。

不像以前,姬澄雪自从变成了实体之后,脚下便踩着一双白底红面的布鞋,就跟新娘子穿的那种一样,鞋面上没有花纹。这一跳,当真是惊艳绝伦,脚尖点在尸体之上,再一跳,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到了岸边。

整个人都还在发懵,再一瞧姬澄雪的模样,波澜不惊不动如湖,那鞋底竟然仍然洁白如雪,不由得让我咂舌,当真妖孽。

曹破虏摇了摇头:“啧啧啧,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还想看你笑话了,结果没想到弟妹这么生猛,竟然夹着你飞了过来。”

我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

刘玄策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那“天湖”,眯着眼睛。

我们一行人没在过多停留,此时已经距离目的地已经很是接近了,一直朝前走着,差不多几百步的距离,便已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这天湖的样子。

就像是悬挂在山上的银川一样,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河流之中,周围青山绿水。山下整个一片的地面之上,尽皆是废墟。

我瞧了一眼,喃喃自语。

“西王母国,我来了。”